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一怔,唐鹤条件反射式的将视线落在瓷砖上,这不看不打紧,下一秒,惊叫声响起。
“啊……血啊!!”本能的唐鹤伸手捂住双眼,该si,他最怕见到血了,呜呜呜……直接要了他小命好了。
还有,这玩意是从哪来的?
胆颤中,唐鹤将视线落在宋恩恩身上,伸手指向对方,愤怒的质问着,“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宋恩恩好笑道:“这还用得着问嘛?还有,你若再继续磨叽,小心瓷砖上越沾越多……除非,你真的不介意?”
唐鹤:“……”刹那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还有,怎么可能不介意,关键是他现在还晕着血呢?还没缓过来呢?总得让他先缓一缓吧!
最可恶的是,这女人找人做事还说得这么理所应当,连半点惭愧之心都没有,活该血流成河,嗯,最好气血而亡!
吼吼……
虽说最毒妇人心,可是,男人一旦恶毒起来,压根就没女人什么事。
脸上划过一道邪恶,莫名的,唐鹤这会儿心里平衡了许多。
瞬间,好像头也不晕了,眼睛也不花,也不缭乱了。
“咳咳咳……稍等哈,我这就去给你放热水。”唐鹤轻咳出声。
语毕,他真的屁颠屁颠的进了洗手间。
碰巧了,热水器里的水还是热的。
再出来时,宋恩恩已狼狈的从地面上起身,而残留在瓷砖上的血貌似比刚才又多了一倍。
果然,女人是这世上最勇猛的生物,流了那么多血,竟然还活着??
眼珠子发直,唐鹤可谓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水放好了嘛?”见他出来,宋恩恩有气无力的问着。
“放好了放好了,小姐,你赶紧去清洗吧!”唐鹤催促道。
话语间,他特意别过脸,不敢去正视对方,只因,画面太过血腥,不忍直视。
除非,内心足够强大,当然,他就是属于那款内心不够强大的。
鄙视了他一眼,宋恩恩这才狼狈的朝洗浴间走去。
浴缸里的水,果然是温的,暖气因为已提前打开,所以,洗浴间里温度刚刚好,不会太冷,也不会很热。
为了预防那家伙突然心生歹念,闯入,宋恩恩特意将门反锁。
“咔……”
褪去衣+裤,惨不忍睹,也难怪刚才那家伙会拒她于千里之外。
只是,这能怨得了她嘛?她也很狼狈不是嘛?
还有,她宋恩恩还从没这么狼狈过。
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遇到这家伙,自己就丑态百出。
嗷……幸好互不认识,否则,丢si人啦。
小心翼翼的扶着浴缸边沿,宋恩恩潜入水里。
放好的水位刚好淹没到她脖*颈位置,好温暖好温暖。
不一会儿,肚子好像也没那么疼了,嗯,果然泡下温水好多了。
这会儿,人也精神了。
身体也没像刚才那样发冷了。
挤了点沐浴露抹上,一股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随即在空气中蔓延着。
真的好清香诶……
嘻嘻……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喜欢这个味?
就在宋恩恩泡得爽歪歪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叩叩叩……”伴随着是唐鹤的声音,“喂,裤子给你拿来了,就挂在门把手上,一会儿自己开门拿哈!”
随即,耳边传来对方离开的脚步声。
“嘻嘻……自己开门拿就自己开门拿,有什么大不了的。”宋恩恩自言自语着,反正,她肚子也不疼了,所以,无所谓啦啦啦!
客厅里,唐鹤崩溃极了。
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拿着纸巾,一边别过脸,背对着现场,唐鹤郁闷的将瓷砖上的秽物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旁边搁放的是加大号垃圾桶。
嗷……
此时此刻,gui知道他到底鼓足了多大勇气,才下定决心做这事。
不行,等一会儿那女人出来了,他一定得让她加倍补偿他才行,若是不愿意,就让她以身相许。
打定主意后,唐鹤便觉得眼前的事都不是事,做起来也更加干劲了。
哇卡卡……
乐其不惫。
撅着嘴,唐鹤一边心情愉悦的吹着口哨,一边来回擦拭着,以至于,有人在喊他都没听见。
洗手间里,宋恩恩目光紧盯着跟前的裤衩发愣,内心崩溃极了。
这家伙竟然只给她拿了条裤衩,而且还是带条纹的,能别这么土嘛?
难不成是他老爹穿的??
额头爬满黑线,宋恩恩再次扯开嗓门大声叫着,“喂,耳朵聋了嘛?裤衩太土啦~腰也太大啦~本小姐穿不上啊~强烈要求再换一条哈~”
汗
什么gui,因为太过用力喊叫,小腹突然又涨疼起来了……
心头一慌,宋恩恩本能的低下头看个究竟。
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瞬间叫她有种想晕si过去的冲动。
嘴巴立马成“O”型,宋恩恩惊呼暗道:“这也太夸张了吧!是要她经血身亡的意思嘛?”
果然,脸色这会儿差了许多,一点血色也没有。
手脚也开始发凉,难不成,又要她重新泡在浴缸里的节奏?
而这一切全拜那家伙所赐。
此刻,宋恩恩可以很肯定的是,门外那家伙定是个聋子,而且不是一般的聋,简直已达到了无药可救的级别!
呜呜呜……
看着拿在手上的花裤衩,宋恩恩郁闷暗道:难不成要她一直这样系着浴巾,重点她亲戚还来着不是。
这站着淌血可是件很崩溃的事好不。
这内心得有多强大啊!!
嗷嗷……
抓狂中,宋恩恩使劲的敲着门板,愤怒暗道:这次,不相信你还听不见……
“咚咚咚……咚咚咚……”
客厅里,唐鹤正擦得干劲呢,顺道,又将整个客厅的瓷砖给擦了个遍。
直到腰有点酸,背有点痛,唐鹤才停止手中的活。
郁闷的是,因为只顾着擦地,他压根就不记得洗手间里还有个人。
“咚……咚……咚……”洗手间里,宋恩恩早已精疲力尽,有气无力,而她早已在心底里将唐鹤从头到脚骂了个N遍。
此刻,她甚至可以很肯定的是,那撕定是故意的,故意不理会她,故意给她一条不合身的花裤衩。
可恶,真的太可恶了,若不是因为身体不便,她早已杀出去了。
而所处的位置,早已血流成河。
呜呜呜……
宋恩恩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而且还是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
这若是被小虾米知道,不嘲笑她才怪。
忍着怒意,宋恩恩早已气得浑身颤抖,就在这时候脑海里闪过一个大胆念头。
紧跟着,宋恩恩将手放在把手上,暗自深呼吸了口气,暗道:可恶的家伙,最好一会儿闭上你的狗眼,而姐之所以走到这一步也是被你给逼的,吼吼~~
“嘣~”门被打开,宋恩恩裹着条浴巾就这样直挺挺的走了出来。
放眼过去,那家伙呢??
就在宋恩恩到处寻找他的踪影时,身后突然传来有人走来的脚步声。
紧跟着是某人的惊慌惨叫声,“啊……血啊……”
呜呜……直接要了他老命好了,也好比这一阵一阵被吓到强哈!
最重要是他辛辛苦苦才拖好的地啊~~
这会儿,连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喝呢?
嗯,也不知他唐鹤今天是造了什么孽,上天竟然让他接二连三被吓,而且一次比一次还要过分~
这女人,这女人定是上天派来的克星,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在留下她,必须立马,第一时间赶她走。
当念头闪现时,唐鹤强装镇定,目光愤怒的落在宋恩恩身上,伸手一指,厉声道:“滚,立刻,马上!”顿了顿,唐鹤不忘又补了句,“如果非要问为什么的话,很简单,因为本少爷已经受够了,特别是像你这种血流不止的生物……”当说出最后“生物”二字时,唐鹤特意加重语调,只为了让对方听得更清楚点。
话语间,眼里带着鄙夷。
怔在原地,宋恩恩脸上写着不可思议。
伸手指向自己,好笑道:“喂,你这是在跟我说话嘛?”她都还没来得及找他算账呢,这家伙竟然抢先指着她鼻子指责她是什么血流不止的生物。
可恶~~
四目相对,怒火四射。
谁也不让着谁。
就在这时候,唐鹤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道特别欠揍的笑脸,紧跟着,不紧不慢的调侃着,“嘿……真没想到哈,堂堂一个姑娘家,竟然如此的厚颜无耻。”
厚颜无耻?
这家伙在说什么呢?谁厚颜无耻了?
她不就是裹了条浴巾嘛?这也叫厚颜无耻?
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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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宋恩恩好像记起了什么。
惊慌的看着某人,整个人彻底慌乱了,他,他,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想到这里,宋恩恩本能的夹紧双腿。
果然,少了件裤子,连夹起腿来都感觉怪怪的。
杵在原地,宋恩恩强装淡定,表情不自然道:“你,你别胡思乱想哈,告诉你,本小姐不仅穿着,而且还严实得很呢?所以,你休想污蔑哈!”
因为心虚,言语间明显底气不足。
轻笑一声,唐鹤往上吹了口气,垂落在额前的刘海很是配合的飞了下,痞子十足。
而后,唇角勾起一抹邪恶。
宋恩恩本来就心虚得不要不要的,这会儿又被他紧盯着看,彻底慌乱了。
支吾道:“喂,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本小姐把你的眼珠子抠下来喂狗吃。”
“嘿……小姐你真是好笑哈,你不看我,又怎知晓我在看你呢?还有,难道小姐你不觉得被我这么大一个大帅锅看是件很荣幸的事情吗?嗯,悄悄的告诉你,若换成其他女人的话,本帅窝还不一定会看呢?”
“呕……”宋恩恩假装呕吐状,“不要脸,照你这意思,本小姐还得感谢你不成?”
无耻,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偏偏,唐鹤就是这么无耻的一个人。
点了点头,唐鹤若有所思道:“可以这么理解。”
就在他话音刚落,宋恩恩毫不客气的送了他一口大唾沫,“呸……”
唐鹤本能的抬起手遮住双眼,别过身,生气道:“你这女人,怎么可以如此粗鲁,还有,你到底还要流血到什么时候,你已经再次把我的地板钻弄脏了你知道嘛?现在,请你立马从本帅哥面前消失,否则,本帅哥可要报警了哈!”
报警……?
这家伙在说什么呢?就算要报警,这句话也应该由她来说不是。
最可恶的是,她宋恩恩这辈子还就没见过这么冷血无情的家伙。
她都血流成河这样了,这家伙不但一点同情之心都没有,反而还对她进行各种语言攻击,够狠!
想到这里,宋恩恩愤怒极了,恶狠狠的瞪着某撕,挑衅道:“你倒是报警哈?看警察来了会向谁?哼!我就不相信警=察会眼瞎,会看不见本小姐在流血……”
“还有,就你这怂样,还敢自称本帅哥?哈哈……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
损人利己的话谁不会说,只是要看跟谁喽!
“你……”唐鹤气炸了,“简直是厚颜无耻到极点。”
这家伙在说谁呢?谁厚颜无耻了?
就在宋恩恩欲要还嘴,唐鹤突然手一抬,制止她接着往下说。
顶着张便秘脸,他说:“在这等我,我去给你-拿。”
当说到最后一字时,明显能感觉得出他是被强迫的,绝非心甘情愿哈!
语毕,绕过宋恩恩的身子径直朝卧室走去。
嘿……这才乖哈!
宋恩恩得意暗道。
此时此刻,她早已忘记自己血流成河一事,所处位置更是已惨不忍睹……
汗
闭上眼睛,宋恩恩假装内心很强大,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暗自忏悔着:我佛慈悲,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哈……
嗯,她也不想这个样子的,可并不是每件事都由得了自己,好比这要命的大姨母。
很快,某只出来了。
“喂,在干嘛呢?”
因为心虚,宋恩恩惊的睁开眼,生气道:“那么大声干嘛?”
“嘿……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唐鹤一脸嫌弃道。
宋恩恩:“……”
说她做贼心虚?这只真是嘴欠。
若不是因为实在身体不适,她才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白了对方一眼,宋恩恩也懒得继续跟他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