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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斯年神情恍惚地回到铺子里,伙计们连忙拥过去,见他面色有异,也不敢多说什么。扶他坐在椅子上,倒了杯热茶,让他暖手。

陈斯年垂着眼睫,一句话也不曾开口说过,忽然抬头,脸色苍白,表情僵硬,出声问道:“可见着楚姑娘人了?”

伙计正拿着抹布擦桌上的灰,再加上外面吵闹的很,只听了个模糊:“掌柜的,您说什么?”

陈斯年抿着唇,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杯盖差点儿摔在地上。他胸口憋闷着,喘着气问道:“我说楚姑娘人去哪儿了?”

伙计被他吓得一愣,伸手朝左边的隔间指了指:“楚姑娘她先前儿就回来了。”

陈斯年站起身来,朝里面去了。掀开蓝色的门帘儿,就瞧见薛娘伏在桌案上睡了。他轻着脚步走过去,从衣裳架取下一件棉衫给她披上。

饶是轻着动作,薛娘这会儿哪儿能睡得熟,稍有动静就转醒了。睡眼惺忪,没有平日的机灵,瞧着娇憨得很。她打了个哈欠:“你跑哪儿去了,这会儿才回来。”

陈斯年盯着她看了半晌,弄得薛娘不自在得很,她皱着眉,背过身去,不让他看。陈斯年也没强求,轻笑了一声。

薛娘觉出来他不对劲儿,这会儿脑子也清醒了些,转过身子问:“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陈斯年脸上颇有些沉重的意味,连叹气都与平常不同。薛娘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说,笑着应付过去,她没法子,只按着他又发了疯,把棉衫有挂到架子上。回头一看,陈斯年又发着呆。

薛娘皱着眉头走到他跟前,沉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陈斯年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她,脸上忽然浮现出委屈的神色,薛娘刚打算说话,就被他抱住了腰,她伸手拍他也不管用,陈斯年一直赖着不撒手。

过了半晌,他才闷闷地说道:“我饿了。”

薛娘把他推开,瞪他一眼:“真不说?”

陈斯年:“说啊,我饿了。”

薛娘拿桌上的茶壶倒了杯水,咕咚喝下去,才觉得心里火气消了些,迈步子作势朝外走。陈斯年那儿突然从椅子上起来,把她又拽回去,抱到腿上。

薛娘坐在他怀里,一抬眼就能瞧见他的脸,眼睛看着别处,轻蹙着眉:“你今儿一回来就发疯,连说礼数都不顾了,你若再这样下去,我可就没脸活了。”

陈斯年叹了口气:“你没脸活了,我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

薛娘抬眼看他,摸不准他想说什么。

陈斯年伸手捏她的鼻子眼神一暗:“我饿了。”

薛娘被捏着鼻子,说话带着鼻音:“刚吃过早饭就饿了,你什么肚子。我刚才不就是打算出去给你买吃的,你把我拦到这儿来了。”

一股气说了这么段话,又没法子呼吸,连忙喘了几口气,脸颊有些泛红,陈斯年盯着她,眸色越发深沉。

薛娘反应过来,把他的手拍开,一边儿瞪他,一边儿从他身上起来。陈斯年这会儿没拦她,将胳膊搭在桌子上,支着下巴打量她。

薛娘把衣襟整理好,骂了他一句下.流胚子。

陈斯年反倒乐起来,冲她说了句:“我要前街的煎饼,记得放鸡蛋和葱花,再抹点儿酱。”

薛娘没回头,估摸着应是听见了的。因着跟陈斯年胡闹,所以未曾发现他眼里半点笑意都没有,只是当他又自个儿找别扭。

陈斯年看见她出了门,咧开的嘴角瞬间僵住,眼神黯淡。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之前穷日子,他能豁出命来想法子过好,遇着小人他能比他们行事更狠,可这回像是进了死局。

他甚至在想胡奇力是蒙骗他的,自个儿与薛娘是什么关系,怎么能信胡奇力,不信她。再说那块帕子,没准儿是薛娘不小心丢了,让胡奇力得了空来骗他。

陆家向来见不得他好,也是能做出这种事儿的。

当时胡奇力还怕陈斯年不信,拿了块石头让它定在空中。语气颇为诚恳:“也不知我有没有这个命,想去跟高人讨教一两招。”

陈斯年心里沉重,面儿上对着外人却是半点瞧不出来,挑着眉毛,嘴角带着笑,摇头说道:“什么时候陆府的人学会街头蒙骗的技艺了,真叫我大开眼界。你若是真缺口饭吃,不妨来我铺子,没别的,我这人心善。”

胡奇力看见他转身走了,心里知晓陈斯年这会儿是死鸭子嘴硬。薛娘是为了陈斯年来取他的命。这会儿若是让陈斯年生了疑心,薛娘怕是在他身边儿待不久了。

到时,薛娘也就跟他无了冤仇。

至于陈斯年,这会儿若是对他下手,薛娘怕是饶不了他。还是等着吧。

陈斯年想了一大堆的理由来宽自个儿的心,仍是没什么用处,他倒不是怕别的,就是担心薛娘哪天不要他走了。之前说要一起去苍榭,她都极为敷衍。

而且又从未听她提起过父母和姥姥那儿的事儿,起先是以为说出来伤心不愿提,这会儿却觉得反常。

就好像从未打算在这儿长住下去,什么都不曾透露。

薛娘拿着刚出锅的煎饼进了屋,闻着一股焦香的味儿。陈斯年回过神儿看了她一眼,薛娘把煎饼递过去,他拿到手里,暖和的很。

把煎饼放到桌子上,去拉薛娘的手。手心很热,手背却凉的很。见她要躲,皱着眉说道:“别动,不捂热了要生冻疮。”

薛娘见他这会儿老实了,也就没多说什么,等他腻歪够了,让他快些把煎饼吃了。这种天气,耽搁一会儿就凉了。

陈斯年本就是胡诌的,哪里会饿,这会儿心里又藏着事儿,更是食之无味。怕薛娘起疑,大口吃着。薛娘给他倒了杯茶,他拿起来往下顺。

不经意地问道:“你今儿去哪儿转悠了。”

薛娘抬眼看他,陈斯年正吃着煎饼,见她没说话,才抬头看了她一眼。薛娘把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说道:“还能去哪儿,在铺子里怪闷的,乱逛了逛。”

陈斯年点点头,嘴里嚼着煎饼,费劲儿咽下去才说道:“也是,不能把你绑在这儿。下回再出去的时候,去柜上拿些钱装身上,碰见中意的就买下来。”

薛娘把衣裳搭在架子上,回过身来,取笑道:“你这话说的倒是阔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财主。”

陈斯年也跟着笑,煎饼放在唇边,他说道:“财主有什么的,过些日子我说不准比财主还要有钱。”

薛娘笑了笑:“成,你有这份儿志气就好。”

陈斯年看着她,似是有话想说,薛娘察觉了也瞧着他,两人四目相对。还是薛娘先开口:“你究竟在心里藏了什么事情,竟是连我也瞒着。”

陈斯年眉头一皱:“我能瞒你什么,不就是不想你往外走么。方才说得都是反话,你还偏顺着我说,我自然心里不舒服。”

见薛娘作势要过来闹,他连忙讨饶:“我错了成不成,再也不敢的了。”又冲着外面喊,“都记着,以后楚姑娘出门去柜子里拿多少钱都行,回头我补上。”

陈斯年举举手里的煎饼:“再不吃可就凉了。”

说完,狼吞虎咽起来。

一件小小的铺子想与陆家打擂台,简直就是妄想。陈斯年本想从胡奇力入手,可如今晓得他不是蒙钱的骗子,那之前琢磨的法子也没了用处。

没想到的是,胡奇力竟找上了他。

陈斯年每天与薛娘一起来铺子,又一同回家,那日薛娘着凉,便让她在家歇着,他去药铺抓药。回去的半路上,胡奇力拦住了他。

陈斯年不想搭理他,直接绕过去,听得他开口说道:“怎么样,我说的可有一句假话?那姑娘是否真的深藏不露?”

陈斯年停下脚步:“关你啥事儿,天天操心旁人家的事儿也不嫌烦,她就是有灵力,那是本事,你在这儿念叨啥。”

他皱着眉头往家里走,忽然觉得腰间一沉,低头一看,多了个物件。一块木牌,闻着有股木头的淡香味。

陈斯年没回头,听见胡奇力在他身后说道:“这木牌放在她的枕头底下,能消除她的灵力。而且不会被察觉。”

陈斯年取下腰间的木牌,转过身子想扔给他,结果却没了人影。他垂眼看手里的东西,眸间思绪起伏,忽然嗤笑一声。

回到家里,薛娘躺在床上。陈斯年跑马帮回来特意请木匠给她打的,这样一来俩人在一间屋子暖暖和和的。她连连打喷嚏,说话带着鼻音,整个人看上去有气无力。

陈斯年还给她带回两样点心,拿凳子放到她跟前,把点心摆上。她裹着被子坐起身,拿起一块咬了口,因着风寒,嘴里无味的很。

陈斯年去厨房给她煎药,等药熬好了倒在碗里,拿进屋,薛娘已经睡着了。他把凳子挪的远些,坐在床边,轻声把她叫醒。

薛娘脑子本来就昏沉,这会儿刚醒更是有些发木。陈斯年拿枕头垫在她背上,拿勺子喂她。药刚入口,薛娘就苦的把脸皱到一块儿了。

陈斯年瞧着她的样子,不禁勾了勾唇角。薛娘瞪他一眼,大口咕咚咽下去。然后把碗递给他,到处找点心吃。陈斯年连忙给她一块儿,放嘴里嚼了嚼,苦味儿仍是不散。

半点甘甜的味道也没有,薛娘把剩下的多半块给了陈斯年,让他放回去,一会儿再吃。陈斯年应了,给她掖好被角,把碗拿到厨房洗。顺手把那半块糕点放嘴里。

然后陈斯年也得了风寒。

等薛娘好利索了,他还在那儿打喷嚏,每日仍要去铺子上。薛娘在家里熬好药给他送过去,后来觉得着实不方便,就在铺子里搭了个小火炉。

陈斯年拿钩子拨弄着炭火,正与薛娘说着话,也不知说了什么,惹得薛娘笑了一阵儿。他也带着笑瞧了她半天,垂下眼睫,掩住情绪。

不经意地把拨弄炭火的钩子拿出来,想放到一边儿,却烫了手背一下,皮肉紧缩,瞬间红了一块。陈斯年将钩子扔在地上,吹着烫伤的地方。

薛娘连忙跑过来,手背上那块肉已经起了白泡,轻微一碰就要破掉。她又急又心疼,嘴里责骂他不当心,这么大的人还出这种事儿。

之前挨板子用的金疮药已经没了,只好让伙计赶紧去买。又请了大夫过来,上了药包扎好。薛娘眼里泛着泪光,陈斯年一直盯着她瞧。

等人都走了,薛娘还要数落他,陈斯年用没伤着的手搂住她,轻声说道:“你赶紧给我治治啊,不是本事最大了么。”

薛娘瞪他,心里只觉得憋闷得很:“你说什么混账话,自个儿没本事受了伤,这会儿还来揶揄我。”

陈斯年低低笑了一声。

他下了决心,用所有的信任跟爱意,来赌薛娘不会将他抛下。

因着这些日子为了薛娘的事儿烦心,也没精神打理生意,吩咐伙计去盯着与陆府做生意的孙老爷。说是这两天就打算成交,陈斯年心里开始琢磨。

孙老爷没别的嗜好,就爱听听小曲儿,喝口小酒。这里酒楼不少,可专门有唱小曲儿的酒楼只有几家,再找那装潢华丽的就唯有一家。

孙老爷刚从酒楼出来,门口就有轿子,准备乘一顶回府。结果那些轿夫也不知怎么了,竟都抬起空轿子往一边儿走了。

他有些闹不明白,拉住一个轿夫问怎么回事儿。轿夫只说是有大户人家包了轿子,得赶紧过去。孙老爷更是纳闷儿,哪个大户人家府里缺轿子,还用在大街上找人。

他虚晃着脚步,醉醺醺地往府里走。还一边儿张望着路上有没有轿子,好搭一程。忽然身后冲出个人,撞了他一下,孙老爷一时没站稳,眼见着就要摔倒。

陈斯年连忙扶住他。过了半晌,孙老爷才没了晕眩的感觉,他迷瞪着眼,看着陈斯年都是重影。他拍拍陈斯年的肩,大声嚷道:“好小伙子,今儿要是没你我肯定就摔了,我这把老骨头哪儿禁得起。”

又招呼着过往的行人:“来看看啊,这才好后生,方才哪个祖上没积德地撞了我!你今后有啥事儿只管跟我说。”

陈斯年脸上堆笑:“我可不敢,这就是搭把手的事儿。”

孙老爷喝了酒,越是跟他反着来他越是上劲儿,虎着脸又嚷嚷一遍,陈斯年看了周围一圈儿人,这才点了点头。

将他送回了府,陈斯年临走前还收了帖子,说是明儿让他一定要上门来,孙老爷有事儿找他。陈斯年满口应了。

次日一大早,陈斯年就来了孙府,门房昨晚才见了他,熟悉得很,忙让人领他进去。孙老爷刚吃过早饭,在书房待着。瞧见陈斯年过来,他噙着一丝笑意,命人给他看茶。

今儿孙老爷清醒着,多了丝威严,与昨日的醉态无一处相似。

陈斯年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又给孙老爷增了好印象,问他做什么营生养家糊口。陈斯年如实答了。孙老爷开始讶然,直说有缘,后来才琢磨出味儿来,似笑非笑地瞧着陈斯年。

陈斯年低着头没说话。

孙老爷又问他姓什么。

陈斯年一抬头,回道:“晚辈姓陈,街上的人都喊我陈斯年。”

孙老爷一怔,仰头大笑起来,摇着头说道:“这儿子竟跟老子抢生意来了。你胃口不小,一个商铺就敢吞这么大的买卖。”

陈斯年笑笑:“我不怕撑死,毕竟饿怕了。”

孙老爷敛了笑容,目光锐利:“你当我是好蒙的,昨儿那出就是你特意安排的。”

陈斯年认了,点头说道:“做买卖得实诚,可是找人谈生意就要动动脑筋了。”

他敢这么说,也是因着孙老爷在生意上不是个老顽固,灵活的很,尤为爱玩儿花招。陈斯年本就没想着能瞒过他的眼。

孙老爷说道:“谈生意得要本钱,你有么?小孩儿过家家那套我可看不上眼。”

陈斯年盯着他,尤为诚恳地说道:“我的价钱低上一倍,这就是能跟您坐在这儿谈生意的底气。”

孙老爷一扬眉毛:“还有昨儿围了一圈儿的人,都晓得我说过让你遇着事儿就来找我。”

陈斯年说道:“着实冒犯了。”

孙老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入口甘甜:“我可不是什么善人,你的事儿我倒是听说过。可怜是可怜,但做生意绝不讲情面。”

陈斯年刚要再说,就听见他说道:“可我瞧着你对脾气,就这心眼儿耍的有意思,不过欠了点儿火候。我先给你一单生意,做得好,咱们再长期合作。”

陈斯年面带喜色,吹着口哨走在路上,碰见出来等信儿的伙计,也没瞧陈斯年的脸色,嘴里说道:“掌柜的,我就说那招不行,孙老爷见过大世面,咱哪儿能玩过他。”

陈斯年一皱眉头:“你懂个屁,为的就是让他知道……行了,我跟你说得着么,赶紧回去准备,马上就要忙了。”

伙计一听这话,连忙抬起头看他,这才发觉陈斯年脸色尤为的好,咧着嘴应了一声。

孙老爷这笔生意做得顺利的很,就是累了些,每日天不亮就得开工,深更半夜才能躺在床上。买卖一做成,陈斯年心里的石头就落了地,觉得以后的日子亮堂了许多。

薛娘也替他高兴,给他做了顿好吃的。陈斯年狼吞虎咽地吃干净,末了竟还来了句手艺没他好,以后还是他来做饭就成。

薛娘瞪他,陈斯年还笑嘻嘻的。他心里琢磨着这会儿有钱了,去帮薛娘把簪子跟耳坠子赎回来。他没跟薛娘打招呼,径自去了当铺。

走到路上,竟又碰见胡奇力,陈斯年颇不耐烦,连看都不想看他。胡奇力却追着问他木牌是否管用。

胡奇力这么一说,陈斯年才想起来,停住脚,斜了他一眼:“你到底打什么主意,我竟不知道她哪儿惹恼你了,一直来我这儿挑唆。若是再让我瞧见你,就没好果子吃了。”

胡奇力还想说话,就被打断。

陈斯年说道:“你既问起那块木牌,我没用那东西,你若是想要,去上次你给我木牌的地儿找找吧,说不定还在水沟里面待着。”

说完就转身往当铺走。

胡奇力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得很。他还真不信陈斯年能把牌子给扔了,之前可是打听过,陈斯年因着那女人改变不少,就不信他能容忍自个儿最爱的人不是正常人。

胡奇力沉着脸走过去,在臭水沟处看了半天,除了淤泥什么都没有,他心里耻笑陈斯年爱面子。正打算走,就瞧见水沟旁的一块石头,下面压着东西,露出一个木牌边角。

他皱着眉头将石头踢开,用鞋底蹭干净木牌上的污泥,还真是他给陈斯年的那块。

这竟然是半个,再顺着水沟找,瞧见另一半被污泥裹着的牌子。

陈斯年居然把这牌子给掰断了。胡奇力气得身子发抖。

陈斯年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当铺。伙计让他出示当票,他是瞒着薛娘来的,想让她高兴一番,哪里会有当票这东西。

与伙计说着软话,仍是不顶用。陈斯年磨光了耐性,沉着声说道:“谁不知道楚姑娘因着身上没银子,特意被县太爷安置在我家。她这会儿不便出门,我来替她赎回来,哪里不对了?”

伙计心道,这不是不讲理么,谁不晓得她每天都与陈斯年去铺子,这会儿来当铺反倒不便了。他面上陪着笑脸:“您别急,我也没法子不是,没当票真是不行。”

陈斯年一皱眉头,正要说话,就见伙计一扭头喊了声刘伯。他循着声看去,从后堂出来一个老伯,衣着华贵。伙计与刘伯说明了情形,陈斯年想着他应是个管事儿的。

刘伯看了陈斯年一眼,问道:“你就是陈斯年?”

陈斯年有些摸不准,点了点头。

刘伯笑着对伙计道:“拿钥匙开柜子去,这事儿我允了。”

伙计听到这话,连忙应声去了。

刘伯看陈斯年还不知怎么回事儿,说到了句:“这也是孙家的产业。”

陈斯年连连道谢,伙计这会儿也将东西拿了出来,又把留在当铺的底据给他。陈斯年笑着接过来,看了看金簪跟耳坠。又看了眼底据,上面写着楚婴夕。

陈斯年弯着眼睛,又看了眼当东西的时间。耳坠子正是他刚认识薛娘时,她来牢里瞧他,当了买金疮药。

他还犯浑地问她是不是将家里的东西卖了。

顺手将簪子的底据翻上来,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

那个时候,他早已被证实没有杀钱家公子,出狱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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