夏则咬牙：“…妈的！”
南烛有些脱力，让令璟帮忙把商俞扶起来靠着，这样可以省下她的力气。
说起来给商俞喝的灵泉水，其实不需要整条溪——一听都不可能。但是需要把灵泉潭里的水都给他灌下去，之前每天给他喝下的灵泉水，如果换成普通矿泉水，大概能把他整个人灌得发胀，顺便外加洗个澡。好在灵泉水与众不同，灌了这么几天，还没有把他给撑死。
到最后南烛已经举不起竹筒了，只能硬抗着，让夏则伸手在竹筒下方支撑着，利用杠杆原理能让她更加轻松一点。
她的唇色已经完全变得泛白，整个人没精打采的趴在床边，随时都要睡过去的样子。
夏则又急又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烛还有心情回复他：“因为…施展魔法需要精力啊…”
“少特么骗我！你这样子哪像是没精力了，你简直是命都在流走了！”
“少说废话…举着竹筒，我歇会儿，他马上就好了…”
令璟突然意识到不对，厉声说道：“别睡！”
南烛没听他的，眼皮一合一合的，下一秒就要闭上似的…但是也没有闭上。
商俞已经开始有动静，他皱着眉有些不舒服，身上逐渐出现灰褐色的污泥。
“这是正常反应…便宜他了。”令璟解释到。
南烛一口小米牙咬在自己手上，然后强迫着自己睁大了眼睛继续灌水。
夏则眼神里有些复杂。令璟手臂肌肉紧绷，一手支撑着商俞的头，还腾出一只手来去摸南烛的脑袋。
“就要到临界点了，你再坚持坚持，过会儿我带你去吃火锅。”
南烛几不可见的笑笑，虚弱的回答：“好啊，我要吃自助的，可以吃好多的那种。”
“好。”
竹筒里的水越来越少，南烛也越来越虚弱，她甚至闭上了眼睛，只有鼻尖下还在呼吸着，细小的温热气流喷在夏则手上，又痒又麻。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光明正大的伸出空手去扶着南烛的脑袋。她的头发有些软，脑袋小小的，巴掌大的脸半侧着挨着他的手掌，又嫩又滑，软得不可思议。
他的心脏几乎要以爆表的频率跳动起来，手指都忍不住颤抖。
“你能不能不要表现的像是个变态？就蹭了一下她的脸反应都这么大。”令璟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说。
夏则突然就有些羞恼，同样冷冷的回看回去。
灵泉水已经见了底，南烛半趴在床边没了动静。
令璟艰难的吞咽一下，觉得空气仿佛凝固起来，他快要窒息在里面了。
明明知道会没事的，可是就是忍不住害怕，怕她只是为了让他安心，怕她就这么趴着起不来了，也怕他自己会像上辈子的夏则一样，经历一次撕心裂肺的痛苦。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房间里起了风，窗帘微微晃动着，南烛的头发被吹到了夏则手上，略微的痒。
南烛仍然趴着，可是灵气像是光线一样，争先恐后的往她身体里钻。被耗干了的身体像是泡在温泉池里，她仿佛能远远的听见细胞吸水变得鲜活的动静，还有骨骼肌肉舒展开来，所有酸软无力都消除的感觉。发丝，皮肤，就连指甲都变得莹白有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