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阳光像之前一样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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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起床后像往常一样给这一群人做早饭,然后拎着包准备出门上班。
我的动作有点急,因为我想着今天的事情很多,最顶顶要紧的一件就是容若自己亲自负责的一个大单要出货,我得租船订舱。这是不容有半点闪失的。所以,几乎从头天晚上开始,我就惴惴不安的在想这个事情。想到现在,简直是心急如焚的要往公司奔。
可惜了,我连家门都没奔出去,就被堵在门里了。
“哪位是林溪?”
穿着警服的人来势汹汹,三个人并排在一起,堵住了我所有的去路。
我婆婆和闻讯才起床的苏城都愣住了,甚至本能的往我身后退了一步。把我这个嫌犯突出出来。
“我是林溪,请问你们是……”我躲也没用。只能硬着头皮顶上。
为首的人冰冷的扫了我一眼:“有人举报你贩毒,我们来搜查。这是证件,这是搜查令。”
他一手举着小本子,一手捏着印着搜查令三个大字的纸,而我只觉得他的话,不只是敲在我头上的一记闷棍把我打懵了,它简直就是闪在我头顶的一道霹雳,直接把我劈死了。
“你,你们说什么?”苏城这才上前不可置信的看着警察。而我一瞬间的发蒙之后,直接喊出了一句:“怎么可能?你们搞错了。”
不要指责我现在的不淡定。没哪个正常人能在听到这样的话之后还能保持淡定的。所以我抓狂了。
这几个警察一定是见惯了我这种抓狂的人,所以,他们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反应,反而好像在预料之中。那为首的一人甚至给另一人使了个眼色,上来就把我的胳膊给攥住了,好像为了防止我逃跑。
苏城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而我婆婆更是个外强中干的人,平时对我大呼小叫的很是厉害,这时见了更厉害的,害怕的直往她儿子的身后躲,好像生怕立马就把她连坐了似的。
我被扭着想动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剩下的二个警察蹬蹬上了二楼我的房间一顿翻找。
扭着我的那个警察几乎是把我给拖上二楼的。我现在整个人的状态就像一团浆糊一样,人软了,脑子也乱了。在我的认识中,贩毒绝对是个惊悚的事情,那是要判刑坐牢,甚至是枪毙的。
我木木的看着那二人把我柜子里的衣服都拖出来,又看着他们把我房间所有的抽屉都翻开,最后看着他们连床都不放过,连着床板一起翻了过来。
“头儿,这里!”其中一人喊了一声。我的心像被锥子锥了一下。
然后,我就看着他们从床板上撕下来一个东西。那东西用胶布裹着,远远看去,一个小白塑料包。跟电视剧里看到的白粉确实差不多。首先,我肯定这东西不是我的,绝不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在那里放过东西。其次,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先把这东西放这里,然后报警抓我,一定是个阴谋。
可是,到底是谁?在这个家里,跟我有仇的就是林若颜和我婆婆。也许苏城也算一个,但是我知道他现在有求于我,绝不会做这种事情陷害我。这对他没好处。那就是林若颜和我婆婆?这二个人倒是有可能,但是她们哪来的毒品?我婆婆一个农村老太太没法接触那些,林若颜虽然时尚,可是也没见平时有什么不正常的朋友来往。她们似乎都跟毒品这个圈子不沾边。那到底是谁?
现在已经没空让我想这些了。警察搜到了罪证,毫不留情的给我的手上套上了手铐。
“跟我们走一趟吧。”那位头儿,接过小包,打开闻了闻。接着冷漠的跟我说着。
我的手被拷着,人被他们拖往门外。我已经呆了,这时候苏城才追上来拦住他们。
“等一下,警察同志,这是误会吧。怎么可能?我老婆怎么可能贩毒?”他脸上的焦急不像做假,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总之我现在视他为我的救世主。
“苏城,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我怎么办,你快想办法啊。”我失控的喊着。
苏城连连点头:“溪溪,你别急,警察同志不会冤枉我们的。”
“对,我们从来不冤枉人。这就是证据。”一个警察手掂量着从我床板下抠出来那个东西,义正言辞的直面我们。
苏城看着那东西,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我婆婆一把从背后扯住他:“好了,苏城,让警察同志查清楚再说吧。林溪就是跟他们走一趟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他们都是国家人不会冤枉我们的,没事林溪就放出来了。你别多嘴了。”
我婆婆死死的拽着苏城。好像生怕苏城再为我说句话就会被警察也抓了似的。
这一刻,我对我婆婆的恨意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她太自私了,为了跟我尽快彻底的脱离关系,连他儿子帮我说句话她都不许了。
而,最让我痛心的是苏城。听了他妈这么一说,他真的闭嘴了。看了看警察,转而跟我说:“溪溪,你就去一趟吧。我相信政府不会为难你的。你先去。我今天处理一个大单之后马上就过去。”
我还要等着他处理完他的大订单,才能等着他来警察局探视我?我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好笑。就在前一分钟我还寄希望与这个男人呢。我还希望他能救我与水深火热之中,我特么的真是犯傻又犯二。在他的眼里,我的死活,还不如他的大订单来的重要。等他都忙完了再过去我恐怕都明正典刑了。
我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对于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这样,我被带走了。临出门的时候我才听见我妹妹从楼下下来惊呼一声:“啊?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都跟她没关系了。现在最得意的人该是她吧?
我被带到警察局之后,并没有直接受审。而是被关进了一间小房子。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小黑屋了。这就是,五六平方,最顶上一个小窗户还上着密密的钢筋。别说是我了,连个胖点的蚊子都难飞出去。
我缩在墙角,锁着手铐的手抱住自己的膝盖。这时候,我突然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我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了。可是,我完全不知道是谁陷害了我,脑子里空的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我好像成了网中之鱼,除了等死没什么别的好出路。
我没想到,我被关进这里来之后,首先等来看我的人是许佳,她身后还跟着容若。
小黑屋的门被打开,我被提到会面室的时候,我特意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是早上九点半。我已经在小黑屋被关了将近一个半小时了。
公司是九点正式上班,他们九点就到了这里速度之快让我吃惊也让我感动不已。
我看着许佳,仿佛被遗弃的孩子突然见到了亲人。未语泪先流,哭的稀里哗啦。
许佳急了,伸手板住我的肩膀,焦急的喊道:“林溪啊,你别哭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啊,你怎么搞得?还贩毒了?”
许佳脸色苍白,显然被我的罪名吓的不轻。我们都是小p民,贩毒这种高大上的事情在我们看来,那是绝对会出人命的惊悚事件。
“我……我也不知道……”我揪着她的手,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可怜,泪就更忍不住了。
“你也不知道?你怎么会也不知道啊?溪溪啊,你晓不晓得,我早上见你没来,手机也不接,就给苏城打了个电话问问。哪晓得听说你贩毒被抓了。我吓死了。慌不迭的跑来,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蠢啊?被人家陷害了,都进局子了,还什么都搞不清。你……”
“好了,许佳,别说她了。”容若突然开口打断许佳。我吸吸鼻子,抽搭着抬眼看看他。
“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一点不要隐瞒。”他的声音不见起伏,可是眉间却挂着明显凝重的情绪。
我突然觉得,就这件事情来讲,这个我一直很排斥的男人,比那个跟我同床共枕了几年的苏城要好的多。容若今天有大单要出,他的生意,他的事情一定比苏城多n倍。可他还是来了,就为了我这个小虾米职员他都来了。我无法不动容。
许佳见容若开口也慌忙道:“是啊,溪溪,你好好想想,把事情告诉总监。他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你的。你不知道就你这样的,要不是总监人脉广,我们连见都见不到你。”
这一点我不怀疑,在这个金钱说话的社会里,容若这样的人确实能够手眼通天不是我们能比的。
我看着眼前的二人,稳定了一下情绪,才把早上的事情说出来。但是那东西怎么到我房间的,我没法告诉他们。因为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