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提到珊瑚树,众人都会想到同一件,“兰容去库房看过,高度一致,应该就是那一颗,那么高的珊瑚树很稀有,一时间难以找到类似的。”
不会吧!明兆怎能办出此等糊涂事来?“若真是那颗,宝樱若知晓明兆将其送给了兰容,岂不是又生疑心?”
“这正是兰容所忧虑的,所以她想让我找明兆问个清楚,宝樱是否知情,如若不知情,她打算把东西送回去。”
兰容的顾忌是对的,就连瑾娴听闻此事都头大,“当初宝樱来找我问询,我坚称他俩没关系,想尽办法帮明兆撇清,他送什么礼不好,偏偏要送珊瑚树,这不是等于告诉宝樱,他对兰容不一般嘛!”
按理说是该避讳的,明兆此举属实不正常,眼下猜测也猜不出个结果来,章彦成只能等着,等到明日上朝,见到明兆之后问清楚再说,
“且等明日我问问他吧!但愿是他又寻了一颗珊瑚树。”
此事非同小可,章彦成没敢耽搁,第二天下朝之后就问明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送给兰容的那株珊瑚树是衡苑的那颗吗?”
明兆点了点头,“是啊!”
求证过后,章彦成两眼一黑,沉声低嗤,“你送什么不好,为何要送那株珊瑚树?银子虽是你付的,打的却是送给公主的名义,既送她了,你就不该再转送旁人。万一被公主发现,那还了得?你这事儿办得太不靠谱儿了,不仅是给自个儿惹麻烦,也是在给兰容添麻烦!”
章彦成愤然数落了半晌,却听明兆笑道:“三哥,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株珊瑚树,是公主让送的。”
“什么?”章彦成难以置信,“你是说,公主让你把珊瑚树送给兰容?”
“对啊!就是她的意思。”这种事,明兆可不会撒谎,
“那日宝樱问我要不要参加七王子的婚宴,我说去不去皆可,她想着小嫂嫂会出席,便要同行。后来她又问我送什么礼,我说还没想好,她便自个儿琢磨,说是在衡苑那天,看到兰容摇铃,竞拍珊瑚树,估摸着兰容喜欢此物,便打算把珊瑚树送给她,问我是否妥当。”
那珊瑚树可值一千多两啊!且又十分稀有,有银子也不一定买得着,宝樱拿此送礼,还是送给兰容,她与兰容没好到如此地步吧?
章彦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会不会是在试探你?”
“这有什么好试探的?我不同意代表什么?同意又能证明什么?是她的主意,又不是我的主意,反正我没发表意见,我只跟她说,东西是送给她的,她想怎么处置,随她的意,我不干涉。
她还说,我若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我才不上她的当呢!就说没什么想法,随便到库房挑一件,只要不寒酸即可,无需太过讲究。”
宝樱此举不合常理,章彦成猜不出她的目的,回府后他将此事转告瑾娴,末了又问出心底的疑惑,
“你说宝樱为何会将珊瑚树送给兰容?她在打什么主意?”
听罢章彦成的转述,瑾娴代入女子的想法去看待此事,琢磨着宝樱的想法,
“她主动提出要去参宴,给兰容送礼,其实就是想知道明兆打算给兰容准备什么礼,直接问太过突兀,所以她才会拐弯抹角。幸好明兆没说出他的想法,表现出一副不上心的模样,宝樱才打消了顾虑。”
这个猜测尚算合理,但章彦成还有一事不明,“那她随便选一件即可,为何偏要送名贵的珊瑚树?”
因为女人大都心细,“她花了大价钱,买下珊瑚树,却不摆在屋里,而是放在库房里,大约是一看到珊瑚树就会想起兰容,会胡思乱想,影响宝樱的心情吧!所以宝樱才打算将珊瑚树送走,一则拿去送礼有面子,也算投其所好,二则眼不见为净。”
公主的心思居然这般七弯八绕的,章彦成大为震撼,“她倒是清净了,殊不知兰容为着此事愁了几日,就连黎云枫都误会了,幸得他足够理智,将此事道明,若是藏掖着,只怕误会更深。”
“我只是瞎猜的,至于宝樱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不确定,好在宝樱知晓此事,那么兰容也就无需再担忧。”
众人为着此事担忧不已,万幸最后是虚惊一场。
如今的瑾娴可以自由出入荣王府,她便抽空去看望兰容,顺道儿将此事转告。
得知公主知情,兰容这才松了口气,“知情就好,随她怎么试探吧!反正我问心无愧,但愿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他可别再给我惹什么幺蛾子了,黎云枫看似豁达,实则也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我不想无端惹猜忌。”
瑾娴轻笑道:“我看七王子待你挺好的,他跟你说话时,眼神柔情似水,一个劲儿的唤爱妃,腻死个人!”
兰容红唇微撇,“新婚夫妻,新鲜而已,一开始的好并不算好,日久见人心,等一年之后才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她对这段婚事不抱什么希望,图的就是一个安稳。
瑾娴与黎云枫不熟,看不出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只希望兰容能像从前那般幸福快乐,不要被婚姻的琐碎给磋磨就好。
五月的天,逐渐开始变得炎热,府里又到了分冰块的季节,冰块可消暑,亦可冰镇瓜果,制作凉饮。瑾娴晋位之后,夏季的冰块分得更多了,妾室每日可领五十斤冰块,侧妃则可领一百斤。
瑾娴吩咐小太监去领,一刻钟后,小太监却两手空空的回来,一脸委屈,
“娘娘,冰库那边不给领,他们说,王妃交代过,娘娘您住在琅华院,用的是王爷的冰块份例,那么您的份例也就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