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遗憾,留下伤痕,这才是时光的杰作,逝者如斯夫,水中何曾不是如此,江水滔滔,带走了时光,却在礁石上面留下了印记,每一次波浪翻滚,每一次云飞浪卷,绝不仅仅是卷起千堆雪,而是把无可奈何花落去的遗憾也一并带走了。
谁没有遗憾呢,即便是西天佛祖怕也是遗憾不断,江白的遗憾在那里,他说不清,只能是藏在心中。偏偏就在那种遗憾涌上心头之时,,江白却听到了蚌娘娘让他对着水晶墙看看自己面孔的提示,这让江白疑心顿起,蚌娘娘是何用意,难道说自己刚才那番莫名其妙,翻天覆地的改变让蚌娘娘发现了吗!
江白的内心有些忐忑,因为他也不知道这种改变是一时的还是永远的,说实话,他很珍惜自己的女儿身,可是,上天却偏偏在一时之间,来了个阴阳颠倒,把自己一个好端端的女儿身,真就变成了一个男人,难道这是真的吗,为什么要有这番匪夷所思的变化呢?也许,这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罢了!
带着深深地遗憾,江白不敢再想下去了,随着蚌娘娘的声音,他真就把目光从龙女身上挪开,对着水晶墙,端详起了自己,水晶墙外面依然是江水滔滔,哪里有自己的影子,不过,等到他再仔细看的时候,在水晶墙上面分明映照出了一个风度翩翩的美少年,哎,不对,应当是一位宋玉见了都会羞惭的美男子。
江白仔细打量眼前映现出来的美男子,就见他身材硕长,俊眉郎目,面色白皙,鼻梁高挺,上嘴唇略微有些宽厚,那个弧度却足以令人想入非非,江白再细看,却见对面的书生模样的俊美男子,微微张开了嘴唇,露出来一口整齐的白牙,江水涌过,美男子身上穿着的一袭灰色的麻布长衫好像被江风吹地抖动起来,江白再看他,头挽书生巾,倒背双手,凝视前方,很有一些玉树临风的样子。
看到这里,江白又感觉有些奇怪,对面的男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也许是曾经留在脑海里的印象,总之,他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印象,或者还是别的什么!
就在江白的心翻江倒海之时,却见龙女又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瞬间那个美男子在他眼前消失了,不过,还没等龙女过来和他比划之时,蚌娘娘娘却在他耳边轻轻叹了一口气;“唉,你呀!”
“我、怎么啦?”
江白不由得反问了一句,蚌娘娘立刻在他耳边说道;“你还在装糊涂不是,难道你不知道你已经变成了一个男人吗?”
什么,我不信,我还是个姑娘,是个美丽的姑娘,我的芳心还没有动过呢,我怎么会变成男人了呢?那些傻男人,那些龌龊的臭男人有什么好,就像花肥猪和花不二他们,还有那些个县官老爷们,一个个,丑恶至极,我可不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江白不信,江白在内心里无数次的大声问自己,我真的成了男人了吗,不,我不信,一定是蚌娘娘在骗我,一定是他还有我自己的错觉,我不会是男人,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我会成为男人,我只是为了行走江湖,把自己乔装打扮成男人而已。
想到这里,江白似乎又有些坦然了,谁说我是男人,蚌娘娘难道你忘记了吗,是你让我装扮成江湖汉子的,江白刚刚想到这里,却听蚌娘娘扑哧一声,笑了,然后很轻松地说道;“为了行走江湖方便一些,我是让你装扮成了江湖汉子,可是,谁又知道机缘巧合,你真就在阴阳颠倒之际,被那个小冰人变成了一个男人。”
“你,你说什么,那个小冰人,他不是已经融化了吗?”
江白吃惊地反问蚌娘娘,蚌娘娘很自然地回答道;“他是融化了,可是他的灵魂还有他的寄托,却都转移到了你的身上,都怪我一时粗心!”
蚌娘娘的话刚刚说到这里,水晶墙又是一阵震动,蚌娘娘只好停下后面想说的话,指着水晶墙外面说道;“那个姑娘等急了,又开始发威了,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先安抚她一下。”
蚌娘娘刚刚说到这里,在看水晶墙外面的江水浑浊了起来,紧接着就看老黑被那个小姑娘像老鹰抓小鸡似的给玩弄在手掌之上,在小姑娘的手上,老黑一会儿大头朝下,被浸在江底的礁石上面,一会儿又被这个小姑娘,薅着双腿舞动起来,看到这番情景,江白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烦恼,他慌忙敲着水晶墙,对那个小姑娘比划道;“快放下她,她是我的姐妹,我这就出去!”
也许是江白的比划起了作用,外面的小姑娘随手放下了老黑,不过却没有让她离开,也不知道他使用的是什么招术,老黑竟然笔直地站在他面前,一动都不动。
这功夫蚌娘娘已经飞身出了她的府邸,江白也紧随着蚌娘娘来到了江底下那面绝壁之下,出了蚌娘娘的府邸,江白才恍然大悟,却原来在江底看到的那面绝壁,在蚌娘娘的府邸中却成为了透明的水晶墙,真是鬼斧神工,不得不让江白佩服起蚌娘娘。
江白刚刚现身在那面石壁前,就见那个小姑娘飞身来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搂住他说道;“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从今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让我如何我就如何,你还可以娶我当妻子。”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怎么一见面就又搂又抱的,还连连感谢什么救命之恩,还要给人当妻子,这都是怎么回事情呀!江白如同坠入了云雾之中,无奈之下,他只好轻声对那个搂抱着他的美少女说道;“姑娘,咱们有话慢慢说,你刚才说的这些我没有听明白,你先放开我,我们再说话。”
搂抱着江白的小姑娘听了江白的话,不但没有放手,反而搂抱地更加紧密了,成何体统,江白一时间焦急起来,无奈之下,他决定运力挣脱美少女的搂抱,于是,他暗中提气,运功,不过就他在运功的过程中,却发现,无论他使出多么大的力气,都无法挣脱少女的搂抱,那个少女仿佛就长在了他身上。
江白见自己几次运力都没有挣脱开身上的少女,又想了口中的黑珍珠,他急忙默念道;“黑珍珠,黑珍珠,快点帮帮我,给我无穷无尽的力气,让我挣脱开这个小姑娘。”
江白在心里连着默念了三遍,也没见黑珍珠出来,更不用说帮助他了,这时候,他又听到搂抱他的小姑娘说道;“公子、你千万别再用力气了,我知道你神通广大,可是,你可不要忘记了,我是龙女,无论是在江中还是在大海里,我都会有水神助阵的,你是挣脱不开的。“
听了龙女的话,还没等江白开口接着说下去,却听已经被那个小姑娘推到一边的老黑,游回来嚷嚷道;“江白姑娘,这个小姑娘可是厉害的很,我都不是她的对手,更何况你了!”
听到老黑在边上说出来的话,江白觉得老黑真是做了一件好事情,他灵机一动,忙着说道;“小姑娘,你听到没有,其实我也是个大姑娘,你瞧,我们两个大姑娘搂抱在一起,怕是会惹起别人的非议吧!”
听了江白的话,小姑娘不但没有松开他,反而贴得更紧了,就听她顺着江白的话说到;“我可不管你是姑娘还是小伙儿,反正我认定你了,谁让你救了我呢!”
听到这位小姑娘的话,江白无奈地笑了起来,他刚想说我什么时候救过你呀,你是不是搞错了呀!不过,还没等他说出来,却听站在边上仔细打量这个小姑娘的蚌娘娘开口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蚌娘娘问话的态度和蔼可亲,让人听了很是舒服,果然,小姑娘听到蚌娘娘的问话,立刻抬头看看她,先是赞叹道;“好一个美丽的夫人!”接着才回答说;“我叫敖玉。”然后接着又反问了一句;“夫人是哪一位呀,家在哪里住呀?”
听到小姑娘的反问,蚌娘娘未曾开口先是温和地一笑,然后才回答说;“我是蚌娘娘,就住在这所洞府里,刚才姑娘发威撼动了我的洞府,这份功力令人钦佩,请问姑娘的家在哪里呀?”
小姑娘听到蚌娘娘相问,立刻毫无顾忌地回答说;“我家在静海,可是现在我没有家了,所以,只好跟着这位救我脱离苦海的公子了。”
小姑娘说到这里,忽然抬头看起了江白,那样子就好像在相看自己的心上人似的,等到她左瞧右看,上上下下,把江白打量了遍,先是自语道;“我没看错,我没看错,看样子,老天对我不薄。”
接着才大声问江白;“说了半天话,我还忘记了一件顶顶重要的事情,我还没有问你的高姓大名呢,你叫什么呀,你又是谁家的公子哥呀,你为什么长的这么俊俏呀,你在哪里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