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奶茶在熟悉的教学楼下转了转。
她们的学校算是本市底蕴比较深厚的名校,青砖红瓦,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薛晚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今天似乎格外怀念以前在学校的日子,笑着和何倾说了很多,末了到了学校的中心湖边时,忍不住弯眸:
“倾倾,你真的变了很多。”
好像,整个人都有烟火气了。
原来的何倾就好像是冰雪覆盖下的柔软温度,不走近根本不知道她有多温暖,可是现在的何倾,就好像冰雪消融后,带着柔和春风的白露。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带着莹白温润的光泽。
何倾弯唇:“你也是。”
她们都好像破了茧,才找到了真正的自己。
薛晚弯眸。
薛晚本来想送她回去,临时接了一个工作电话,先离开了。
本来想打电话给顾衍,想了想,还是散了会步,到了教师宿舍楼下附近。
最后还是打了电话给老师。
果然又想亲自来接的老教授连声笑道:
“你这孩子。”
那边传来些喧闹,老教授又温声:
“我这来了些学生,要来老师家里坐坐嘛?”
何倾想了想:“麻烦老师了。”
老教授于是亲自来开的门,头发有些花白,戴着老花镜,脸上没什么皱纹,精气神很足的矍铄老人笑眯眯地:
“来啦?”
何倾笑:“老师,实在不好意思,来得急,没能给您带茶。”
老教授边打开门让她进来,边摸了下镜框,语气和蔼地笑:“你之前寄的都没喝完哪。”
进了门。
充满着温馨气息的老屋内,坐着一些年轻学生,都有些好奇地看了她几眼。
老教授笑眯眯地伸手介绍:
“这是你们师姐。”
何倾忍不住弯眸。
于是在老师身边坐下,老教授似乎格外高兴,还打了电话喊老伴儿回来,没过多时,挽着菜篮子的师母果然回来了,也是满脸笑容:
“我就猜到是何倾。”
于是坐在一起聊天。
不可避免地提起手伤着的事,何倾浅笑道:
“没事,只是淤青,早都已经好了。”
师母闻言不赞同地看她一眼,眸中带出温和来:“怎么能不小心点儿?”
老教授也取下眼镜,擦了擦,戴上了才严肃语气道:“就是,你家那个怎么管着你的?”
年轻的学生们好奇地默默听着,闻言看了眼她手上的戒指。
何倾咳了一声,温声:“只是意外。”
老教授鼻子里哼出气来,颇有些不满:“那也是他的错。”
娶了他最喜欢的学生,竟然还让她伤到手了,怎么当丈夫的。
何倾眸中泛起笑意,也没有再帮着顾衍解释了。
她知道老师和师母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待,再说下去恐怕就要觉得她偏心顾衍了。。
只不过,她以前还是,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了些。
二老想留她吃饭,何倾有些歉意地笑说顾衍来接她了,又道:
“老师,等您开讲座的时候,我一定和他一起来看您和师母。”
李教授挑了挑眉,语带笑意:“你记住就成。”
等人走了,师母才眉眼含笑地看向自己丈夫:“瞧着倒像是外向了些。”
李教授点头,却还是道:“看着倒是待她不错。”
手看着倒也是好好的,不像是常下水做家务的,就算是知道他这个学生手金贵,能做到这个地步也算可以了。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长久。
可是按何倾的性子.......她选的人,怎么看,也不会太差才对。
老教授想着微微放了心,继续眉眼祥和地招待来向他请教画技的学生。
年轻学生们想问又不敢问为什么不让这位学姐帮着他们看看画,指点一二,还是他们师母看出来他们的不解,笑道:“你们学姐的画,你们学不来。”
何倾的风格在整个画协里都算是独树一帜的,情绪鲜明,意象朦胧,很难模仿,又怎么教他们画?
拿着画细细端详的老教授闻言也点头,声音里带了点叹息:
“她是我见过悟性最好的,能到今天,算是不辜负她的才华啊。”
虽然有些遗憾她淡出了画协,但是能够继续画画,也算是幸事一桩了。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半途而废的人。
走出校门的时候,正好就看到了顾衍举着手机在找她。
看到她的时候,立刻就笑起来:
“我看到你了。”
何倾站在原地等他过来,自然无比地牵了他的手,笑:“回家吧。”
顾衍忍不住弯眸。
晚上的时候打开电脑完善之前那幅草稿,顾衍一向是不打扰她的,关上门轻轻退出去,端了杯热茶,在沙发上坐下,翻着最新一期的花草专栏。
过了一会儿,倒茶的时候,进厨房给她泡了杯牛奶,等温度合适了给她端进去,刚到她身边,眉眼专注的人就伸出左手,扯了他的衣服一下。
顾衍顿了一下,会意地俯身,就感觉到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他脸上,很痒,毫无所觉的人却已经松开了他,坦然地继续作画。
顾衍眼神颤动一瞬,直起身,转身出去。
在沙发上打开书,没翻动一页,自己先覆住了有些潮湿的双眸。
稳定心绪之后,继续看书,又过去了大概几十分钟,何倾拿了空的牛奶杯出来,脚步轻缓。
顾衍已经放下了书,笑看她一眼。
“画完了?”
何倾无所可无所不可地点头,就看见他站起来,拉着她进了房间,在她刚刚作案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双手撑在她身边,缓缓地俯身,动作很轻柔地亲吻回来。
何倾忍不住伸手揪住他的衣服,就被他轻咬了一下。
喉头滚动一下的人嗓音性感又撩人:“还恶作剧吗?”
何倾想说她不是恶作剧,却也知道自己之前的举动,多少还是有些故意的成分在,也是她先主动的,所以脸热起来,没有开口回答。
顾衍却是直接就将她打横抱起,低头碰着她的鼻尖,呼吸滚烫,声音微哑:
“关灯吧。”
何倾耳朵烧起来,却还是伸出手指,摸索到墙面上的开关。
整个房间陷入柔和又深沉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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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起晚了起码一个小时,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被束起来了,她想起昨夜他温柔至极的低语:“倾倾,头起来一下......”
她当时太困了,还有些烦躁地扯了他的脸一下,才依言,动了动脑袋,没想到他是为了给自己绑发带,耳朵热度攀升,顾衍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笑声撩人,走到她身边:
“我还准备叫你呢。”
何倾弯眸,伸手抱住他。
顾衍顺势就把她从床上抱起来,低笑:“要不要抱你刷牙,嗯?”
何倾咳了一声,顾衍就蹭了蹭她的额头,笑着把她放下来。
满室明媚的春光,衬着微风,暖意袭人。
韶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