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看戏也都看到了!徐先生一来,好日子就跟着来了!咱们眼前不就有徐先生和他的好兄弟们吗?红巾军,就是咱们穷苦百姓的靠山!”
“好!”台下响起排山倒海一般的掌声。
刘行德激动地搓着手,趁热打铁地说道:“徐先生要打天下,让全天下老百姓都过上好日子,他想在咱们这招些像戏里王子异那样的年轻人,你们谁家有好儿郎,愿意跟着徐先生的,尽管去报名!凡是自愿参军,徐先生说了,每家每户再分一亩地,每个月还能领俸禄呢!”
他的声音响亮而坚定,充满了激情和信心。他深知这个消息对于这个小村庄的居民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们一直生活在贫困和苦难之中,现在终于有了一个机会,可以为自己和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
村民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又怕要上战场,又想要那一亩地和俸禄。
没办法,都穷啊!
很快,就有人跃跃欲试地举起手。
“我愿意当!”鱼丰脸色涨红,兴奋异常,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
虽说徐令给出的条件看着不优渥,可那也得看和谁比。
雍朝的行伍制度,是强制征兵制,一个乡镇,所有适龄男子只要到了岁数,就要去参军,通常会在军队训练一两年的时间,拖欠薪水是常有的事情。
在这期间,他们的家人就相当于失去一个青壮劳力,加重生活负担。
雍朝就如同重病卧床的老人,浑身上下都是毛病,有些小毛病已经到了残苛的地步,无药可医。
其中冗官冗税的问题与民生息息相关,底层百姓上升路线被堵死,久而久之,社会流动凝滞,兼并严重,就会出现大问题。
所以徐令允诺给参军的人薪水不算什么,给粮食才是硬道理。
这天下眼看着就要乱了,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啊。
再说了,这几天田家村的人也想明白了。
田万福死了,县太爷被杀了,做这些事情的贼头子就在他们村待着,他们也分了田,吃了肉,就算不从贼,等朝廷来人镇压,又该怎么办呢?
更何况,他们尝过了好日子的甜头,已经不想回到之前的苦日子了。
接着,刘行德趁着众人兴致高昂,又说了徐令接下来的打算。
在村里找人开山石,制作水泥,修桥铺路,还要给村里孩子建私塾,让孩子们读书。
“这个好,这个好,徐先生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欢呼的波浪还没平息,刘行德又继续道:“除了这些啊,徐先生还说了,咱们村里谁家要是田不够种,还可以去佃他的地,给大家算个实惠,只收三成租子!粮种都给配好!你们说这好不好?”
“好!太好了啊!”
百姓们都高兴疯了啊,尤其是那些家里人口多的,能吃的。
一亩田半年收两百斤粮食,去掉损耗,精耕细作治至少也要两亩地才能养活一口人,要是能多余的田种,他们肯定乐意啊!种完自己的,再忙活别的地,他们多干一点活,就能多收几百斤粮食,这谁会不乐意啊!
看着百姓们都被钓成翘嘴了,远处的赵玄凌三人尽收眼中。
沈默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这人无非是想收买百姓,等真收了粮食,他能坚持一年,可两年三年又能如何呢?”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困境。
沈默深知,这个人的做法虽然能够暂时缓解粮食危机,但却不是长久之计。他知道,只有真正解决了问题,才能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然而,要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时间,需要更多的人参与和支持。
赵玄凌在场中寻找徐令的身影,并未找到人。
赵希安无奈摇头,在心中回他道:“那你可看错眼了,这人绝对是能说到做到的。”
徐令作为商人时,总是将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后,优先考虑普通百姓和商户的利益。他常常将商品以成本价出售,甚至有时候还会亏本销售,以确保普通人都能买得起所需的物品。他坚信,做生意不仅仅是为了赚钱,更是为了回馈帮人。
与徐令合作的商人,无不对他的诚信和正直赞不绝口。徐令在商业交易中,从不会欺骗别人,也不会隐瞒任何信息。他总是坦率地告诉合作伙人一切利弊,让他们自主选择是否合作。
至少在莲花湾子那片,他一个唾沫一个钉,从没见他食言过。
都说商人逐利是本性,可有时候赵希安觉得徐令很奇怪。徐令这人,一点都不像个商人。他像一个沉着的猎鹰,总是在关键时刻精准地捕捉到商机;又像一匹奔腾的野马,总能在商场上肆意驰骋。他的商业头脑,仿佛是一座闪耀的灯塔,照亮着他前行的道路;而他的经商手段,却又像是一把双刃剑,让人又爱又恨。。
倒像是一个手段雷厉风行的儒生。
戏唱完了,另一出好戏登场。
刘行德对众人道:“咱们心里头苦,徐先生特意给咱们一个机会,谁心中有不满,不痛快,都能上来说一说!让大家都瞧瞧像田万福这样的地主都是怎么对咱们老百姓的!他们死的冤不冤枉!”
很快,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走上前,她拄着拐杖,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家男人早逝,儿子也被抓去服役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儿媳还有小孙子,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过得真是苦啊……”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刘行德连忙安慰道:“大娘,您别难过,徐先生一定会为您作主的!”
这时,另一个中年男子也站了出来,“我家的地被地主霸占了,我们一家老小只能饿肚子啊……”
一时间,村民们纷纷诉说着自己的苦难遭遇,场面令人动容。
“你们还有谁想上来?”
“我说!”
这时,一个赵玄凌非常熟悉的人影冲到台上。
正是桂婶的儿子,李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