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咕~
忽然,屋外有鹰叫声响起。
“信鹰?”
闻声,李牧眼前一亮,眉头舒展。
起身,来到了窗边。
推开窗户,一股凛冽冷风扑面而来,顿时让他精神一振,神清气爽。
抬眼一看,一只白色的信鹰在空中盘旋,发出‘咕咕’叫声,似乎是在寻觅主人。
这白色的信鹰是李牧驯养的,有着特殊手段,能寻觅到李牧的踪迹。
吁~
李牧将拇指和食指置于嘴中,紧接着口哨声响起。
信鹰尖叫一声,随即朝李牧俯冲而下。
落在李牧面前的窗沿上。
谁的传来的传书?李牧的目光一瞬间锁定了信鹰脚上的信卷。
他小心翼翼的将信卷解下,而后缓缓展开。
当他看见信卷上不败帝城三字时,心里咯噔一下,手也停了下来,瞳孔陡然间缩小如豆,神情一怔,……不败帝城那边的锦衣人传来的消息,老耿。
他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老耿和东海不败仙的旷世之战,孰胜孰败,就在纸上。
这一刻的李牧,心情十分复杂,想完全展开信卷,又担心信卷上是老耿陨落不败帝城头的消息。
片刻后,李牧深吸一口气,稍平了平心绪。
老耿,我不求你赢,但求你活着离开……李牧在心里默念一声,神色一凛,继续展开信卷。
信卷上的字眼,映入眼帘:
不败帝城上,一老人背剑匣,战东海不败仙。
此战,为旷世之战!
剑匣老人以六把绝世古剑,携浩瀚如海般的剑意,踏足虚空,犹如一尊绝世剑仙,凌驾苍生盖万古。
东海不败仙以不败之姿,慨然应战,踏空而来虚空碎,白衣缥缈,仙风道骨,如那天上的仙人。
剑匣老人和东海不败仙交手近百回合,但却一直处于下风。
东海不败仙以神通之术‘风起’败剑匣老人三剑,以神通之术‘水立’‘雷落’再败剑匣老人三剑,剑匣老人连连吐血,难敌不败仙。(备注:这里的神通之术,是一种喻指,指高深莫测的神通手段)
“老耿……”
李牧看至此处,眉头一下子皱到了极点,神色凝重,心里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有些慌了。
东海之仙,不败于世,要胜他,难如上青天。
李牧稍稍定神,目光微凛,继续看下去。
然,天地间,剑吟啸山河。
一道破天剑气冲霄而上。
剑匣老人,捏剑指,向天穹。
其姿,犹如天上剑仙临尘。
六柄绝世古剑合一,凝千丈长剑虚影,剑指东海不败仙。
同时,天降小雨,剑意之雨。
剑雨落,散雷云,灭雷霆。
此前,一直单手从容应对的东海不败仙,终是从背后抽出左手,双手结印,施展无上神通。
风起,天地间风卷呼啸,撕裂山河。
水立,八尊水之龙破海而出,立于水面。
雷落,乌云滚滚,弥漫天穹,黑色雷霆炸裂虚空。
天火焚,天降神火,焚烧万物。
东海不败仙,绝代无双,如化天上仙。
只闻一声,剑九,天下无双。
看至此处,李牧心里再一次咯噔一下……剑九,老耿使出了剑九,他有没有吃九阳天蛟丹?
霎那间,刺耳剑吟,回荡长天。
剑意如江似海,荡漾虚空。
万千剑气化作万千柄三尺青锋,一瞬间,长天近乎成了剑的海洋。
千丈巨剑破空刺去,万千剑锋追随左右,似可刺裂天穹,令山河失色。
同时,天火,水龙,雷霆,风卷,携着滔天神威,朝着千丈巨剑呼啸而去。
一时间,天地无光,黯然失色。
紧接着,一道白虹闪耀天穹,席卷而出,白光犹如烈阳一般,照亮世间。
威势席卷,不败帝城周围观战的高手当即狂奔后退百里,生怕被威势波及,当场殒命。
此战,当为人间巅峰之战。
后来。
东海不败仙回了龙帝宫。
有人看见一满头白发的佝偻老人,一手捂着胸口,腰间挂着酒葫芦,一手牵着黄马,低着头,缓慢的走出不败帝城,苍老无力,似年过古稀,背影萧瑟而凄凉。
黄马背上挂着‘伤痕’累累的剑匣。
“白发老人,走出不败帝城,老耿没有死!?”
李牧看着信卷上的字眼,顿时激动起来,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他紧紧攥着信卷,眼眶微微泛红。
这些日子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下了。
“当初老耿东行时,头发黑白参半,如今满头白发,或许这就是剑九的代价吧!”李牧盯着纸卷上的‘满头白发’四字,喃喃自语。
至于最后的巅峰交手,究竟发生了什么,怕也只有老耿知晓。
等见到了老耿,一定要问问。
从东海不败仙的手底下活下来,老耿,不愧是你。
李牧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笑容愈发灿烂,在心里直呼好家伙。
“殿下,何事高兴?”
见李牧笑容灿烂,红袖好奇的问道。
“这个冬天有烤地瓜吃了。”
李牧将信卷握在手中,回头看向红袖,笑着道。
烤地瓜?
红袖水汪汪的卡姿兰大眼睛里泛起疑惑,只是有烤地瓜吃,用得着如此高兴?
男人的快乐,难道就这么简单?
红袖一脸狐疑的盯着李牧。
“殿下,你看,下雪了!”
在红袖狐疑之际,窗外一朵飘落的雪花映入眼帘,她的嘴角微掀,笑靥如花。
这是红袖第一次看见长安的雪。
闻声,李牧也偏头看向了窗外。
雪花飘落。
一朵两朵,三朵四朵。
紧接着,鹅毛般的大雪飘落而下,雪满人间。
常年在北境,李牧和红袖见惯了北地的冻雪,萧瑟凛冽,而长安的雪,温柔似水,雪花飘落犹如跳舞。
美不胜收。
李牧看着飘落而下的雪花,嘴角上扬,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犹记得。
那年冬雪满人间。
一个不到十岁的孩童和一个背着剑匣的老人……初见。
稚嫩的目光和沧桑的目光对视,一眼万年,相见恨晚。
……
三皇子府。
一张宽大的床榻上。
三皇子李业独自一人,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闷酒,喝得面红耳赤。
他的心情极其烦躁。
床榻上,除了李业之外,还有穿着凉快的莺莺燕燕紧贴着李业的身躯,尽情的搔首弄姿,渴望被宠幸滋润。
李业左拥右抱,享乐消愁……大有董卓之姿!
“为何登榜的是李牧,而不是吾?”
李业满饮一杯烈酒,心中极其不甘,眼神怨毒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