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雎城乃是繁华之地,四通八达,商人都在此处进行贸易。在这儿当官三年,肚里的油水到死的时候都还有富裕。有人常说,若是拿刨地的锄头,在城墙根儿狠狠砸下去,都能挖出一大缸金子。

可再有钱的地方,也有吃不上饭,穿不起衣的。每天跪在城墙根儿下,求着过往的行人赏几个钱花。有的时候运气好,碰见两三个公子哥儿心里头高兴,出手阔绰,讨得银子够花一个月。

这段日子更是如此,那些公子哥儿们整日脸上带笑,说起话来都透着喜意。讨钱的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聚到一块儿嘀咕这些人遇着啥事儿了。

你一言他一语的,叽叽喳喳个没完。到底是有消息灵通的,打听到城里新开了家酒楼。

有人纳闷不解,这有啥稀奇的,成天开门做生意的多的是。

见他们都来了兴趣,说消息的还故意卖起关子,让他们猜是为啥。有人说是里面儿的酒好,做的菜也香。

话一出口被众人嘘了半天,又有人说里面儿是不是请了几个姑娘,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凭着语气也知道是啥。

众人笑的下.流,都说八成是这个。

说消息的啐了他们一口,那些公子哥儿什么没见过,就连最大的青楼里的花魁都不稀罕了,几个姑娘算啥。

众人皱着眉头猜了半天都没说对,终于不耐烦了,故意激那人,说压根啥也不知道,就甭在这儿装腔作势。

说消息的见他们要散开,连忙说道:“瞧瞧你们这样儿,没出息的。实话跟你们说,开酒楼的是个女的,听说长的那叫一个漂亮,眼睛一瞟就跟要勾魂儿似的。”

他痛痛快快说了,讨钱的却不信:“你尽胡说,先前才说那些公子哥儿啥没见过,这会儿就为这么个女的成了如今这样?”

说消息的急了:“我还真不是吹,你们要不信就上我说的那家酒楼门口讨钱去,一准儿能碰上给钱的公子哥儿。”

一帮子人将信将疑地拿着要饭碗过去了,刚蹲下就瞧见从酒楼里出来一个有钱人,脸上带笑,让身后跟着的小厮往碗里扔了一锭银子。

讨钱的眼睛都亮了,伸着脖子看酒楼的招牌,这到底是个啥地儿。

风砌阁。

进去门就是大红毯铺地,淡色轻纱,正当间用玉砌成的池子,上面浮着几朵并蒂莲花。一连三层楼,走廊摆着桌子,往里走就是雅间儿。

也不知是什么香,熏得人醉醺醺。

林殊同提起衣摆,款步走上楼梯,身后跟着一个小厮,提醒他当心。走上二楼,瞧见许多熟面孔,他收起把玩的折扇,拱手行礼。

另一桌坐了三个人,与林殊同寒暄几句,让小二加了把椅子,坐在一块儿。

林殊同将别在后脖颈的扇子拿到手里,同坐一桌的孟公子开口说道:“前儿我才说了,咱们这帮人里就属你有出息,没想到今儿你也到这儿了。”

林殊同一落座眼睛就到处瞟,听见这话,笑了几声:“你少寒碜我,我这不是困在家里出不来么,一能出门就往这儿来了。都说老板娘长得好,这会儿怎么还不见人?”

孟公子:“你急啥,人家可是正经生意,你当是青楼唱小曲儿的,一起哄就出来陪着喝酒?”

林殊同四处张望,抬眼说道:“我可没去过那地儿,家里管得严,连来个酒楼都得偷偷摸摸。”

话一出口,除他外皆笑,全不信他的话。

这儿的老板娘每天都会出门,总要经过大堂,能让人看上两眼。今儿特意挑了个好位子。几人正说着话,忽然周围全静了下来,孟公子连忙扒着栏杆往楼下瞧。

林殊同也反应过来,栏杆却已经趴满了人,他皱皱眉,使劲儿拽出来一个,自个儿抱着栏杆看。

被他拽出来的不甘心,又来拖林殊同。他死命抱着栏杆不撒手,两只脚朝后乱蹬。

老板娘走到大堂,瞧见她体态婀娜,长相却是看不太清楚。林殊同扯着脖子往下瞧,只见她走到玉池旁,衣裙不小心挂住,她伸出手轻轻拿下,露出半截白嫩的胳膊。

忽然抬头朝林殊同坐的位子看了一眼。顾盼生辉,眼波流转,道不尽的风流媚态。

林殊同呼吸骤然一滞,只觉得脸颊发热,手心出汗。

她眉眼带着笑意,嘴角一勾,低下头迈着步子往门外去了。

等出了酒楼,薛娘揉揉发酸的脸颊,方才特意在房里练了许久,瞧着林殊同发怔的模样儿,应是有成效的。

过了这么些日子,总算把他给盼来了。

薛娘这回一睁眼就躺在客房,还以为原主是死在了外面,结果听系统说,这家酒楼就是原主的。

原主生前命苦,一连嫁了三个男的,都是有钱的主儿。问题是刚拜了堂,都没来得及喊上一声礼成,男的就当场口吐鲜血死了。

原主貌美,有人不信邪,照样下了聘礼娶回家,仍是拜堂时就死了。因着都没有礼成,也就算不得男方家里的人,给了笔银子就打发了。

原主也看得开,拿着钱离开老家来到这儿,没想到水土不服,酒楼刚盘下就咽了气。

薛娘想尽了法子造声势,吸引了许多公子哥儿,就是不见林殊同,今儿倒是来了,就是一句话都没说上。她还得装模作样地出去走一圈儿。

林殊同仍抱着栏杆不撒手,心跳还没缓下来。被孟公子取笑两句,才回过神儿。一瞪眼睛说道:“我原以为是什么美人儿,这会儿瞧了也就是,也,也不过如此。亏你一个大户人家的,跟眼珠子掉出来似的瞧。”

孟公子从未瞧见过他这副样子,纳闷地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方才就数你看的起劲儿,怎么这会儿反倒来说我们。”

林殊同整理衣襟,坐在椅子上,打开扇子,已然恢复成原来的样儿,浑不在意地说道:“我能跟你们一样么,你们都是家里的心肝儿,都是读了圣贤书。我可是个招人烦的,家里老爷子瞧上一眼就能气半天,有这德行不稀奇。”

孟公子旁边儿的人笑道:“那你还跑到这儿来,你回家了当心挨罚。摊上那么个爹,着实让我们瞧了稀罕,比看戏还有趣儿。”

林殊同靠在椅背上,下巴抬了抬,斜了那人一眼,神情似笑非笑:“我还真不怕,从小习惯了,皮厚不疼。您小子细皮嫩肉的,别晚上摸黑回去,让人占了便宜。”

一番话说得众人哄笑,那人脸色尤为难看,提了衣摆转身走了,往桌上放了一叠银票,喊了小二结账。

又对林殊同说道:“你爹不待见你,怕是身上也没多少钱。若是手头紧,今儿这顿饭我就请了。”

林殊同瞥了他一眼:“行啊,我正愁没银子吃饭,赶紧拿钱。”

那人黑着脸掏出来几张银票,重重地拍在林殊同面前:“够了没?”

林殊同身子向前倾,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数银票,末了往桌子上一扔:“我当你多有钱,这么几张银票就来充大头,也不嫌难看。没钱趁早走,说什么请客的话。”

没等那人说话,又仰着身子冲酒楼里的人喊:“大家都听着啊,今儿我请客,尽管吃。我银子可带足了,甭担心钱不够。”

周围一阵叫好声。

那人顿觉脸上难堪,怒道:“你带着银子还说没有,你故意欺我,使我脸上无光!”

林殊同微微皱眉:“何出此言,我以为你带了不少,本想捡个便宜,谁知还不够我吃一盘菜。又把我请客的瘾勾上来了,自然请大伙儿吃一顿。你若是也馋了,就再待一会儿,吃完了再走。”

那人气得发抖:“你!”

林殊同勾着嘴角,抬着下巴看他:“再说,我就是欺负又如何?谁让你自个儿没本事。”

酒楼里得了信儿,伙计连忙凑过去问都吃什么,挨个儿上了几壶好酒,后厨忙得昏天黑地。

林殊同吃了两口,就觉得饱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酒楼门口瞟。他是傍晚的时候来的,这会儿又是上菜,又是喝酒了,估摸着过去了两个时辰。

人也该回来了,怎么还没动静儿。

旁边的人又拉着林殊同喝酒,他颇为不耐,端起酒盅干了,把人赶到一边儿。过了半晌,他瞟了眼周围人的桌子,菜吃了大部分,都在坐着扯闲话。

林殊同起身对众人说天色不早,他得往家走,烦请各位离席,改天再聚。大伙儿本来打算在这儿待到薛娘回来,谁知林殊同开口了,方才吃了他的,也不好不听。

众人走出酒楼,林殊同推说留下结账,等会儿再走。店里伙计听见了,凑到他身边儿等着他掏钱。

林殊同见人都走光了,瞥了伙计一眼:“急啥,我还没吃饱。再给我来壶酒,上几盘菜。”

伙计愣了愣,随即应了,正打算下楼,就听见林殊同说话:“给我把菜端大堂去,我在那儿吃。”

伙计弯腰回话:“这您可为难我了,大堂没有桌椅,只有那一方池子。”

林殊同不耐烦地拿手敲桌子:“那你把桌椅搬下去不就成了,快点儿。”

一壶酒喝了半晌,仍是不见有人回来。林殊同眉头紧皱,心里猜着别是出什么事儿了。越想越不对劲儿,喊了一声小厮的名字。

小厮连忙凑过来听吩咐。

林殊同却怔住了,他一挥手说没事儿,自个儿这是发哪门子的疯。正懊恼着,忽听一阵轻巧的脚步声。

循着声音看过去,艳色衣裙下一双绣鞋,半露不露,神情含笑,娇媚得很。薛娘瞧见大堂中间摆着这么一张桌子,走过去问了问:“公子为何移步到这儿?”

林殊同扯出一丝笑,放下筷子,拿出折扇把玩,瞧了眼薛娘,然后把目光瞟向别处:“花钱了坐哪儿不行。”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再说店里也没人。”

薛娘低声笑了笑,看着林殊同,眼里的媚意让他的心一颤,听薛娘说道:“公子雅兴,我就不便多打扰了。”

林殊同拿扇子的手一顿,眼见着她要走,又开口道:“这池子修的不错,白玉看着就别致。”

薛娘原已背过身去,又转过来,看了眼玉池:“我倒是不懂什么别致俗气的,只是听人说金子晃眼,铜钱腥气,银子煞白,就只好用白玉来填。没想到竟得了一句夸赞。”

林殊同方才掩饰着的情绪,此刻透出两分,连笑了几声,摇着头道:“还真是这样,本就活在俗世里,可偏偏去求大雅。”

薛娘看了他半晌,林殊同笑声停下来,神情有些微妙,薛娘忽然冲他一笑,低头行礼,转身又瞧了他一眼,朝后堂去了。

林殊同清清嗓子,眼直勾勾看着连着后堂的那扇门,对小厮说道:“咱回家。”

林府门前灯火通明,林殊同进了家门,来到正院儿就听见屋里笑声不断。他驻足站了会儿,小厮轻声叫道:“公子。”

林殊同呼出一口气,转身往自个儿的院子走:“明儿再去管家那儿要银子。”

小厮惊呼道:“还要?这还是月初,已经花了三千两银子了。老爷若是发了火,可……”

林殊同停住脚,回头看了眼一片祥和的屋子,说道:“我越是不争气他越放心,败的越多他就越心安理得。”

一大早拿了银子,就往酒楼去了。昨晚大堂的桌椅已经不见,林殊同挑了挑眉头,往楼上坐着去。吃了早饭来的,点了几碟糕点,一壶茶。

到了上午,昨天见过的人都陆陆续续地来了。他们瞧见林殊同都笑了笑,然后各自去坐着。孟公子仍跟他坐一桌,揶揄道:“既然是不过如此,你怎么又来了?”

林殊同斜他一眼,拿起一块点心塞到他嘴里:“多话。”

就这么坐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等到傍晚,薛娘又走到大堂。这回林殊同学聪明了,没到点儿就先扒住栏杆儿,看得尤为清楚。

然后看了眼周围的人,忽然觉得不舒服。身后还有人在拽他,他心烦地蹬了那人一脚。

竟有人下了楼,走到薛娘面前,想要攀谈几句。话里的意思尤为不正经,先前薛娘还能应付几句,见他越来越过分,当即沉下脸。

林殊同急着下去,又气得很。在桌上找了个茶杯,看准了朝那人的身后砸下去。

茶杯碎成了瓷片,吓得那人跳了一下。仰着头骂骂咧咧的:“谁扔的,别他妈敢做不敢认,哪家的王八羔子!”

林殊同下了楼,手里还拿着一个茶碗,冲着他身上砸过去。茶碗里还有水,湿了那人的衣襟,碎片溅起,划伤了脑门。

那人捂着脑门,指着林殊同骂。

林殊同走到他跟前,啐了他一口,看都不看他:“你可真有出息,仗着自个儿家里有钱到这儿撒泼来了。人家这地方可也金贵的很,单说这装潢,若是你自个儿出来做生意,都掏不起。”

那人上去撕扯林殊同,被一把推开,躺在地上道:“你来这儿装什么,但凡是上这儿来的爷们儿,谁想的不是一件事儿!怎么你反倒成了君子?”

林殊同笑了笑:“君子愧不敢当,就是觉得这儿菜好吃。昨儿我刚请大家伙儿吃了一顿,不信你问问他们。”

仰着头问:“诸位,这儿菜挺合胃口的吧?”

众人皆嚷着是,这会儿谁会傻得把龌龊的名号往自个儿身上揽。他们不是没有存着心思,主要是薛娘不是一般的女子,这么大的财力,谁敢轻举妄动。只想着待得时间长了,许是能私下说会儿话。

竟真有这么蠢笨的人在这儿闹事,平白让林殊同做了好人。

那人被损的说不出话,只能气急败坏地从地上起来打了林殊同,刚抡起拳头,就被酒楼里雇的人拉住了。酒楼刚开业时,薛娘就留了一手,方才雇的人没反应过来,这会儿连忙把那人制住,送到衙门里去。

薛娘冲着林殊同行礼,柔声说道:“今日多谢公子了。”

又朝楼上的客人行礼,众人皆摆着手说不必。薛娘脸色微红,看了眼林殊同,又把目光移到后堂的木门,打算要走。

就听楼上的客人问:“后天便是桃花节,城里的姑娘都去桃雁山,老板娘可去啊?”

薛娘仰头看了一眼,笑了笑:“我既到了这儿,自然要入乡随俗。”

桃花节,是闺阁女子两年一次的节日。

皆是穿着比桃花还要娇艳的衣裳,描眉画眼,梳妆打扮。走在河边,偷偷看着亭子里的男儿,窃窃私语。

这桃花节闹出了不少风.流.韵.事,但是能圆满的少之又少。因此又被戏称为桃花劫。

满眼都是桃花,薛娘走在桃花林里,不由勾起嘴角,听着耳边的娇笑声,她看过去。几个女子嬉笑着,闹作一团。

薛娘往前走了几步,想打个招呼,谁知她们瞧见了她都避开。薛娘愣了愣,摇摇头,打算往一边儿去。忽然躲开她的女子中间跑过来一个,低声说道:“改日再与你玩儿,今儿可不行。你往那儿一站,都把我比下去了。”

薛娘闻言看了看她身后的女子,皆是点着头,她不禁笑了笑:“行,改日来酒楼,我单开一个雅间儿给你们。”

薛娘伸了个懒腰,往河边儿走了走,用余光寻着林殊同。也不知他来没来,倒是有许多公子哥儿来找她搭话。

薛娘皆是应了一两句就不再说,然后换了地方。

她心里纳闷,难不成林殊同真没来这儿?

正琢磨着,就瞧见一双缎面靴子出现在眼前,薛娘抬头,瞧见林殊同穿了一件青色衣衫,长身鹤立。

他脸上带着笑,轻声说道:“倒真是有缘,在这儿碰见了。”

薛娘看了看他,走上前去,站着说道:“若这就是有缘,那与我有缘的人可太多了。”

扑哧笑了一声:“你是不知道,我今儿都遇着多少人了。”

林殊同听她语气透着娇嗔,心里一紧,面儿上笑着说道:“桃花节,就是如此,你若是瞧他们不顺眼,打发了就是。我替你去也成。”

薛娘手持着团扇,掩唇笑了笑,打量着他:“你替我去算怎么回事儿,不如我先打发了你。”

林殊同笑着摇头:“还没问老板娘如何称呼?”

薛娘本想说原主的名字,转念一想,看着他道:“薛娘。”

林殊同念了一遍,又说他的名字:“在下姓林,名为殊同。”

薛娘点头示意自个儿知晓了:“说起来那日的事情,真要多谢林公子,若不是你出手相助,我那不争气的伙计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过神儿。”

林殊同眉眼温柔,不禁低语说道:“哪里需要谢,不过是顺带手的事儿。若真过意不去,请我喝壶酒便是。”

他这话说的规矩的很,薛娘是开酒楼的,多送一壶好酒着实算不得什么。可是禁不住细琢磨,二人本就没有牵扯,若是顺着薛娘的话说下去,送了薄利,此事也就了结。

这会儿反倒让她送酒喝,这便显出与其他人的不同来。

林殊同盯着她,似是再等薛娘会有什么反应。薛娘也瞧了他一眼,二人对视,林殊同先把目光挪开。

他清清嗓子说道:“你一个女子出来做生意,这份儿胆气着实让我佩服。”

薛娘轻笑了一声:“没法子,虽说我命苦,可不如我的人还多得是,便再没脸说抱怨的话了。”

话说完,两人都不再说话。林殊同喉咙干涩,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此刻该说什么。

忽然薛娘开口说道:“林公子在桃花节上可有相中的人?”

林殊同怔了怔,嘴角一勾:“相中我的倒是不少,我却还没留心看。”

薛娘垂下眼睫,笑了笑,走近几步,在他耳边说道:“公子瞧我如何?”

林殊同心跳如擂鼓,手心瞬间出汗,神情怔愣,耳边被薛娘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的。他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我,我……”

薛娘在他耳边轻笑,摇着头说道:“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厉害的角色,没想到竟是个银样镴枪头。”

林殊同侧过头看她,薛娘身后是一片桃花林,暖春四月,微风徐徐,她笑的娇媚,竟比那桃花还要艳上几分。

她迈开步子朝前走了,袖间藏着的手帕飘落,被风吹到空中,林殊同抬头追寻,竟落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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