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李牧看着跑到跟前的年轻男子,疑惑的问道。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者,点了点头,但是没什么印象。
那跑上前的年轻男子弯腰大喘了几口气之后,便直起了身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十分激动的道:
“皇兄,是我啊!”
“李秋!”
这衣着华贵,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正是大周皇朝的二皇子,李秋。
李秋本在武英殿处理奏折朝政,但听说了大皇兄李牧归来,而且还入了宫面圣。
他便放下手上的事,来到养心殿外等候。
武英殿,是大周天子处理朝政之地。
今大周天子称病,命二皇子李秋代为处理朝政,当朝丞相和六部尽全力辅佐。
李秋看着李牧从养心殿里出来,不难猜出对方就是大皇兄李牧。
“原来是二弟!”
“十三年不见,嗯,长大了,为兄都快不认识你了。”
听得李秋的话,李牧的脑海中瞬间浮起一段记忆,他笑着开口道。
十三年前,在长安城下,有一个幼小的孩童送了即将远赴凉州的兄长一件貂裘和一件护身软甲。
那个孩童,正是李秋。
在李牧的眼中,二弟李秋是可以深交的,很深的那种。
“皇兄也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不仅成为了令荒原蛮夷闻风丧胆的北境战神,还登上了九州剑道榜之首,弟弟心里羡慕得很。”
“要是我有皇兄一半出色就好了!”
李秋笑吟吟的开口,脸上依旧是灿烂的笑容。
“要是你吃过北境之地的苦,怕是会比为兄更加出色。”
李牧笑着开口,来了一波极限拉扯。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在北境,李牧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尤其是那寒毒,方才得来璀璨荣光。
听见李牧赞许的话,李秋笑着挠了挠头。
下一刻,他的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
看着李牧的眼睛,李秋兴奋的开口道:“皇兄,你是大皇子,既然你回来了,那代父皇处理朝政的重任,就落到你的肩头了。”
“这两个多月来,天天入宫处理朝政,又被朝臣缠着,都没时间读书了。”
“好在,大皇兄回来了!”
李秋准备把“锅”往李牧那儿扔。
处理朝政,太累了。
天还没亮就要起来,天黑了才出宫。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这种‘苦难’日子,李秋不想经历了。
他来养心殿蹲李牧点的目的,就是为了甩锅。
李牧归来,李秋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即将脱离苦海。
但是,李牧却是连摆了摆手,赶忙拒绝,“二弟,你要知道,处理朝政这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既然陛下将这重任交给了你,这就是对你能力的肯定,也是对你的信任。”
“你好好干,别辜负了陛下对你的期望。”
“好好干,皇兄相信你可以。”
李牧拍了拍李秋的肩膀,以兄长姿态语重心长的开口。
呵,甩锅,这锅可不是那么好甩的。
反正这锅我可不接。
那老头子又没叫我处理朝政。
嗯,你好好干,干好了哥给你娶个嫂子……李牧看着李秋,在心里如此想着。
“皇兄。”
听得李牧的拒绝,李秋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他一脸黑线的盯着李牧,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
“二弟,皇兄常年在北境,只懂得带兵打仗,哪里懂得处理朝政啊?你让我率军出征还行,要我动脑筋处理朝政,那还不如一剑砍了我。”
“这个帮不是皇兄不帮,而是无能为力啊!”
“陛下没把处理朝政的事交给其他人,这说明你干的还行,好好干。”
看着李秋可怜巴巴的模样,李牧也有些于心不忍,想了个借口。
他摊了摊手,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又是一波极限拉扯。
李秋似乎没有注意到李牧称呼大周天子不是父皇,而是陛下。
“可是……”
李秋还想努力挣扎一下,但刚一开口,李牧就插嘴了,“二弟,别可是了,身为臣子,为君分忧,身为儿子,也当为父分忧,你既是儿子,又是臣子,为君父分点忧又怎么了?”
“陛下是信任你,才让你代为处理朝政的。”
“要是让陛下失望了,那就是不忠不孝啊!”
李牧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忽悠的李秋一愣一愣的,后者神情呆滞,眉头一紧。
不得不说,李牧这忽悠人的本事令人望尘莫及。
李秋眼神古怪的看着李牧,似乎大概好像对方说的有点道理。
这这这……不忠不孝?
我李秋自幼读圣贤书,学孔孟之礼,怎么能不忠不孝呢?
“皇兄,弟弟知晓了!”
李秋想了想,然后无比认真的说道。
李牧拍了拍前者的肩膀,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兄弟能处,话他是真的听。
“对了皇兄,你刚回来,在长安城里肯定还没落脚处吧!”
“弟弟在城西有一处别院,皇兄要是不嫌弃的话,弟弟就将那别院送予皇兄,当作是贺皇兄归来之礼。”
李秋突然凑近皇兄李牧,压低声音道。
不错不错,这兄弟是真能处。
上道上道。
正想找个地方落脚呢!
李牧眼睛一亮,心里如此想着。
他倒不是在长安没去处,只是那些从凉州跟随他来长安的人需要一个落脚处。
若只是他一人,他大可去小弟李元府上。
“皇弟盛情难却,那皇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牧朝李秋拱了拱手,十分不客气的收下了别院。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李秋嘴角一抽:“???”
这皇兄还真是不客气啊……李秋眼角一挑,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不过,这皇兄倒是有点意思儿。
“皇弟,皇兄就先行一步了,你忙。”
“空的时候,皇兄请你去勾栏听曲。”
从李秋口中得知了别院的地址后,李牧撂下一句话就开溜了。
还留给了李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男人都懂。
“哎,不对,我是来干嘛的?”
看着李牧逐渐走远的背影,李秋一脸懵的挠了挠头。
“锅”没甩出去,还白搭一处别院。
这波血亏。
……
深夜。
城西别院。
别院中大多数人都睡觉了,赶路许久的路都很累。
但是李牧却无心睡眠。
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里,亮如白昼,李牧盘膝坐在床榻上。
看着眼前一团悬浮半空的茕茕光团。
这是天道赐的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