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申时皇宫中。天 籁小 』说ww w. .
楚帝楚仁江驾崩,楚仁江之上有两个皇哥,之下有个皇妹与皇弟。
大哥楚仁鸿乃平西王;二哥楚仁辛乃东镇王;四妹楚仁卿为长乐公主;五弟楚仁河封为南恭王。
平西王楚仁鸿生性好斗,城府深,为人不好相与。
东镇王楚仁辛成熟稳重,做事果决,深得属下爱戴。
长乐公主楚仁卿美艳,心机重,擅笑里藏刀。
南恭王楚仁河,生平和善,形体修长俊逸,文武双全。
四人各有各的长短处,楚帝楚仁江一死,哪怕是女儿身的长乐公主也动了心思,她为公主不假,但早已嫁为人妇,生有一子。
朝堂上,暗流汹涌,文武百官各自寻找着站位。
几位王爷,平西王楚仁鸿与东镇王楚仁辛,各自拉帮结派,私底下拜访文武百官。
长乐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凭一介女儿身更是拉拢了一些官员,更有一品大员纳入石榴裙下。
南恭王楚仁河,只怕是这些人中最为善良的了,三哥楚仁江死于非命,作为亲弟为其戴孝,因为楚仁江虽不是后继无人,可那些皇子皇女不过十来岁左右,怎么与作为叔叔的几位王爷争夺皇位呢?
作为南恭王,有自己的亲兵,年轻时更是与楚仁江一起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
南有蛮夷,南出而下剿灭夷族,楚仁江曾在万军丛中斩杀过敌方头领,那一战楚国将士才能不费力气拿下南蛮。
因为,那一战将他的威望推得极高,楚仁江当时还只是诸君,那一战见识到了亲弟弟的风采,更是坚定了当皇帝的心。
楚仁河心智极高,故此先皇喜爱他,有意将他立为诸君,可他婉拒了先皇,气的先皇差点一命呜呼,楚仁江也因此得以顺利登基为皇。
念楚仁河好意,楚仁江便封他为南恭王,也有意将楚仁河的声明打响,让楚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有位骁勇善战的南恭王!
楚仁河不喜争夺,也因此,他不曾参与皇宫中的明争暗斗。
恰恰,今日是所谓的百年日食之夜,先楚帝遗体置于神明殿之内,择黄道吉日下葬。
楚仁河也曾闻坊间的流言蜚语,先楚帝楚仁江死于僵尸之手,此事已有定夺,所以不论平西王或是东镇王二人,立誓为皇之日便会亲自出兵捕捉僵尸,以告先楚帝在天之灵。
朝堂之事暂且告一段落。
……
烟雨楼内,鬼姬轻抚琴,拨动琴弦。
先前一身淡绿衣装的婢女恭谨的立于鬼姬身侧,在鬼姬身前盘膝坐着一位男子。
此时,正值未时与申时之间。
“楚公子突然来访,可是有事要相商?”鬼姬拨动琴弦,一脸轻松写意。
此男子盘膝而坐,闭眼享受着眼前女子的琴技。
“哈哈哈,让姑娘见笑了。”此男子面容俊逸,比之秦玉怀也不遑多让,道:“前几日有所耳闻,烟雨楼竟被人所包下,此事令楚某深感好奇,由此便唐突来访,还望姑娘莫见怪。”
“烟雨楼被我家主子包下,你明知此地有主,见正门进不了,翻墙而入,莫非你是贼?”淡绿衣装的婢女不满的出口到。
“绿葵,不得无礼,来者是客。”鬼姬一曲罢,长身而起,拖着裙摆来到茶桌上,身材窈窕转身坐下。
“世人曾言,此处有位倾城绝色……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鄙人也不例外。”此男子直立起身,对坐鬼姬斜对角道。
鬼姬闻言,柳眉一扬,眼中煞气转瞬而逝,顿时心生杀意。
虽说作为万鬼之母,身份尊贵,天上地下独此一人,可上有天道压着她,不能破坏破坏人世规矩,随意杀人最终只会惹来天道惩戒。
那一时的凛冽杀意,令此男子一身鸡皮疙瘩长出,惊异莫名。
“楚某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问。”此男子不敢再随意,当下慎重道。
“唐唐大楚五王爷,小女子岂敢。”鬼姬不动声色道。
此男子便是楚国先皇帝楚仁江的亲弟弟,五王爷楚仁河。
“呵呵……”南恭王楚仁河一笑置之,问道:“曾有一道士寻入我府,对本王言语帝都将有大劫落至,本王问其解决之法,此道人只道西出,望日之所。”
“本王当时迷糊,当即出门西行而去,逐步走到柳江湖畔,于柳江站立多时,直至夕阳沉入海,抬头便瞧见烟雨楼。”楚仁河道:“本王观烟雨楼正是观落日之景的好所在,有所打搅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楚公子,奴家有些倦了……葵儿,好生招待南恭王爷。”鬼姬一笑置之,拖着裙摆离开了此处,毫不在意在她身前的乃是楚国南恭王楚仁河王爷!
“遵命,母上!”
楚仁河见此,对着鬼姬的背影施了一礼,所谓礼多人不怪,凭楚仁河的心智岂会看不出鬼姬等人不是凡人一事,他虽贵为楚国南恭王,可他却也是个凡人罢了。
在鬼神面前,一缕断却也能杀了他,何况天上地下,能被称为母上的在仙鬼神中能有几人?
这是大恶……楚仁河直起身来,对着绿葵拱手道:“绿葵姑娘,还望允许鄙人上顶一观落日情景。”
绿葵不屑的神色尽入楚仁河眼底,心中不愿应允,可鬼姬所吩咐之事,她只是一介鬼母宫中的婢女,可不敢违背其意。
“公子请!”
上了天台,楚仁河双手背负,不由得深深呼出一口气,心中不禁感叹道:哪知帝都还有此观日好所在,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展现在楚仁河眼前的,是柳江,笔直延伸而出,汇入远方大江中,一轮红日火光鲜艳,似要燃烧一空整今世界般。
柳絮纷飞而落,或飘入江中,或落于行人肩头,或躺于石板上……红日映照着晚霞,天际一片红彤彤,光辉同时洒落在翩翩起舞的柳絮上,雪白而艳红。
当最后一丝火光彻底沉入海天一线时,皎洁明月自东边升起,此时正值月末。
“火日已退,又何来日食一说?”楚仁河皱眉,道:“妄言!皆是妄言!”
楚仁河此言一出,老天似乎不满意一般,明月忽的化为一轮火日,一轮火日再次苒苒在东方出现。
“怎么会……”楚仁河多年来第一次失态,道:“不可能!明明已是入夜,怎可能!!!”
绿葵束手在旁,不说话,也没其他动作,她相信哪怕这僵尸再嚣张再厉害,也不敢再万鬼之母跟前嚣张分毫!
“葵儿姑娘,在下告辞!”
楚仁河眼见天际火日一角出现黑影,心知不妙,拱手言告辞后,毫不在意这十几米高度,径直从天台越下。
从十数米的高度落下,百来斤的成年男子,在落地时最起码有千斤之重。
可楚仁河下落的度轻飘飘,仿若毫无重量的柳絮,落地后脚尖一点石板,整个人化作虚影消失在街道上。
“身手倒是不错。”绿葵站在天台边缘,带着不屑说道,转身离开。
鬼姬歇息的厢房中,绿葵在门外轻叩,细声喊道:“母上,楚国五小子离开了。”
“哐哐哐……”
房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拍开,绿葵整个人离地而起,在厢房床铺上盘膝打坐的鬼姬猛然睁开双眸,眼含煞气,伸出一手掐着绿葵的脖子。
“本母曾告诫,为吾座下,莫狐假虎威,真令本母失望。”
“母…………母……母上,葵儿……儿……错了。”绿葵呼吸困难,她还是鬼体,只不过鬼体较为凝实罢了,此刻一身鬼元皆被鬼姬封锁,魂体无需呼吸,可她如今竟有身为凡人时才有的窒息感。
鬼姬生性不拘小节,言出必行,同时也是个护犊子的主,眸中煞气慢慢退却,抖手将绿葵扔了出去,一连撞碎了数间厢房。
绿葵颤颠颠起身,摇摇晃晃走到鬼姬眼前,跪下。
“母上,葵儿再不敢了。”绿葵诚惶诚恐说道,不敢抬头,面色煞白,刚才鬼姬虽撤去了**分的功力,可哪怕是一分功力也足以令绿葵身受重伤。
鬼姬从床榻上起身,拖着裙摆来到窗口,遥望着天际上已被吞噬了一半的大日,道:“去将秦公子接来,另派遣蓝蝶白蛾去秦公子府上,严令守护秦府安危。”
“葵儿这就去。”绿葵起身,不敢拖延,哪怕身受重伤,即便步履虚浮。
“慢着!”鬼姬喊停绿葵,从袖口内掏出一枚龙眼大小的红色丹药,轻指一弹而出,道:“将此丹服下,运功两个时辰便可复原。”
“葵儿谢过母上。”绿葵一口吞下飞来的红色丹药,跪地拜谢后,化为一缕绿烟消失。
……
话说楚仁河刚赶回南恭王府,日头已被黑影吞噬大半,天地便大半归于黑暗。
一入南恭王府,一股杀伐气息从其身上释放而出,见者各个神情凛然,知晓自家王爷此刻很生气。
“传令下去,亲兵卫府外待命!”楚仁河快步行入殿内。
很快,换上一身甲胄的楚仁河,腰间别着一柄宝剑,修长五指按在剑柄上,环目注视排列整齐的亲兵卫。
“今!天地不明,鬼煞之气环绕帝都内外,本王身为南恭王,要尔等誓死保卫帝都,可有异议!”楚仁河高声说道。
“誓死跟随南恭王!”
“誓死跟随南恭王!”
“誓死跟随南恭王!”
所有亲兵卫高举利刃,高声呼喊。
“尔等将与本王面对妖邪之物,誓死保卫帝都。”
“誓死保卫南恭王!”
“誓死保卫南恭王!”
“誓死保卫南恭王!”
“众将士听令!”楚仁河拔出腰间宝剑,斜剑直指天穹,道:“随本王一见郑提督!”
三千亲兵卫浩浩荡荡,行军有序跟随在楚仁河身后,直奔提督府而去。
……
临近酉时,皇宫,神明殿内。
一方闪耀着耀白光泽的玄晶棺,蓦然棺身晃动!
“砰!”
棺盖炸开,撞碎了殿顶,被黑影遮掩一半的大日恰好透过殿顶的破口可见。
从大日上投射出一道光,径直落入失去了棺盖的玄晶棺内。
足足半晌,光芒消失不见,天上黑影加快了吞噬的步伐,眨眼正片帝都一片黑漆漆。
玄晶棺耀着白晶光泽,在黑暗中尤为显著。
棺内突然出现两点红光,紧接着一只手,不……或许该称之为爪!
此爪上,五指上生长出数寸长的漆黑指甲,此爪抓住玄晶棺边缘,两点红芒细看下却是一对眸瞳。
眸瞳下,是嘴角生长出数寸长的獠牙,此乃僵尸!
“吼……”
一吼而出,玄晶棺炸碎,神明殿坍塌。
楚帝已然化作死而不僵的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