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长风笑道:“兄弟,别人恭维我,也就罢了,我不计较,但是你,我希望不要这么说。我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你尽管说,毕竟,我们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是不是,京长原?”
艾尔肯笑了,说道:“你不提,我还真忘了我还有这个名字呢!不过我还真有事要给你说呢!”
京长风暗吃一惊,问道:“是吗?什么事?”
艾尔肯低头一笑,没有说话。
京长风心一沉,不用说,肯定是他要提自己和童令姬成婚的事情吧!
京长风镇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组织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故作镇定地问道:“说啊,别不好意思,不就是……”
艾尔肯道:“大风哥,你说我们部落里这么多的女人,可是只有我们两个男人,我们是不是应该……也分配一下?”
京长风一听,心中一震:“什么什么什么?艾尔肯,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部落的女人,刚刚死了男人,你说这些话,难道就不怕遭到草原神的惩罚吗?”
艾尔肯道:“大风哥啊,我这么说有错吗?你知道吗,在我们草原,女人就是用来生孩子的,别的部落里,就是因为缺少女人,所以部落人口才不能增多;而我们部落呢,又恰恰相反,是男人太少!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壮大我们部落的力量,让我们的女人们多生孩子,只有这样,我们的部落才能壮大啊!你说对不对?”
京长风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若说是像艾尔肯那样,对全部落的女人进行一次“分配”,那与禽兽有什么区别呢?
京长风突发奇想:“我说艾尔肯兄弟,你是不是想女人了?这样吧,我来安排,就让你和童令姬两人成婚,怎么样?至于说部落里别的女人,你还是不要打他们的主意为好!”
“好吧……大风哥,其实我今天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说,草原的规矩是……”艾尔肯还要说下去,京长风阻止了他:
“以后再说吧,草原的规矩我也听说过一些,反正我可不想像别的部落酋长那样,把部落里的女人都睡个遍,生出无数个子孙来……”
艾尔肯道:“大风哥,这件事,我还是希望你再想想……”
“好吧,我们都考虑一下,想出个好办法来!”京长风拍了拍艾尔肯的肩膀,“先把孩子们训练好吧!”
京长风走回部落,看着毡房前妇女们一个个带着小孩子的样子,倍感辛酸。
是啊,男人在的时候,这些女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精神上很富足;而且马奶酒和羊羔肉,把她们养得个个膀大腰圆,在体力上丝毫不输给男人。可是男人没了,她们瞬间就变得如此憔悴,如同牛羊的皮毛,失去了光泽。
难道真的就应该像艾尔肯所说的那样,野狼部落仅有的这两个男人,要把这些女人,一个个都收入自己的怀抱中吗?
作为一个男人,对于女人的需求,自然是多多益善,恨不得将自己的种子洒遍天涯海角。但是作为一个人,特别是一个从小接受孔孟之道,懂得人伦教化的中原帝国人氏,京长风知道,这样做,无异于禽兽之行啊。
不过入乡随俗,既然来到了这异域外邦,自然要遵守这里的风俗习惯。
可是……无论如何,京长风总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是虚伪吗?还是……可能是在内心深处,他总觉得,如果自己随随便便地就和某一个女子做了那种事,岂不是自己对童令姬的不忠,对自己感情的亵渎吗?
京长风回到自己的毡房,躺在床上正想着呢,童令姬端着擦得发亮的铜壶进来了:“长风哥,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说着就走上前来,把手搭在他的额头上:“不烫啊!”
京长风忙坐起来道:“我没事!你放心!我的身体,壮得像头牛,健康得很呢!”
童令姬道:“那……就请牛喝一杯刚煮好的马奶酒吧!”说着,将满满一杯酒递了过来。
京长风接过酒杯,看着童令姬久久不说话。
童令姬低下头,脸上飞起红霞,眼睛看着自己的鼻尖,低声道:“长风哥,快喝吧!这样一直盯着人家做什么!”
京长风听到了,急忙回过神来,说道:“哦……是这样,刚才我已经和艾尔肯说过了,这几天就准备为你们两个举办婚礼,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这话,京长风将酒杯放在了桌上。他此刻哪有品尝美酒的心情啊,内心世界里,一片醋意,但他又能做什么呢。
“什么?你说让我嫁给艾尔肯?你……”童令姬一跺脚,一把将桌上的酒壶、酒杯拨拉在地,转身冲出门外,擦着眼泪跑了。
“令姬妹妹,你别走啊,你听我说……”京长风急忙喊道。
只见童令姬一直跑向了草原的深处,融进了绿色之中……
京长风看着地上汩汩流淌的马奶酒,呆若木鸡。
其实京长风未尝不能看出童令姬的心思!但他又能怎么做呢!
算了不想了!还是喝酒好!京长风想到此处,弯下腰去将地上的酒壶扶正,可惜里面已经不剩几滴了。
有总比没有好。京长风将最后几滴酒倒进了嘴里——滋味儿很怪。
傍晚时分,艾尔肯将自己的虾兵蟹将解散之后,回到了自己的毡房内。京长风做了酋长,自然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毡房,就和艾尔肯分开住了。但京长风还是习惯地来到了艾尔肯的毡房前。
“艾尔肯,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京长风道。
艾尔肯哼着歌走了出来,这家伙,心里还在美呢。但是京长风却不得不泼他的冷水了:“兄弟啊,今天我和童令姬说了,可是她好像不大愿意。你看这事儿……”京长风说的时候,不是那么有底气,口气软绵绵的。
“没关系!我可以等。再说了,我恐怕这些日子也闲不了,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就有女人请我到他毡房里喝酒呢……”
京长风一听,顿时怒从心头起:“你小子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