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你应该听过他的传说吧,他可是独自从远古的浩源山中走出来的怪物,他要一个人维护这世间的秩序。”
“维护秩序?”
刀客咬着牙喊道:“我们虽为山匪,但也算劫富济贫,黑魔军团四处肆虐,搞得蛮古大乱,流民四起,他不是要维护世间秩序吗?为何不去打黑魔军团,来欺负我们算什么好汉。”
“说的有些道理。”
人群中突然冲出一股强大的威压,山匪们齐头看去,一个身着黑袍的家伙面无表情的站在人群之中。
“你,你是?”一个山匪颤颤巍巍的看着他问道。
“央错!”
黑袍人抬头看向刚刚说话的年轻刀客。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畏惧的向后退了退,然后咬着牙上前说道:“我叫魏斯里,是天脊山上的山匪,你要杀我就动手吧!”
“不打算反抗吗?”
微风袭来,央错的剑瞬间就搭在了魏斯里的肩上。
“你是鼎鼎有名的剑客,你若要杀人,谁拦得住你。”
央错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看着魏斯里问道:“刚刚你说,山匪并非大恶,黑魔军团才是罪恶的根源?”
魏斯里肯定的点了点头。
“生活所迫,我们被逼的做了山匪,没有机会选择,你今日杀我可以,但我有一事相求。”
“说,”央错的剑离魏斯里的喉咙又近了一分。
“山匪要除,但黑魔军团更该死,你若真有本事,就还蛮古一个安宁。”
“我答应你。”
恐怖的杀意袭来,魏斯里只觉得身上一阵疼痛,然后就彻底闭上了眼,但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了。
“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魏斯里伸手摸了摸自己,然后看着央错诧异的问道:“我也以为我死了,你为何不杀我。”
央错把自己手里的剑扔给了魏斯里,然后说道:“我缺一个帮我背剑的,你御空之术如何?”
魏斯里满脸疑问的看着眼前这个传说中的人物。
“在天脊山,我应该算是最会御空的吧。”
“试试。”
央错一抬手,魏斯里手里的剑突然飞了出去。
“追上它。”
魏斯里侧头看了央错一眼,然后拔腿追去,他的腿法十分怪异,央错本以为他不会御空,可在下一个瞬间,魏斯里居然消失在了他的眼前,央错抬头四处看了看,魏斯里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而央错的剑也在他的手里。
“还不错,虽然没有章法,但够快。”
央错揉了揉眉眼,然后飘在巨树的顶端,他习惯在高处待着,这样能察觉到更远的地方。
“好像是二师兄。”
殇紫突然惊醒,在一旁守护她的俊彦急忙上前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殇紫面色苍白,额前有些许的冷汗。
“你是不是梦到什么了?”
殇紫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梦到二师兄了,在浩源山,他入魔的样子,真的吓到我了。”
“师尊说过了,我们要相信他,心魔只能靠他自己除。”
殇紫闭着眼,她在为央错祈祷,只是他们没有想到,那个因为杀戮而走火入魔的家伙,此刻就在他们的附近。
明亮的日光照在这片浑浊的大地之上,狼顾带着两万灼华大军靠在汉洲的城墙之下。
“近几日来天灵的流民也太多了吧?你看这城外,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逃难的。”
“肯定是黑魔军团又入侵了一些部族,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他们要多少人无家可归才能罢手呢。”
两个汉洲的守卫在小声的交流着,狼顾就在他们的脚下,擦拭着自己手里的利剑。
“刑爵统帅那边怎么样了?”
“还没有消息,不然我们先动手吧,趁现在汉洲的守卫军还没有任何防备。”
狼顾摇了摇头,“君上说了,刑爵统帅那边没有开打,我们不能提前行动,那现在如何是好?”
“等着。”
狼顾用破布将手里的剑又包裹了起来,然后靠在墙角,双目紧闭的等着前方探子的消息。
“云之国的军队有什么动向?”
倨傲从内账中走出,因为他担忧刑爵会半夜偷袭,所以昨夜他彻夜未眠。
“回殿下,他们生起了炊火,像是在准备早餐。”
“早餐?”
倨傲走到了望台,向刑爵驻军的地方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越没有发现异动,倨傲的心就越急。
“殿下,不然我们也先生火做早餐吧,将士们饿着肚子,可打不了胜仗。”
倨傲眉心紧锁。
“让将士们先吃些干粮,把肚子填饱,我怀疑这是敌方故意设下的陷阱,他们就是要给我们制造他们无心发兵的假象,然后迷惑我们,在我们吃早餐之时,突然袭击。”
倨傲身边的将士们都同意的点了点头,他们常年行军打仗,这样的伎俩的确见过不少。
而另一边刑爵的军营内,将领们也在相互议论。
“此刻还生火做早餐,大人就不怕倨傲突然袭击吗?”
刑爵笑着摇了摇头。
“你们知道雄鹰的警惕吗?”
军帐里的将领们都看着彼此,面面相觑。
“他们是强大的一方,不会害怕我们,但他们会随时保持警惕。当两军实力悬殊之后,弱的一方通常会选择什么?”
“自然是出奇兵,打乱敌方的部署,然后趁其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了。”
刑爵笑着点了点头。
“这位将军熟读兵书,应该是看过不少以少胜多的战役吧。可是他们想过没有,有些事情我们想到了,那敌军就想不到吗?”
刑爵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昨夜有不少将领向我请兵,说要夜袭敌营。可如果敌军早有防备,我们这样冲过去不是成了自寻死路吗?”
账内的几个谋士微微点了点头。
“同理,敌军要做防备,必然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那我们为何不现在杀过去,趁他们还没有睡好,直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刑爵又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我们能想到的,敌军一样能想到,如果我没有猜错,此刻他们应该已经草草的吃了一些干粮,等着我们去攻打他们了吧。”
“敌军的确没有生火。”
刑爵看了看门口的探子,然后又侧头看了看账内的将领们。
“现在我们就吃好,休息好,到了傍晚再生烟火。”
“傍晚再生烟火,敌人可能就起疑了。”
刑爵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一天一夜,他们的精力都耗的差不多了,届时就算他们看出了我们的意图,也无力抵抗了。”
众将领根据刑爵的指示,一直按兵不动,却在傍晚时刻突然发起进攻,战火燃起,冲锋的号角传的很远,探子来给狼顾他们报信的时候已经夜色来临。
“他们那边动手了。”
狼顾回头看了看梁誓和明月,两万灼华大军擦拳磨掌,他们手里的利刃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鲜血,狂躁的将士,不出一刻钟就占领了整座汉州。
“报!”
维宫外的探子千里来报,吉鲁结果探子手中的秘卷,匆匆忙忙的向云霄的书房走去。
“君上,前方的探子送来了秘卷。”
“念。”
“诺!”吉鲁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秘卷,然后念道:“前方战事已开,狼顾大人已带领两万灼华大军占领了整座汉州城,正面战场上刑爵大人与倨傲拼的如火如荼,胜负尚为可知,特此来报。”
云霄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吉鲁说道:“将这份秘卷呈到皇甫少晨的政务办,让他的衙司们将其抄录下来,连夜送至各位公卿大人们的手里。”
“诺。”
按照云霄的吩咐,吉鲁很快将这个秘卷的消息放了出去。
皇甫少晨拿着秘卷,微微皱了皱眉。
“怪不得君上不让我打探狼顾的下落,原来是派他去了汉州,君上的心思的确深沉。”
吉鲁微微点了点头。
“连封锁灼华大军的消息,我也是现在才听到,这一次天灵氏可损失大了,即便正面战场他们能侥幸获胜,可丢失了一个汉州,这对他们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
皇甫少晨看了一眼吉鲁,他们心里都明白,云霄早晚都会离开,云之国日后的发展,还要依靠他们两人密切配合。
“明日就会出结果了,快去找人为前方的战士准备好庆功宴。”
吉鲁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皇甫少晨的府邸。
云霄的探子密切的关注着在一切,而殇紫和俊彦也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云之国,他们都在等刑爵的战事汇报,一旦结果出来,殇紫和俊彦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云霄从维宫中迎接出来。
“这吉鲁和皇甫少晨走的有些近了。”
“走的近些也无妨,反正云之国你早晚要交到他们的手里。”
云霄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安夏说道:“我只是有些担心皇甫少晨,吉鲁心机很深,他先后侍奉过不少君王,我怕皇甫少晨会遭他算计。”
“一个被流放了近百年的人,你觉得他没有自己的手段,那在外面活那么多年吗?”
“也是。”
“你就是太过杞人忧天了,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果战败,天灵氏大举讨伐,我们要如何做。”
云霄笑着摇了摇头。
“即便败,刑爵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的,就算到时候天灵氏有心讨伐,可我们的四万灼华大军丝毫未伤他们的精英可已经与刑爵的大军死战了一场了。”
安夏抬头看向远处,明亮的烟火似乎在提前庆祝战事的胜利,安夏回头看了看云霄,他眉心紧锁,才刚刚平息了一个地方,又要往另一个地方赶,这种感觉让他心力憔悴。
“温师叔的人现在应该已经进城了吧?”
“应该进城了,温师叔是江湖人,他派来的,应该是顶级的高手。”
云之国外,一柄利剑飞过,魏斯里拔腿追逐,央错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从天脊山到这里,他们行走了一日,要找到黑魔军团的驻地并不简单。
“忘了问你,那日天脊山上的山匪们如何了。”
“领头的都杀了,剩下的逃的逃,跑的跑,应该都散了吧。”
“外界传言,你到之处,草木不留,所有的活物都会被清理。”
“那你怎么还活着。”
魏斯里看着央错冰冷的脸,笑着回道:“所以我觉得他们错了,你不是那样的魔头,你是个好人。”
央错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
“我不是什么好人,这个世上也没有绝对的好人,谁也不可信,你只能相信自己。”
“连你都不能信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