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的很早,因为睡不着,所以不到6点就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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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就觉得头疼无比。不过,我也没放在心上,还是去了公司。
我本来以为这种头疼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了提神我还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可是,一杯咖啡喝完,没什么提神的效果,反倒头更痛了。
到了快中午的时候,我就觉得快要受不了。本打算跟经理去请半天假,休息一下。可还没去,容若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说有事情要我去安排一下。
领导安排,我哪能不去呢?即便头再疼也是要去的。所以我强撑着精神去了他的办公室。
一进门,也许他好像就发现了我的不对,看着我也没说工作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皱眉笑笑:“没有,还好。就是头有点疼,可能晚上没睡好。”
我倒不是真想跟他诉苦,只是知道他向来慧眼如炬,隐瞒也没用,所以就直说了。
“头疼?”他轻喃了一声,盯着我看了一会。才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本能的摇头,谁料这头一摇更昏了的感觉。
容若没说什么,只是看了我一会,眉毛扭了扭,之后从桌上拿起一份资料递给我:“这个拿回去先看一下。客人要求提前走单,尽快确定舱位。另外……今天要是不舒服放假回去休息一下。”
他跟我说,我有些感动,伸手上前准备去接他的资料。
可是没想到,我刚一迈开步子,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瞬间就海潮一般的涌来,淹没了我。
在我闭眼的那一瞬间,我看见眼前人影一闪,接着耳边响起一声:“林溪!”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也没有昏多长时间,只是我醒来的时候,看见头顶悬着的容若的脸无比的暗沉,就好像将要下雨的天,卷上了几层浓密的黑云。
我一眼看见他的表情就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得了绝症。要不然,他有必要摆这种好像我已经快死了的表情吗?
于是我张张嘴想问问我到底怎么了。可还没等我问出来,容若就开口了。
“你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那种焦急。在我的印象里,他是泰山压低都不会见的慌张的人。平时工作的时候,就算遇到了很难解决的大麻烦,他也不过就是微微蹙眉,声音中从未有如此的紧张过。
他的紧张让我的心怔了一下,更加确定了我已经得了绝症的想法。
“我……是不是快死了?”我终于憋出一句,内心已经悲凉一片,我的生命已经够悲催了,就这样上天还要连我这悲催的生命都给夺了去。我怎能不觉得凄凉?
我看着容若,他的眉几乎已经连成了一条线。
但是他却否认我的说法:“不会的。你没什么大事。”
说实话,我压根不信他的话。我认为他只是安慰我。我要真是没什么大事,他干嘛挂着那么张脸吓我?
“你骗人。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莫名其妙的头疼昏倒,正常人能这样?
刚巧这时候,我看见医生进来,那医生看了我就问了一句:“醒了就好。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我想了想说:“头昏。”
确实,现在就只觉得头昏。已经不疼了。那医生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就把容若拽出了病房。
他们出去后,我闭上了眼睛,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等着他们进来宣判我的死刑。说实话,其实死亡对于我来说,也没有那么可怕。自从苏城出轨,到后来我妈被婆婆气死,我的心也就跟死了一样。唯一撑着的一口气就是为了让那一家子人得到应有的报应。所以死或者活对我自己来讲并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只是,我还有不甘心。伤害我的人全都活蹦乱跳,可我却要死了。我不甘心。
我心里乱糟糟的想了一会,睁开眼正见容若随着那医生进来。我的心抖了一下。
我看见容若的脸简直比刚才还要阴沉,于是再也忍不住挣扎的想起来。不过当然,我是没有力气起来的,仅仅撑起了半个身体已经快要支持不住了。
这时候,容若过来扶住我:“别动。”
我紧紧的揪住他的手,焦灼的盯着他:“我到底怎么了?快说啊。”
“林溪……”容若叫了我一声,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抹沉痛。
“你说吧,我什么都能接受。”我说。
容若的表情变了变,说出了一句我万没想到的话。他说:“林溪,你没病,是中毒了。”
中毒了?我心里把这三个字转了几圈,茫然的看着他。我不理解他的意思,为什么我会中毒呢?
这时候,那医生开口解释:“林小姐,你体内有少量的水银成分,根据你的症状,我们判定你的头疼和昏倒都跟水银中毒有关系。”
“水银中毒?我为什么会中毒?”后半句话我是问容若的。
容若当然没有给我一个肯定的回答,因为他也无从得知。然后我看着医生,希望他能给我更多的解释。
接着我就听他说:“你体内的毒素并不多。不致命,但是这也是个积累的过程,水银本身是致命的毒素,分量不重,不会致命,但是也会慢慢的折磨中毒者,积累到一定程度直到五脏器官受损回天乏术,这时候病人就没救了。”
这话我听的有些明白,但还是跟着问了一句:“你是说我是慢性中毒?接触了很多次轻微量的水银积累到今天爆发了?”
这是我的猜测,医生却摇了摇头:“也不是这个意思。你体内的含量很少,并不能确定是分多次中毒的,还是一次中毒的。”
“那我为什么会中毒呢?”我又跟着我。
医生看了看容若才跟我说:“二种可能,一种是接触水银。不过这个一般会引起接触性皮炎,具有变态反应的性质。而且愈合之后会有色素沉淀。这一点上我们在你的皮肤并没有发现。所以,我推断你是第二种,吸入!”
“什么是吸入?”我越来越糊涂了。医生的话有些专业我听着也是一知半解。
好在他马上跟我解释了什么叫&lsp;rsquo;:“吸入的意思就是,你的毒素应该是从口腔或者鼻腔进入的。总的来说就是吸进去或者吃下去。结合你的工作环境,我觉得吸进去的可能性不大,最大可能性应该是由食物经口腔摄入的。”
这么一说,我彻底明白了。医生的意思是我吃了含有水银的食物。可我怎么会吃带有水银的食物呢?我的饮食一般很固定,除了家里的饭菜,就是公司楼下那间小餐厅的饭菜。那里我经常去吃,如果真是食物有问题,中毒的绝不会是我一个。所以,那间小餐厅应该不会有问题。再想想,这段时间,我好像真没怎么去别的地方吃饭。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家里了。
家里!想到这二个字,我突然打了一个寒津,身子抖了一下。
容若察觉我的异样,伸手扶住了我:“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松开揪住他的手,软软的躺了下去。我现在心里乱极了,也怕极了。
因为我把医生的话仔细想过了一遍之后,越来越觉得,我身上的毒素来源应该是我家里。家里……空气自然是没问题的。否则大家都中毒了。唯一就是饮食。平时在家,我和他们基本上也都是一个饭桌吃饭的。其他人没事单我中毒,那就说明,那些水银是有人可以安排只放在一种只有我吃,别人不吃的食物里的。
别人不吃,只有我吃,我顺着这个想下去。猛然想到了一件事。
越想我的心越寒,越想,我越觉得这件事肯定跟我婆婆有关。因为我想起了那天早上,我看见她从冰箱里拿牛奶的场景。拿牛奶没什么奇怪的,她说给苏俊喝那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地方就在于,牛奶就是唯一一种平时在家,只有我喝其他人并不沾的东西。
我婆婆她自己上了年纪,喝不惯那个。苏城一直说牛奶很膻,也不喜欢。只有我,几年了已经养成习惯了,每天早上或者晚上总要喝一杯。
想到这里,我的脑子里突然又劈过一道白光。我想起来了,喝牛奶的人还有一个。我妹妹,林若颜。林若颜注重保养也喜欢喝牛奶。这样的话……
我婆婆啊,这又是一个一石二鸟的毒计。她恨我,恨我夺了她的房子,当然想我死。另一方面,她也不喜欢林若颜。不喜欢她倒也许并不是因为她本人,更重要的是她记恨林若颜肚子里的那个孙女。她压根就是想除掉那个孩子。所以,她就把水银下在了牛奶里面。他们自己没事,我和林若颜哪一个出了事情,她都算赚到了。
方云珍,她真算个人才。狠毒的登峰造极不说,这计策也想的这么完美。其他的含毒的东西她弄不到也容易露陷。只有水银,敲二个温度计都能弄到一些。到时候就算真被发现,她只要倒了那些牛奶,压根就没人知道是她。买温度计的人多了,谁能想到她会用这个来害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