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雪崩的规模可算不小,但以北风山的高度完全可以制造出规模更为恐怖的雪崩,仅仅如此,都用了常弈和露凝栀及露扬飞三人的功力抵挡,足以见到,在大自然面前,人的实力是多么的渺小。
常弈虎躯一震,将周围厚重的积雪清扫,雪崩消失了,肆虐的狂风也随之停下,常弈将气喘吁吁的露凝栀扶起,并将保温杯的盖子拧开,递到她嘴边“来,多喝热水。”
“谢谢。”露凝栀的瞬间发力让她浑身都有些许疼痛。
还好雪崩的维持时间不长,否则可就没力气再往前走了,只需要做短暂休息,就能恢复大部分体力。
露扬飞调整了下,缓步走着,却忽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低头一看才知道这是蒋东堂的帐篷。
因为内力侵蚀,帐篷缩小很多,紧紧的包裹住了蒋东堂的身子,导致他的身形显而易见。
不必思考便猜得出来,一定是这小子临阵脱逃,贪生怕死,在危险来临之际不想着和大家一起面对困难,而是一个人躲进帐篷里。
“起来。”露扬飞愤恨的踢了他两脚,早已没有昨天的恭敬。
蒋东堂这才打开拉链,只探出一双眼睛,确认雪崩已过,这才放心的出来。
“你为什么躲进去?”露扬飞带有几分责备的语气问道。
“帐篷里才安全。”蒋东堂心安理得的解释道,他对此毫不自责,因为他认为,人在危险的时候保全自己才是正道,而且他也不相信这三个人可以抵挡得住那如狼似虎的雪崩,虽然事实狠狠的打了他的脸,可他仍不后悔这样做。
“你……”露扬飞攥紧拳头,他最讨厌这些自私自利的家伙,如果还做别人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可惜面前的人,自己惹不起。
另一边,常弈在细细的慰问着露凝栀,生怕她有什么异恙。
“感觉怎么样?”常弈轻声问道。
“没关系,就是有点累。”露凝栀如实回答。
“重新安营扎寨,继续休息。”常弈朗声说道,本来也是要睡觉的,如果不是这天杀的雪崩,他们早就进入美妙梦乡了。
“这么危险,还要在这?”蒋东堂提出质疑,刚刚的雪崩他可是亲眼所见,更是亲身经历,这第一次能抵挡得住,可如果再来一次就不好说了。
本来蒋东堂是可以不用受这般折磨的,但谁让他自己口无遮拦,为了面子亲身犯险,这不找死吗?
来一趟就不是心甘情愿,又碰到这么危险的事,他可不愿自己的性命再有忧患了。
“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你要是怕了可以立刻离开。”常弈冷声说道,自然希望不必带着这个累赘。
蒋东堂逃跑时的样子常弈看在眼里,不过却没有说太多,因为这是他早就想到的。
“谁……谁怕了?”蒋东堂急忙为自己辩解,世家子弟最在乎脸面了,更何况是在倾国倾城的露凝栀面前,要是退缩了,那指定没戏。
“要走就走,没人留你。”常弈继续说道,蒋东堂眼神中的怯懦清晰可见。
“谁说我要走了,我可不怕这点破雪。”蒋东堂说的气势磅礴,无非就是想在露凝栀面前刷个帅,奈何人家根本就没搭理他,而是在修整她和常弈两人的帐篷。
“行了,准备睡觉吧,养足了体力,明天继续。”露扬飞说道,并将自己的帐篷整理好。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大家都准备睡下,无论如何一定要养足精神,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有更大的危险。
蒋东堂虽然心中不爽,可又能怎么办呢,貌似他是一行人中最弱的一个,如果没有他们的帮衬,根本不可能到达山顶。
蒋东堂拉开拉链,只听‘咔擦’一声,链子居然断了,又有几声清脆的响声,帐篷的支架随之断裂,蒋东堂怔怔的望着它。
难不成,今天只能睡在雪地里了?
从情况看来,或许只能这样了,蒋东堂愤怒的骂了一声,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睡觉,岂不是要人命嘛。
可还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将就将就了。
蒋东堂将没了骨架的帐篷铺在地上,将浑身卷起,虽然没有帐篷里舒服,但还能凑合。
他已经准备睡觉了,忽然间,蒋东堂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飞速滑过,形同鬼魅。
仅仅一瞬之间,所见的景象立刻归于平淡,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蒋东堂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皱着眉头,望向刚刚看到异样之处,凝视许久也没有看到什么。
或许是眼花了吧,蒋东堂翻了个身,再一次准备睡下。
此番前行注定绝不平凡,他刚刚合眼,几股阵阵阴风拂面而来,煞是怪异。
这其中似乎包含了些许内力,极不明显,若非高度紧张,绝对感觉不出来。
蒋东堂睁开眼睛,只见一缕白丝在空中飘零,他赶忙起身,将那条白色的纱巾一把抓过。
这明显是个女人的东西,难道是露凝栀?
这与她昨日所带的面纱差不了多少,可今天露凝栀来此根本没带这东西,那这条丝巾又是谁的呢?
正当蒋东堂疑惑的时候,那雪白的身影又一次出现了,它在一块冰柱身后屹立不动,仍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给蒋东堂吓了一跳,是眼花了还是碰见鬼了?
还不确定的事,他可不好意思叫常弈他们,不如肯定会被他们嘲笑一番,当着露凝栀的面。
因此,蒋东堂独步走了过去,脚步放的很慢,一走一步都紧张万分。
“谁在那?”蒋东堂故作镇定,但也难以掩饰他那怦怦乱跳的心。
没有得到回应,蒋东堂仍在朝前走着,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要做的是什么。
雪白的身影太过诡异,是人是妖,还是什么东西。
人们第一时间一定会联想到北风雪女,可蒋东堂根本没做思考,只是前去一探究竟。
在这分秒如年的行程过后,蒋东堂到了冰柱跟前,怔怔的朝后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