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长风看眼前这一幕,心想,如果不是在这魔窟之中,而是在中原帝国的王宫之中,此女与帝妃相比,也毫不逊色……
“京长风,你还记得你们的刘玄镇将军吗?”
“当然记得!”不提起刘将军倒还罢了,一听到刘玄镇将军,京长风内心对面前这个妖女的痛恨,就有增加了几分!
“你一定很想念他吧?”
“废话!”
“喝了这杯酒后,你就可以不必再想他了,因为他已经进入你的体内,成为了你身体的一部分!”
“什么意思?”
“因为,我的夫君,也就是大漠王子非耶雷将其俘虏之后,将刘玄镇将军交给了我,所以,我就刘玄镇将军的身体,酿成此酒!”
“你……!我要杀了你!”京长风不由得怒火中烧!他真想立刻就将眼前的妖女杀死!他拼命地想冲上前去,不料却被两个侍女左右拉扯,无法动弹!两个侍女,稍稍用力下压,京长风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堂堂八尺男儿,竟然被两个小小的侍女控制,而自己却毫无办法!此刻,杀死将军的仇人就近在咫尺,可是……京长风感到一阵羞耻!
“不要激动嘛!听我把话说完,再杀我不迟啊!”格利亚脸上带着微笑,弯下腰,一双媚眼直直地看着京长风。
如果是在别的场合,如果眼前的这个女子不是格利亚,那秋水顾盼,任谁也无法自持。
不过,此刻京长风的内心里,却充满了仇恨!他只想伸出双手,狠狠地扼住面前这个女子的粉颈,用力握紧……
在他的头脑中,早已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自己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扼住面前的这个女人,青筋暴露;而女子的面孔在重力之下,渐渐地变了颜色,从粉白变成了通红,而后是青紫!再后来,两只眼珠也从眼眶中突出出来……
京长风紧咬牙关,仇恨使之全身颤抖!
“你一定是在想着怎样杀死我,对吧?不过,你还是先听我把话说完……”
格利亚傲然地站起来,转过身去。此刻在京长风面前的,是若隐若现的背影。那粉白的肌肤,柔和的线条,在京长风的面前,却让他联想起了毒蛇!
“其实,这碧血酒,倒也不难制作。首先是找一个身材魁梧,心无邪念的男子,然后将他投入酒窖之中,然后用火点燃……”
格利亚依旧在用自己轻柔蚀骨的声音在讲着,如何造出这“碧血酒”,但在京长风这里,却已经是再也无法忍受了!
“够了!”京长风眼含热泪,大吼道:“你这个妖女,我一定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哈哈哈,京长风,你知道吗?不单单是刘玄镇,还有别的人,例如你们的大帝,还有别的将军们,我也是如法炮制,不过,用他们酿成的酒,味道都不怎么好喝,也就只有这坛酒,才配得上招待贵客。没想到,你就赶上了,这还真是天意啊!你说是不是呢?”
“妖女!你……你不得好死!”京长风脸上青筋暴起!
“哈哈哈,不得好死!……这个我知道……”格利亚说着,竟然也流出了眼泪!
京长风诧异地想道:“你哭什么?难道你也有委屈?别假惺惺了!”
格利亚对侍女道:“放开他,你们退下吧!”两个侍女放开了京长风,退了出去。
京长风站起来,心知自己连两个侍女都无法对付,自然也不会是这个魔女的对手!但是……
“你为什么不杀我?现在你就可以杀了我,我不会反抗的!”格利亚梨花带雨,闭上了眼睛!
京长风伸出双手,在格利亚粉嫩的细颈上合成了一个圆!
此刻,只要京长风双手用力,应该过不了多久,刚才脑海中的一幕,就会真实再现!
可是京长风却犹豫了!因为他看到格利亚的眼睛里,两颗晶莹的泪水涌了出来,慢慢滑过脸颊,留下了亮亮的痕迹。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京长风低声问道。
“你舍不得杀我,因为我长得美,对吗?”格利亚慢慢睁开眼睛,直直地盯着京长风道。
“你……”京长风避开了她的目光,说道“不要以为你长得美,我就不会杀你!”
“可是,也许你听了我的故事,就真的不会杀我了。”
“不会的,该杀我还是一定要杀的!”
“那我就求之不得了!记住,听完了我的故事,你一定要杀了我!求你了!那我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废话,有什么要说的,快说吧!”京长风放下了双手,转过身去。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接下来,京长风听到了一个让他心情沉重的故事,正如格利亚所说,听完了这个故事,他的报仇之心,却动摇了……
多年前,一个中原帝国的道士,跟随商队来到了大漠汗国,立志要揭开所谓的“摄魄”之谜。不用说,这个道士其实就是马彪,也就是玄山道长了。
商队路过大漠巫族部落的时候,玄山道长不小心误触了巫族部落的胡杨神木,从而来到了巫族的地下世界,也就是巫祖王城。
原来大漠巫族地面上的人仅仅只有一小部分,二百人左右,而地下的巫祖王城,却生存着万余“人”。说他们是“人”,却也并不准确,因为这些人只有灵魂,没有肉体。
地下的这些“人”,他们原本的使命,乃是受后羿大神所托,负责看押摄魄之兽。而地上的巫族部落,乃是地下“巫族”的人用以附身的形体。他们在需要的时候,会被地下巫族的“血巫使者”附身,从而完成一些特殊任务。
而当摄魄之兽逃脱地狱之后,巫祖王城的人们自感愧对上古射神后羿之托,发誓一定要找到摄魄之兽。而他们苦于没有形体,需要寻找一名可以抓捕摄魄的人间英雄,从而再次将摄魄抓获归回地狱。
这个人必须不是巫族部落的人,只有这样才能靠近摄魄,而不引起它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