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被掌柜的指着的萧宁宁,忽然有些发懵。
不是说是宋清悠偷的东西吗?怎么这掌柜的又指认萧宁宁?
愚笨的人还在纳闷,聪明些的瞬间就回过味来。
黄小翠在诬陷宋清悠。
萧宁宁要气疯了,她看到掌柜的不偏不倚指着自己,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对方。
“你乱指什么?我根本就没见过你!下三烂的东西,是谁指使你诬陷我?是不是宋清悠这贱人?!”
萧宁宁嚷嚷着,又将矛头对准了宋清悠。
她转头,满脸阴鸷瞪着宋清悠,“是你要害我?”
“你有病吧?我没事闲的去害你?你没听见那掌柜的是跟黄小翠认识吗?是黄小翠要害你,别像条疯狗一样乱咬人。”
宋清悠抱着手臂,斜睨了萧宁宁一眼,满脸鄙夷。
萧宁宁怔愣,扭脸看向黄小翠。
黄小翠此时还傻站着,不知是被掌柜的气的还是正在琢磨着对策。
“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偷了你的东西去珠宝店换银子,结果掌柜的一来却指认了萧宁宁,如此前言不搭后语,你们两个之中肯定有一个在说谎。”
宋清悠不会给黄小翠思考对策的时间,她上前一步,语气咄咄逼人。
与此同时,萧祁殊也站到了宋清悠身侧,冷冷盯着官差,“黄小翠和店铺掌柜联合起来诬陷我的夫人,按照律法,诬陷无辜杖责十五,几位大人还在等什么?”
官差对上萧祁殊的视线,顿时冒了冷汗,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黄小翠一听到杖责十五,心里瞬间就慌了,“我没有诬陷她!她就是偷了我家的东西,掌柜的认错是因为他老眼昏花,宋清悠你赶紧把我的银钱粮食都还来!”
听她还在嘴硬,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可黄小翠是真的有苦难言,她的东西确实都被偷了啊!怎么就没人信她?
黄小翠越想越气愤,冲到宋清悠面前张口就骂:“你这贱人!你若是不把东西还回来,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院子!烂手烂脚的东西,连老娘的东西都敢碰,你也不怕遭了报应!”
“遭报应?”宋清悠没忍住嗤笑一声,她凑近了黄小翠,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该遭报应的,难道不是你吗?”
黄小翠猛地一震,她惊疑不定看着宋清悠,随后爆发出更大的咒骂:“贱人!就是你这贱人偷了我的东西!”
她甚至抬手想去抓挠宋清悠的脸,可还没碰到对方,就被萧祁殊一脚踢出两米远。
“你们……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那贱人抓起来,我要弄死她!”黄小翠疼得直抽搐,却还不忘指使那几个农夫去抓宋清悠。
萧祁殊护在宋清悠身前,凌厉的气势吓得那些人不敢上前。
“废物……一群废物!”黄小翠气得捶地。
“他身上有伤,咱们几个一起上!”那个跟黄小翠偷情的男子显然有些胆色。
他一声令下,几个农夫齐齐扑了上去。
官差只是冷眼看着,并不插手。
这群刁民,真是胆大包天!
宋清悠心里暗骂,伸手想将萧祁殊拉回来。
硬碰硬萧祁殊会受伤的,那些刁民手中还拎着棍子。
萧祁殊纹丝不动,他要保护宋清悠,自然不会让那些刁民动她分毫。
“住手!”就在棍子即将落在萧祁殊身上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
众人扭头看去,竟是县令带着数个衙役站在那里。
自古民不与官斗,几个农夫看到县令,当即吓得不知所措,扔了棍子就往后缩。
县令抬脚走进来,先是扫了黄小翠那边一眼,又看向萧祁殊和宋清悠,神情漠然。
他装作不认识宋清悠二人。
“你们都是何人?为何聚众闹事?”县令沉声喝问。
官差这时才站出来,捧着朝廷下发的流放文书走到县令面前,“县令大人,我们是押送流放犯人的队伍,路过黄家庄,在这里稍作歇脚。”
“既是流放队伍,为何在农户家里吵吵嚷嚷?”县令轻飘飘瞥了文书一眼,并未接过。
听到县令这么问,瘫坐在地的黄小翠瞬间来了精神。
她觉得县令大人带人过来,肯定是要帮她撑腰,毕竟她是正儿八经的老百姓,那群人可都是犯人!
“大人啊,求您为民妇主持公道!”黄小翠连滚带爬来到县令面前,一边哭嚎着一边伸手去抓县令的衣角。
县令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看着黄小翠的眼神颇为嫌恶。
“你有何冤屈?”县令问道。
黄小翠像是一下子找到了靠山,指着宋清悠便开始哭诉:“大人,就是这个女人,她自打住进民妇家里,就处处瞧不起民妇,还偷了民妇家的财物,就在您来之前,她还让她的相公打我……”
“民妇见他们一路受苦,好心收留一晚,却被恩将仇报,实在是没有天理呀!”
黄小翠撒泼似的坐在地上,甚至还添油加醋指控宋清悠。
那个偷情的汉子也配合着黄小翠,时不时附和一句,几句话的功夫,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一方,立马成了弱势群体。
“宋清悠当初在我们萧家就手脚不干净,还偷了萧家私库的财物,大人您可一定要严惩小偷,为黄家婶子做主啊。”
萧宁宁生怕有人提起方才掌柜的指认她一事,忙不迭站出来帮黄小翠说话。
县令面色沉沉,目光顺着大家的指控看向宋清悠。
黄小翠哭声小了些,她被袖子遮掩的脸庞露出些许,给了宋清悠一个挑衅又阴损的眼神。
七嘴八舌的人们适时停了嘴,等着县令大人做审判。
这个院子里,有八成的人都是希望宋清悠被当做小偷抓走的,他们都想看热闹。
可接下来县令的话却让众人都大吃一惊。
“黄小翠!你作恶多端,所犯罪行罄竹难书,竟然还敢当着本官的面诬陷好人,真当本官是傻子吗?!”
话音落下,黄小翠像是一下子被人掐住了脖子,哭声堵在嗓眼儿,发出一声极其怪异的气音,脸上的表情也因为来不及转换而变得狰狞又滑稽。
“大,大人?您是不是搞错……”黄小翠心存侥幸,眨了眨眼试图装傻。
可下一秒县令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啪叽一声甩在黄小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