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听见声音,抬手掀开车窗帘子,车外一幕幕映入眼帘。
入眼的是一堵高耸巍峨的城墙,雄伟恢宏,固若金汤。
这便是长安城了!
长安城是大周皇朝的都城,有大周第一城的美誉。
“时隔十三年,长安,我李牧回来了。”
李牧看着青色的城墙,脑海中思绪万千。
十三年前离开长安的那一幕幕如浮光掠影一般在脑海中闪过。
当初离开时,他还只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八岁孩童。
今朝归来时,已是一境兵主,麾下兵将如云。
约莫百息过去,李牧收了收心神,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期待笑容。
马车朝城门缓缓行去。
在马车之后,还有一众护卫李牧的兵将和武道高手紧紧跟随。
“停下!”
“车内何人?”
眼看着马车就要从城门入城,守卫城门的八个甲士中走出一人,拦在马车前,竖起手掌。
这甲士昂首挺胸,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许是没看见马车后面跟着的人。
长安城是大周都城,天子脚下,得提防心怀不轨之人入城。
凡遇不明之人,都得上前查探一番。
“大胆!”
“立即放行!”
“拦这马车,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坐在车夫旁的红衣女子神色一冷,一双美丽的眸子里似凝结出冰霜,冷冰冰的喝道。
这一袭红衣的女子正是红袖。
大殿下归长安,到家门口了不让进?
“放肆!”
“天子脚下,岂容你这女子放肆?”
“兄弟们,拿下!”
“这些人行踪不明,许是心怀不轨之人,抓去衙门盘问盘问。”
那甲士也丝毫不怵红袖。
一个披坚执锐的兵会怕一个女子?
笑话!
随着这人声音响起,盘查入城之人的士兵立即围拢上来。
一个个亮出了大刀。
“拔刀向皇子,真是胆大包天!”
“这马车里坐的可是大周皇朝的大殿下,我看你们谁敢抓他?”
红袖眼睑上的阴影一沉,冷声喝道。
大,大殿下!?
北境兵主?!
听得声音,围拢上前的士兵都有些懵了,神情一愣。
大殿下,放眼这大周皇朝,有几个大殿下?
士兵们心里紧张不安起来,都有些怂了!
地位尊贵的大殿下,这可不是他们敢得罪的。
虽没看见车内正主,但也不敢赌。
“红袖,不必为难他们。”
“我是大皇子李牧,奉皇命归长安。”
马车内,李牧掀开车窗帘子,看了拦在马车前的士兵一眼。
李牧的语气平和,平易近人。
听得话音,拦在马车前的士兵当即神色一肃,单膝跪地,手中战刀杵地。
“见过殿下。”
“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谢殿下饶恕。”
“恭迎殿下归长安!”
领头的什长连声道。
马车内的人都这样说了。
他们哪里还敢不敬?
大周皇朝大皇子李牧,谁敢冒充?
“让开吧!”
李牧淡淡开口,放下了帘子。
拦在车前的士兵立即往左右退开,低着头,神情无比敬畏。
“驾。”
马夫大喝一声,驾马车入城。
“慢着。”
“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我皇兄。”
然而,李牧一行人刚一入城,就有一道冰冷的喝声响起。
只见,一身披金甲腰悬长剑的魁梧身影骑马而来。
身后是一支精兵紧紧跟随。
金甲身影,正是三皇子李业。
“我皇兄此刻在凉州镇守北境,护一方安宁。”
“你们这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我皇兄。”
“将他们围了。”
三皇子李业拦在马车前,拔出腰间长剑指向马车。
李业神色冷峻,眼神中充满了寒意。
一口一个皇兄叫着,还下令围了对方,看起来像是为李牧着想一样。
但实际上,他率领精兵在这城门周围转悠了好几天,就为了等李牧入城截住他。
算着日子,李牧也差不多该到长安了。
随着李业下令,那一支精兵便上前将李牧一行人包围了。
见状,李业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不可查的诡异冷笑。
“保护殿下!”
红袖喊了一声。
然后,马车后面的骑兵和武道高手便上前,将马车护在了身后。
“李牧,终于是等到你了!”
“听闻你心思缜密,善于谋划,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本殿只是略施小计,你就中招了。”
“哈哈哈哈……这一次,你必死无疑!”
李业看着被团团围住的一行人,在心里冷笑道。
“以下犯上,你可知是何罪?”
“派兵围了本殿,闹到大理寺,罪责可不小。”
李牧掀开车帘,走出马车。
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慌乱之色,依旧淡定自若。
就这小场面,吓不住他。
李牧看向对面骑马之人。
两人锋锐的目光在虚空中对碰,似有无形的电弧火花交锋。
李牧。
李业。
仅是一个目光,两人的脑海中便浮起了一个孩童身影。
虽十三年未见,两人容颜大变,但对方身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是李业?”
李牧眼睛一眯,试探性的开口。
“大胆。”
“你这冒牌货也配直呼本殿名讳?”
李业神色一凛,剑指李牧,眼里迸发凶光,厉声道。
虽已经认出了李牧,但他可不会说出来。
“拿下!”
李业长剑一挥,下令道。
先拿下李牧,免得节外生枝。
周围的精兵大步上前,,欲将李牧一行人拿下。
“本殿大皇子李牧,我看谁敢再上前一步?”
李牧神情一冷,充满了威严的目光扫向上前的精兵。
他一眼,如似君临之威。
吓得上前的精兵心里一颤,顿时停下了脚步。
不敢上前。
拿下大皇子,这可是以下犯上,脑袋上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精兵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一边是三皇子的命令,一边是大皇子的震慑之威。
“放屁!”
“我皇兄李牧这时应在凉州镇守边境,不可能在长安,这人是冒牌货。”
“他的话,不可信。”
“本殿的命令,我看谁敢不听?”
李业扫了眼止步不前的一众精兵,面色一沉。
“本殿乃是奉皇命归长安。”
不待精兵反应,李牧的声音再起。
“皇命?”李业冷冷一笑,“什么皇命?据本殿所知,这些日子中书省并未发出圣旨。”
“你哪来的圣旨?还是说口谕?”
李牧刚想拿出圣旨,但李业的话音入耳,他突然间感觉不对劲。
李业盯着李牧,嘴角是诡异的冷笑。
他已经算计好了一切。
无召入长安,是死罪。
伪造圣旨,更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