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容若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没有想到容韵的动作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快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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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第二天早上,就传来消息,容韵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这个消息当然不是容韵自己通知我们的。她是想瞒着我们来个先斩后奏。而且,她的保密措施做得极好,事先一点点征兆都没有。
不过,容若的消息网也算灵通,我们得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她的记者招待会也刚刚的开始,正是她对着乌泱泱的话筒,相机说开场白的时候。
“各位记者朋友好,我今天召开这个记者招待会,是想宣布一个事情。我,容韵决定携手中的股份,脱离容氏集团。另成立新的公司。关于这一点,我已与家父达成了一致,家父容博远也很赞同我单独出来创业。至于新公司的名称,稍后会公布。”
容韵的脸上端着得体的微笑,可是下面却炸了锅。一般豪门分家这种事情,都是劲爆消息,而且事前都会有各种小道消息流出,这些记者们心里都会先有个底。可是这一次容韵等于是扔出了个重磅炸弹。在没有一丝征兆的时候,就炸的人脑袋轰隆直响。
一时间,记者的提问和相机快门的声音淹没了一切。而刚刚赶来的容若也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被这个消息惊到了。
我们今天来已经预料到事情复杂,所以没带宝宝而是请了一个靠得住的亲戚在家里照看他。至于容家其他的人,我们收到消息之后就通知他们了,现在他们应该在来的路上。
“容若,她这是想干嘛?在这个时候宣布这样的事情。而且隐瞒了爷爷已经病危的消息。她是什么居心?”
我怎么想也想不出容韵这时候公布这么个消息对她有什么好处。就算急着想要自立门户,现在家产还没有完全分配好,她就这么急着脱离出去对她好吗?我怀疑。
我疑惑不解又带着担心的看着容若。容若的目光阴郁的扫过前头涌动的记者和各种器械,随后看我一眼,薄唇轻启道:“她想打跨容氏,一个跨国公司内部分裂,必将影响股价,而她趁着股价大跌的时候,暗中大肆收购容氏的股份。这样,不用多久,等我们忙完爷爷的后事,再坐下来跟她谈判的时候,她手中的股份就占了绝对的主导权,而我们无法抗衡了。”
“可是,她都已经脱离了容氏……”
我还是不解。容若却扯出了一丝苦笑:“她只是宣布脱离容氏,可没宣布脱离容家。她还是容家的人,是爷爷的亲女儿。所以爷爷一旦过世,她是有资格继承爷爷的一部分家产和股份的。那时候,她会捏着先前积攒的股份,和并继承到的股份,这样就会成为容氏的第一大股东。情势可想而知。”
容若的眸光凝着些许冰冷,我也觉得心中一片冰凉。这个容韵的胆识和魄力都超过了我的想象,她确实不但有野心还有能力。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必须扭转这个局面,一旦这些记者出了这个会议厅,对容氏不利的影响可就传出去了。到时候就算有能力阻止她获得大量的股份,那对公司也是个不小的损失。”
我说道。容若点点头。目光变得更加凝重。半天才说了一句:“现在只能寄希望与陈律师了。”
“陈律师?”
这个人我听容若提起过,是容家的法律顾问,跟容老爷子关系很不错。虽年纪没多大才四十来岁,但是跟容老爷子关系一直不错,可以说是忘年交。
这时候容若提到他,我的直觉还是跟容老爷子有关。不过,我并没有细问。不是我不想知道,而是现在不是时候,容若心中想的事情已经很多了。我不能再给他增加麻烦。
正在这时候,容家其他的人赶到了。容若重复了一遍容韵刚才的话,又把自己的分析一并说出。众人皆都变了色。
“这个女人,她疯了吗?”徐辉先气急的骂了一声。容远行也恨恨的瞪着上面正在回答记者问话的容韵,附和道:“她是疯了,不但疯了,还想把我们都逼疯。让整个容氏给她一个人陪葬。”
“爸,妈,现在说着这些没用。我马上通知陈律师让他过来一趟,现在我们要赶紧采取措施。不能让事态继续扩大化。”
“那你说怎么办?”容远行觉得自己儿子的话有道理,立即敛了愤恨的表情,严肃的问道。
容若凝眉,想了一会,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听了之后大吃一惊,随口问出:“这能行吗?”
与我同一个表情的还有徐辉和叶素情,她们对视一眼,也都用疑惑和惊讶的神情看着容若。倒是容远行他们二,神色凝重却镇定。仿佛正在思考容若那些话的可能性。
“不管可行不可行,总得尽力一试。否则,还有别的办法吗?”
容若反问。我们都噤声了。容若也没打算在跟我们讨论这个办法的可行度到底有多高,只是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回来就说:“陈律师答应马上到。”
“那现在呢,就由着她在那上面胡说八道?”
徐辉怨愤的瞪着台上的容韵,此时的容韵正在高谈阔论着容老爷子怎么支持她和她打算今后发展一些什么新的项目。说到兴头上,她免不了眉飞色舞,那兴奋的样子像一个国家的女元首在发表就职演说。
容若的眸色一沉,没回答徐辉的话,而是低头看了我一眼。
“等我!”他轻说一声,我正愣怔间,他已经径直朝台上走去了。
我和徐辉他们都惊愕的看着容若,直到他倾长的身形站到了容韵的身边。
容韵看到容若上台,脸上闪过一丝讥诮的冷笑,口中的高谈论阔也占时停止了。显然,她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个局面。而且,她胸有成竹,根本不惧怕。
“容若,你上来干什么?”
她问道。随后也压根没等容若回答,就对着记者高声解释道:“这位是我的侄子,我大哥容远行的儿子。大家想必对他不会陌生。从前他是我爸爸内定的继承人。不过那已经是历史了。我这位优秀的侄子,已经在几个月前被我爸爸赶出了家族,现在他已经与我们容家没有关系了。”
容韵随口冲出,下面又是一片哗然。那闪光灯更是对着容若就是一阵猛拍。
我的心不由的提起来。而容若,神色依旧淡定。也没着急的辩解,而是静等着这一波疯狂的拍照过去,记者们稍稍安静下来之后。才慢慢开腔。
“记者朋友们好。容女士刚才说的不错。我确实之前因为一些事情跟爷爷闹的不愉快,被他老人家一气之下赶出了家族。丧失了继承财产的一切可能性。所以,我今天所说的话,所要揭露的事情,完全是一个外人的身份。并不存在利益之争。”
容若一句话,记者们安静了,容韵的脸也冷了。
而我的心里却不得不为他叫好。能在如此不利的环境下还能挽回颓势,说出对自己有利的话,也只有容若能做的到不是吗?
他首先坦诚了自己之前被赶出家门的事情,足以证明他是个敢于面对,敢于承担的人。这就在媒体面前塑造了一个正面的形象。其次,他说明了他现在的身份,也为他后面的话增加了不少的可信度。而且,他的镇定,他的严肃,都为他在公众面前的可信度加了分。这个男人,他才是天生的王者。
我的目光紧紧的盯在容若的脸上,心中为拥有这样的男人自豪。
“容若,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各位,你们不要被他的话蒙蔽,他根本就是伪君子,我父亲先前被他气的险些入院。试问,这样不孝的人他的话还可信吗?”
容韵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诋毁容若。而我,却突然觉得容韵这句话说得失败极了。在容若的镇定面前,她此刻的焦灼明显有了欲盖弥彰的嫌疑。仿佛,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遮掩她的丑事了。我是这么想的,同时也相信,记者的眼睛是雪亮的,是非早在人心。
等她说完,容若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姑姑,这里不是吵架的地方。是非到底如何,还是请各位看过这些文件再说吧。”
他不慌不忙的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这个文件袋我不陌生,容韵当然也不会陌生。那正是昨天在股东大会上拿出来的那份。
“这里面是我姑姑,也就是这位容韵女士之前联合外公司,准备暗中收购容氏公司股份的证据。在这家公司之前,容韵女士已经用相同的手段收购了容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只是后来,容韵女士胃口越来越大,已不满足那家公司的能力。所以才找上了这家公司,提出了优厚的条件,想促成合作。这里面,还附有容韵女士和这家公司负责人谈判的录音。录音里,容韵女士亲口承认,她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想掌控更多的股份,在不久的将来,挤掉容博远先生总裁的位置,真正成为容氏的主人。把容博远的容氏变成她容韵的容氏……”
容若的话不异与一块巨石投入了水中,在记者中炸开了锅。就是容家其他的人也纷纷露出惊愕的神色。他们也许知道容韵这些事情,但是他们一定想不到容若知道的这么详细。
而容若的话,稍停顿了几秒钟之后,语气倏地转为沉痛,不给容韵任何开口机会的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