蔗姑是带着郁闷的心情离开的大帅府的,想要搞定的“对手”挺着大肚子,实在惹不起。
问题是,她还要管对方老公的安危,世上还有这更让人憋屈的事么?
蔗姑站在路边,无视身后不远处哨兵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骑上自行车,在夜色中离开了大帅府。
时间来到第二天上午,不知怎么的,今天上午过来的驱邪的人特别多,以至于蔗姑忙的连口水都都喝不上了。
“请问,这里可以求子祈福吗?”
“可以啊,你去灵灵婴堂那里上炷香就可以了,咦,我好像见过你,你是,米琪莲家的那个侍女!”
蔗姑正在忙着给一个小男孩驱邪,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侍女,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那个气啊!
米琪莲这个女人太可恶了,求子居然求到她这里来了,这是7什么意思?
过来显摆?
莫生气,莫生气,气坏了自己,开心的是小婊砸!
蔗姑深吸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平静,示意那个侍女自己去灵婴堂上香,她不奉陪了。
“那就谢谢蔗姑了。”
侍女微微一福,嘴角含笑,按照蔗姑所指的方向,独自一个人进了灵婴堂。
“走有人来了,又有人来了,快点选我,我可爱。”
“我听话。”
“我最聪明。”
一进灵婴堂,侍女就听到了吵闹的喊声,她扫了一眼神台上的灵婴泥胎,冷笑一声后,张嘴喷出一道灰色烟雾,笼罩住了神台,耳边的声音顿时消散不见。
“如果不是怕打草惊蛇,真想拿你们喂了我的宝贝。”
侍女自言自语着,目光巡弋整间灵婴堂,最后落在神台的最高处,那里有三个和其他泥胎不太一样的黑色泥胎。
“竟然有三只怨童,太好了,来,到妈妈的怀抱里来。”
侍女割开手腕,甩出三滴血,破开了黑色泥胎上的封印。
随着她低沉的咒语,三只怨童刚要脱离黑色泥胎,却好像受到了某种无法抗拒的诱惑,纷纷钻进侍女脖子上的项链上。
“呼,呼……”
侍女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她将项链用衣领遮住,贪婪的扫了一眼神台上的灵婴,最后还是离开了这里。
“唉,总算忙完了,累死我了,喝口水,喝口水。”
蔗姑一屁股坐在八仙桌旁,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凉茶。
“对了,刚才那个女人……”
蔗姑喝完茶,想起不久前过来给米琪莲求子祈福的侍女,顿时气的直咬牙,于是她起身就往灵婴堂走去。
“最好把那个最笨的小家伙求回去,咦,一个也没少嘛,真是的,米琪莲这女人,拿我蔗姑开涮吗?”
一想到自己被人开涮了,蔗姑的心情再也不美丽了。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夜晚,已经到了晚课的时间,蔗姑开始给祖师上香,最后来到了灵婴堂。
“吃晚饭了,吃完今晚的香,希望你们能早日投胎,顺利降临人世,还有你们三个,咦,封印怎么不见了?”
蔗姑手里的香掉在了地上,此刻她嘴巴大张,双目无神的看着面前的三个黑色泥胎。
经过她再三的确认,这三个怨童,不见了!
“完蛋了,完蛋了,这下我该怎么和师兄交代?不行,我得把他们找回来,越快越好,不然魔婴出世,那就大条了!”
蔗姑深呼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拿起三个黑色泥胎。
开坛!
“还是没有他们的气息,难道,他们已经投胎了?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蔗姑双目无神的跌坐在法坛前,刚才她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感应那三个怨童的去向。
出现这种情况,只能说明那三个怨童已经抬头了。
问题是,那三个怨童和灵翼不一样,他们不会以正常分娩的方式降临人间,而是直接撕破生母的肚子降临人间。
一出世,就想报复社会,是一个不管是正道,还是邪道都不能容忍的存在。
因为邪道再变态,还不至于想要毁灭世界,怨童降生后,是不分敌我,只要是生灵,它都要毁灭。
所以邪道中人见到怨童,一般是直接吞噬,正道呢,怜悯怨童的身世,想尽一切办法化去他们的怨气。
当然了,正道此举,也是因为化解怨童的怨气,是可以获得功德的,不然没有人愿意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咚咚!
“谁啊,这么晚还来,师妹?”
九叔打开门,一见来人竟然是蔗姑,下意识的就想关上门。
“师兄不好了,三个怨童不见了。”
“什么?”
九叔关门的动作一顿,这时候他才注意到蔗姑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咯噔一声,立刻知道蔗姑说的可能是真的。
“快进来,喝口水,不要急,慢慢说……”
九叔连忙让蔗姑进来,给她倒了一碗茶,示意她歇口气再说。
“师兄,我对不起你啊……”
“别,别说的我好像那什么了,你还是说正事吧!”
九叔打断蔗姑的话,示意对方赶紧说重点,蔗姑一看自己哭诉没用,只好一抹额头,将今天的事情说了。
“三个泥胎都在这,师兄你道行高,你帮我看看,我反正是没辙了。”
九叔仔细端详着桌上的泥胎,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异样气息。
“这是,降头师的气息?”
九叔惊疑不定的拿起泥胎仔细感应起来,虽然气息有些不同,但是和记忆里的差别不大。
“什么,降头师,师兄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破坏封印,放走了三个怨童?”
蔗姑闻言,气的原地蹦起来,拿起泥胎就往外冲。
“师妹你冷静点,我只是猜测,就算真的是降头师,现在敌暗我明,我们得从长计议。”
九叔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蔗姑的手腕,对方用力挣扎了两下,直接坐回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碗茶,一口气灌了下去。
“可恶啊,不要让老娘逮住!”
九叔没有理会蔗姑的嘀咕,他起身进了祖师堂,将泥胎放在法坛上,准备施法,定位降头师的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