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火炉还在燃烧,发出阵阵暖意,稳婆焦急地在一旁,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了,还是还没有任何看到孩子的头。
她们知道姜林怀的是双生子,身上揣着两个皇子。
更是知道圣上对皇后和孩子的重视,要是在她们手中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的全族的命都保不了。
姜林额角已经堆起了一层冷汗,嘴角苍白无色,面露痛苦地咬着唇。
身体的疼痛都让她脑子里想不来任何的事情,心思都在自己身上。
稳婆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就让姜林先歇歇,缓一下力气再接着生。
产妇最怕的就是生着生着没了力气,需要保存体力用在最后的关头。
“娘娘先歇歇,等会儿再用力。”
准头对一旁的宫女道:
“你们来给皇后娘娘擦汗,给皇后娘娘喂点参汤,再喂些糕点,让皇后娘娘保存一点体力。”
姜林根本没发现她们口中所说的皇后就是自己,她的注意力就只是集中在自己的下身。
生孩子好疼好疼 ,感觉下身被撕裂般,不只是下身,感觉浑身都在酸痛,她想赶快结束这一切。
廖妈妈更是在一旁看着焦急,如今几个时辰过去了,孩子还没生下来,看着这样的姜林,心底有个不祥的猜测。
随后在心底呸呸呸几下,让这想法逐出自己的脑子里。
要是姜林和肚子里的皇子有个三长两短,这满殿的人恐怕都活不下去。
显然稳婆和旁边的宫女都知道,随意在姜林旁边十分尽心,丝毫不敢懈怠。
抬水的抬水,擦汗的擦汗,还给姜林喂来了一些易消化的糕点,让她有力气,可就是还没生下来。
在殿外的人也是如履薄冰,就连呼吸也是尽量放缓了声音,再触及座椅上屏气凝神的男人脸色,黑沉无比。
死死盯着殿内,听着那痛苦难耐的声音,就连他们也是听得心惊胆战,已经是几个时辰过去了,里面还没有任何要生的动静。
眼看这雪越下越大,冬日本就黑得早,这天就阴沉沉的,眼看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不知里面还要再折腾几个时辰。
再看看沈临君,此时此刻好像是多说一句话都是错了,必将触怒圣威,都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临君听着里面的喘息声终于是坐不住了,猛地从座椅上起身就要往内殿里走去。
太医急忙拦住了他“圣上不可,娘娘还正在生产,此时不宜进去,还是在殿外等候,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平安生产。”
沈临君眼神猛地扫射过来,眼底满满的警告,吓得太医腿脚一软跪了下来,但不知沈临君为何变了脸色,只听他道:
“从今个开始,朕不想再听见任何不吉利的话。”
说完之后又看下房内,还丝毫没有消息传出来,心底更加烦躁不安,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里面究竟如何他也未曾可知。
“几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生出来,没听到皇后痛苦的声音,你们究竟在里面干什么?”
在殿外还能听到姜林急切的喘息声和稳婆催产的声音,让他听得更是焦急,拳头捏在了两侧。
“皇后娘娘用力呀!用力!马上就能看到孩子的头了,快了快了。”
“看到孩子的头,马上就能出来了。”
随之而来的是姜林极其隐忍的用力声音,随后就像是断了气一般。
在沈临君听来,心跳都像是漏了一拍,呼吸不自觉地加重,心里惴惴不安,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去看看。
“皇后娘娘再坚持坚持,马上就好了。”
沈临君再也支撑不下去,就起身准备推门进去,无论如何他也要进去看一眼。
“圣上,女子生产男子实在是不宜在里面,圣上就算是再担忧,也要忍耐呀。”
外面的内官婆子太医轮番劝阻都阻挡不住他的脚步,就在要推开门的那一刻,房内传出一声姜林的极其用力的喘息声,随后一阵响亮婴儿啼哭声响起。
沈临君停住了脚步,推开门的手也是愣在了原地。
生了?
随之而来的是产婆欣喜的声音:
“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子。”
房门被推开,廖妈妈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孩子走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血腥味。
“拜见圣上,皇后娘娘生了,第一个是个小皇子。”
沈临君停住了,看着面前的孩子,皱皱巴巴的,看不出什么模样,啼哭声还萦绕在他的耳边。
他不敢相信这是他与姜林的孩子,一时之间没了反应,愣愣地站在原地。
廖妈妈看见面前的人愣住似的,没有任何反应,不免出声提醒道:
“圣上,小皇子刚出生,先容奶娘抱去喂奶,等会儿再去给皇上请安。”
“好!好!照顾小皇子。”随后他亲手将一个平安锁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同样的锁扣他备了两副,就是为了今日。
同样的,孩子所需的东西,衣裳鞋子,肚兜等一系列的东西都是准备了两份。
看到孩子,他尘封已久的面容终于见到些喜色,嘴角微微地提起,可是还没高兴太久,内殿就传来不好的消息。
“不好了,皇后娘娘晕过去了!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没有生下来。”
顿时沈临君感觉到一声晴天霹雳,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双脚感觉被定住,而后整个人向后倒去。
旁边的人惊呼:“圣上!”
亏得后面的人连忙接住,才不至于倒在了地上。
稳住沈临君后,太医才急忙解释道:
“皇后娘娘定是在生小皇子的时候用力过猛,将力气用光了,需得想办法让皇后娘娘苏醒 用一服药来支撑,有了力气才能将孩子生下来,否则孩子滞留母体太久的话,皇子和娘娘都保不住的。”
沈临君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想办法,要是孩子和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朕定会血洗这长春宫和太医院。”
太医面色为难:
“只是老臣实在是不敢贸然行事,此时没有把握 不能保证娘娘会醒过来。”
“你说什么?朕说了,无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保住皇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否则,朕要了你们的狗头。”
尽管是害怕被处置,太医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圣上,这法子虽然有效,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醒过来。”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只是后半句话他实在是不敢说出来,面前男人的面色黑得滴得出墨来,眼底涌现了杀意。
“圣上,让老夫给娘娘扎针,说不定呢能醒过来。”
候在一旁的老大夫见姜林情况不对,心中如何不是万分的焦急,场面已经混乱了,圣上遇到姜林的事便会乱了阵脚,此时他就要稳住。
此事没有万分把握姜林你能醒过来,只能是靠运气,要是他这徒弟有求生的意志,那还有几分可行。
沈临君一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支撑住身子,眼底仿佛燃起了一束光。
“还望老大夫救救卿儿。”
“老夫定会尽全力救治娘娘还肚子中的孩子的。”
沈临君急匆匆地随着人进去,看见躺在床上没了血色的姜林,脑子里顿时充上了血,就差一点便要吐血,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想看着她平安。
几乎是跑着跑到榻边,样子无比狼狈,拉住她的手放放在手心。
“卿儿,不要吓朕好不好,卿儿你快醒醒,你是不是累了,只要你醒过来,朕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只要你能醒过来。”
看着面前失态的沈临君,老大夫摇了摇头,拿起摆放好的银针就开始在第一个穴位上扎针。
此事不能耽搁,孩子在母体里停留太久的话,危险也就更大,一刻也不能耽误,陆陆续续地扎了几针,直到全部的穴位都扎完了之后。
姜林的眉头才微微蹙起,似有苏醒的症状。
沈临君一刻不停地盯着姜林,看着她眉?是记忆里的慈祥可亲,看见她进来,便伸手抱住了她,将她抱在了怀里,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妈妈的温度。
时隔几年再次见到他们,姜林将头埋进了母亲的怀里,母亲则是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姜林,我的好孩子,你受苦了。”
听到妈妈这样说,她心底更是委屈,想将自己的遭遇一吐为快,她闷声开口,带着浓浓的鼻音:
“爸妈,我想你们了,很想很想,我想回到你们身边。”
姜母笑了笑,语气始终很温柔,带着温暖的手抚上她的头。
“姜林,我的孩子,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我们过得很好,不要担心,你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不用担心我们。”
姜林抬头看着她们直摇头,委屈的泪水不争气地从眼睛里流出来。
“不是的,不是的,爸妈我回不来了,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姜林的爸爸在一旁则是安慰道:
“傻孩子,爸妈一直都在你身边呀,回去吧,好好活着,爸妈会一直陪着你的,回去吧,好好活着。”
姜林迷茫地看向父母,眼泪还是止不住。
母亲伸手温柔地将她的眼泪擦干,将她的手放在了手心里。
“姜林,答应爸爸妈妈,好好活下去,好嘛,爸妈相信无论在哪里,无论是在什么样的困境下,你能过得很好,就像以前一样坚强勇敢,爸妈会一直陪着你的。”眼微动,心里始终是悬着的不敢放下。
就在姜林刚才的梦里,她不是在皇宫之中。
而是回到了现代的家里,她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冲她笑。
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