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白家村后,所看到的一切奇怪事情,让白哲根本无法安心坐在床头,沉思再三,他还是决定出去看看。
这个白家村的房子占地都不大,白哲很快就走到大厅,还没掀开帘子,就看到妇人大白天的拿着三根点燃的香,似乎在祭拜什么。
白哲顺着她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尊女子像,长袖飘舞的,底座是圆盘,泥捏的石像,倒是看着有几分菩萨样。
他看那石像的脸,眉间忍不住皱了皱,这脸他似乎有点面熟,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在那见过。
“小哲,你怎么出来了?不休息会吗?”妇人上完香,看到白哲脸色愕然,开口问道。
声称想要在白家村逛逛,就这样走出了屋子。
白家村最中间位置,种植着一颗很大的榕树,那高大茂盛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存活了许久的千年老树。
闲来无事,他坐在老榕树下,看着渐渐下山的太阳,心头盘算着该如何去说服张灵玉。
就在他想的入神时,一名老妪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一步步往大榕树这边走。来到白哲跟前,见他的动作顿时恼怒,拿着拐杖就要打他,喊道:“你个小畜生,谁让你坐在阿姊牌匾上的!”
白哲一惊,下意识往下看,这地下还真有个牌匾。在围着大榕树的石栏下,挖了个洞,里面摆放着一尊小人泥像。
“抱歉抱歉......”白哲一时不察,立刻跳下来,手连连挥着,歉意地说道。
老妪看白哲也是无心,这才舒心了点,拿出三根烟,瓮声道:“臭小子,拿着,既然冒犯了阿姊,就好好给她上个香,赔个不是。”
白哲有点懵,可既然入乡了,那就随俗吧。
点燃三根烟,诚心给那泥像拜了拜,就准备将烟插在罐子里。谁知老妪用拐杖狠狠打在他的背上,咬牙道:“臭小子,你都没说什么话,就想上香?”
白哲那是一脸无奈,对方偏生是个老年人,苦笑一声按照她所说,一点一点去完成。在好说歹说之下,总算可以上香了。
只是他这一抬头,手里的香都险些没拿稳。眼前的泥像,居然跟接待他的妇人家的那石像,一模一样。
“老奶娘,这阿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妪打断,瞪了他一眼道:“先上香,上完香再说。”
白哲老老实实上完香,拉着老妪坐在一旁没泥像的地方,一脸好奇地等着她解释。
“一看你就是外来人......”老妪没有第一时间解释,反而调侃起白哲道:“什么也不懂,连上个香都做不好。”
他内心是崩溃的,可眼下只能听老奶奶诋毁自己,等她累了就会告诉白哲。
老妪一说就是一个时辰,搞得白哲屁股都坐疼了。想走这老人家死死握着他的手,就是不给他逃走的机会。
“哎,小子,遇到我算你好运的,要是换做村里的别人,你这会早被打成傻狍子了。”老妪一阵感慨道。
这话,白哲不接。
“你竟然如此好奇,我们白家村有关阿姊的传闻,那老夫说给你听便是。”老妪松开他的手,整个人的气质与之前,截然不同。
听到这,白哲心头一紧,小耳朵竖立起来,认真听老妪讲话。
这女子的石像或者泥像,基本白家村每家每户都有,并不足为奇。说起来,这还得从白家村的诞生起源开始。
在二十年前,这里有村庄,不过并不叫白家村。这个村子在当时,不知为何被一名血修盯上,规定每个月都要上奉男女,无论老幼年少。
起初村子里的老人为了小孩甘愿牺牲,可随着这名血修胃口越来越大,村里年迈的都成为了他的口中食,眼看小孩也要入虎口。
那时候村里的壮年男子,一致同意跟这血修拼了,否则迟早村子也会被他吃得一人不剩。虽然知道是鸡蛋砸石头,毫无希望,他们也不想看着亲人一个个离去,那种痛苦太难受。
在那一天,一对男孩和女孩来到村子前,还未成年的他们感受到这村子的善良,后又从他们的悲切中,了解事情的起因经过。
于是两人决定为村子人,除掉这个可恶的血修。
费劲一番功夫,总算除去了这名血修,不过那女子也受了颇重的伤,在临走之际,村民乞求知道恩公名字。
两人最终没告诉他们自己叫什么,仅仅只是说了个姓,也就是白。
从那以后,白家村却诞生了。
“那个女孩的长相被我们捏成了泥像和石像,供奉在村子的每个角落,以此寻求庇护。”亲身经历的老妪,想起那对金童玉女对村子的大恩,脸上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你们怎么只给女孩供奉石像,那男孩不配拥有吗?”白哲好奇道。
老妪摇头,看了看附近,发现没什么人,小声道:“这都是那对恩公吩咐的,要是供奉的话,只供奉女孩子石像,并且要称呼她为阿姊。”
听到这话,白哲一阵沉默。能够在年幼就彻底消除一名血修,此女的修为一定不弱。你看那夏云城,除掉血修的人,修修为多强,便可知道。
这样一个人,留下的是一个白字,也不知叫什么。
故事很普通,却残留着很多疑惑,以现在的情况白哲也看不出什么道道。甩了甩脑袋,看向老妪道:“老奶奶,这种石像还有吗?”
“你想随身携带?”老妪一语中地,凹陷的眼珠子看着他。
白哲点了点头,解释道:“这个石像的女孩,我好像在那见过,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每每看石像时,都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去回忆却毫无头绪。
“你当真有印象?”老妪听到白哲这句话,激动得伸出干瘪的手掌握住他的手,急切喊道。
“这个我不敢骗您老人家,只是有那么点印象,想不起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