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了秋,在靖安城外就出现了无数的流民集聚在靖安城外,谁也没成想他们来的那么快,这些都是北方干旱,粮食短缺,为了生存来到这里,都是为了活命的人。
这靖安城的禁军把守着城门,不让这些流民进到城中引起慌乱,可是这无数的流民一直在城外叫苦连天的也不是办法,就因为这流民,城中的百姓也不敢随意乱出去,就怕被这些人伤害了去。
城中也有不少的大善人在城外施粥,从自家的的粮食里拿出来布给城外的百姓,只见那施粥的人一出来,无数的流民就争先恐后,犹如饿狼扑食一般扑过去抢食,那几个家丁就根本护不住这粥,人一来就开始疯抢,他们人多势众,几个家丁就根本护不住这些粥食,都叫他们自己去抢了去,将这锅底抢的一干二净,慌忙之中就不免会有些食物掉落在外面不能吃的。
而那些老弱病残的就根本没有机会接近这些粥,就只能在一旁看着,看着这些粥被他们抢的掉落在地上。
她们真的挨不住了就跑到那些残粥旁边,连粥带土的捧起着些粥来塞进自己的嘴里,连同灰土都一起咽下去,只为了能让自己的肚子不在挨饿,还有的来连地上的残羹也抢不到,只能生生饿着,最后饿死在异乡城外,就是自己的尸身也没人来收,就任由腐烂在在外边。
又是到了秋季,这冷风萧萧的,不少人都是穿着单薄的衣衫,府中空空,也就只有一些,不知要如何抵御这些寒冷。
姜林正随着师傅从城外采草药回来,路过这城中的流民区看到这一幕,就感觉莫名的心酸,天灾人祸,这些灾难照应在这些人身上。
民以食为天,粮食是食物之根本,这闹饥荒最是摧残人心的,没有果腹的食物,人的意志也就最难坚持的。
永远也不知道这些饿到最后的人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真的是饿到快死的时候,人性就开始泯灭,这个时候人们也就意识不到什么亲情,什么孝道,易子而食,抛父丢母这些事就最容易在这些人当发生。
为了填饱肚子,人们会将自己的孩子交换来食,不能说是他们太狠心,就是饿到快要死的时候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姜林的马车从他们当中路过,自然是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看着马车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做的气的,只是看见这马车周围围了许多的带刀的侍卫,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就不好惹,稍不小心这刀就会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他们也丝毫没有力气来对这马车里的人做什么,只是跪在旁边说着:
“行行好,行行好,赏点吃的吧。”
竹青跟在姜林身边是得了命令的,自是将马车周围都看好了,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
如今这流民越来越多,保不齐就有人想要起歹心。
远在众多的流民之间坐着一个人,身上穿着破烂的衣衫,眼角周围有一道疤,看上去就是不好惹的,他那人紧盯着那马车不动,不知是在看马车还是再看马车旁边跟着的人。
姜林稍微拉开帘子,从一个小角上看着外面的人,都是一些在饿肚子的人,他们有的已经是没有起来的力气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了。
旁边也有几个妇人抱着自己的怀里奄奄一息的孩子,眼神渴求的望着马车的方向,她怀里的人早已饿的面黄肌瘦,眼睛都睁不开了,不知道是死是活,软绵绵的瘫软在母亲的怀里。
姜林看到这一幕心里十分的难受,使劲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便放了帘子不忍再看,看到自己身旁吃剩的干粮,准备拿起来让人拿给那母子。
突然一双手压制住了姜林准备拿起干粮的手,她狐疑的看向自己面前的老者,忍不住出声问道:
“师傅?”
姜林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师傅要阻止自己将食物递给那对母子。
“不可,你以为你是帮了她们,可不想你这是准备害了那母女。”
姜林不解道:
“师傅为何这么说?”
“你看他旁边的那些人都是比那对母女强壮许多,要是你将这干粮给了那对母子的话,你觉得这干粮能到她们的腹中,就是你让人守着让她们吃下,那她们以后的日子会更加的难过,这人必定会针对她们母子的。”
姜林没想到这一茬,只是那对母子看着真的是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要是再不吃东西怕是会饿死。
“师傅,我不明白,为何她旁边的那些人就看起来很好?而有些人看起来就几天没吃东西的样子。”
“哎,这城外每日都有人来施粥,看是也是有的人能吃上,有的人连影子也见不到。”
姜林明白了这事为何,每日来施粥的时候老弱的自然是比不上身强体健的,那么这就造成了有的人天天都能喝上粥,而有的人就是一口都没喝上,这就好比是旱灾和水灾,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可是他们同样都是流民,有的还可能是一个村的,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分一下,让所有人都能吃上粥吗?”
只见有这样的想法,她还是经历的太少,人生阅历太短,又是被人护在身后的,自然是不懂的这人世间的险恶,面前的老者叹了一口气道:
“哎人心呐,都是为自己的,在这大灾大难的时候谁还能有什么兄友弟恭,邻里和睦呢,要是他们不抢,那他们也就就得自己吃不上饭,会饿死,那也就没什么可在乎的了,姜林,你要记住,千万不要考验人性,人性是受不住考验的。”
姜林也叹了一口气,师傅说的话她也能参透这一点半点的。
“难道就没有人管吗?这朝廷呢,朝廷不管吗?”
姜林想起还有圣上,这位地位至尊无上的人,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子民,难道他不管吗?
“朝廷自有朝廷的管法,圣上久卧病床,这件事就交到了三殿下和四殿下的手中,可就不知他们要怎么处理,就看他们的,我们也插不上手。”
“姜林,你答应师傅,这件事你不能插手,在三殿下面前也不要说什么,就什么都不要说,明白了吗?”
姜林的身份特殊,又是三殿下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也看出了沈临君对她的在乎。
也知道姜林的心性,可这件事她最好是不要插手,这可是关乎了立嗣的事,姜林在这件事上最好是没有任何的参与。
姜林也知这件事的严峻,自古以来立嗣之事便是皇家的机密。
“嗯。”姜林应声答应了。
“这几日不太平,就不出城找草药了,我们就在府里学,过些时候我就带你开始帮病人诊脉,你也该多练练了。”
“好!”
能上手练习姜林自然是高兴的,这样她也能尽早的多积累一些经验,毕竟纸上谈兵终觉浅,必须要勤加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