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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凉风顺着衣领子灌进去,冻得卫司一个哆嗦,不由离火堆近些。伸出手烤火。他手心长着茧子,薛娘总说跟块木头似的,怎么掐都不知道疼。卫司缩了缩脖子,抖着肩膀,打了个哈欠,一团白雾。

这些天都没睡好,连着赶路奔波,到家里也没往炕上躺一会儿,困乏得很。闭了闭眼睛,看了屋门一眼。薛娘与鬼纠缠了许久,也撑不住了,躺在炕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回她不担心卫司有危险,那鬼眼下也强不到哪儿去,怕是也正休息着。薛娘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时候,还在想明儿让卫司多睡会儿。方才怎么劝也劝不住,他非要守在外面儿。也不知是傻还是聪明。

夜静,只剩下冷风呼啸和草秆噼啪燃烧的声音。忽听外面有人叫喊,调子悠长,声音沧桑。

“有病除病,有灾消灾,有鬼驱鬼咯……”

卫司眉头皱在一起,扯着脖子往外面看了一眼。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那声音还未停下,仍在接着喊,离这里越来越近。他抿着唇,紧紧盯着院门。

草秆被燃烧的炸开,噼啪声音伴着外面的脚步声,在卫司的家门口停下。

“有病除病,有灾消灾,有鬼驱鬼咯……”

卫司不吭声,垂下眼,听着外面的声音,又瞧了瞧火堆,继续烤火。薛娘躺在屋里,总觉得耳边不清净,吵闹的很。烦躁地把眼睛睁开,听见外面的声音。怔了怔,疏忽笑了。

之前都是她捉鬼,这回掉了个儿。

声音一直停在门口,并未网别处走,八成是冲着她来的。

系统打哈欠:“压根儿就是冲你来的。除妖捉鬼,那是人家的活儿。”

薛娘没睡够,眼睛酸涩的很,用手揉了揉才觉得好一些。等脑子变得清明,开始琢磨事儿。地上放着一双粉色缎子面儿绣海棠花的鞋,她坐起来,犹豫着要不要穿上出去看一眼。

外面的火光照的院子里通明,侧头看了眼卫司。他低垂着头,身子放松的烤火,似是一点儿不为外面的人烦心。

薛娘垂下眼,那人喊了这么久也不进来,不知是在试探她,还真的只是功夫不到家,想激怒她乱了阵脚。

她正想着事儿,忽听外面的喊声戛然而止,变成了狼狈慌张的喊叫声。她双膝跪在炕上,往窗户边爬,伸着脖子看。

卫司正从火堆里抽出来烧着的草秆,往院墙外面抡。那边儿呜嗷喊叫的,顿时把周围的邻居给闹醒了。其实原先就睁开了眼,只是听见这驱邪捉鬼的事儿,没人敢起来找茬。

这会儿还以为是把鬼捉到了,有胆子大的,悄悄摸黑爬起来,打开院门,漏一条门缝,挤着眼睛往外看。

一个打着算命幡儿的老头在卫司家门口跳着脚,身上燃着火苗。他们不禁摇头,能不闹么,大半夜在人家家门口喊叫。

随即关上门睡觉,有的爱看个热闹,张口喊道:“老头儿,你本事那么大,赶紧念个口诀,把身上的火灭了。”

正说着,院墙里面又扔出来一根草秆,这回老头躲开了,神色尤为狼狈。没工夫搭理那些说风凉话的,将身上的火拍灭,气得指着门道:“你就缺德吧!我告诉你,人鬼殊途这是定了的话,就算再恩爱也没用。”

烧着的草秆又扔下来,老头接到手里,隔着院墙扔回去:“你有能耐把门打开,少玩儿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丢人!赶紧把鬼得弄出来,要不……”

话没说完,就听里面道:“有完没完了,有鬼驱鬼,可你喊得前面还有个有灾消灾。收了我的银子,反而半夜来砸我的门,就你这样说话不算数的,谁知道你有没有真本事。”

老头被说得脸上一红,硬着嘴道:“你这后生咋这么小气,不就几个铜板儿么,我还你就是。”

说着就要从腰间摸出来铜板儿,隔着院墙扔过去。卫司看见掉在地上的铜板,挑了挑眉头。老头在那边儿嚷着让他把鬼弄出来。卫司嗤笑一声,又往火堆上扔了些草秆,顿时燃的更旺。

他看着屋里,迈着步子走过去。轻轻推开房门,看见炕上坐在窗户边儿的薛娘,弯了弯眼睛:“被吵醒了?”

脱了鞋子,把薛娘揽到怀里,被子往上一拽,盖在身上。又拿了两个枕头垫在背后,薛娘躺在他身上,卫司抚摸着她的头发。

薛娘闷声:“你从哪儿认识这人的。”

卫司在她耳边细细交代清楚,不疾不徐,在这个夜里让人觉得尤为踏实。薛娘往他肩上靠了靠,打了个哈欠:“难不成是我身上的气息让你沾染上了?”

本是一句平常的话,卫司的眼神却变得意味不明,压低声音:“除了气息就没别的了?”

薛娘皱着眉扭过身子,胳膊肘按在他的胸口:“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笑。”

卫司见她神情严肃,不由叹了口气,脑袋往后仰,薛娘看见滚了滚的喉头:“那咱俩哭,看谁哭的好看,你说成不?”

她眯着眼睛,倾着身子,冲他的喉结轻轻吹着气,卫司拍了她脑门一下,皱着眉道:“别折腾,吹出来的气冷得要命。”

薛娘神情一僵,气哼哼地从他身上下来,翻到一边儿,把被子拽过来,用脚把他往另踹的远些。

说是踹,那点儿力气捶背都嫌轻。卫司由着她闹,唇边带着一丝笑,觉得腿上冰凉,虽然知晓她阴气盛,才手脚冰凉,可仍是心疼。顺势捞到怀里,凑到她旁边儿躺下。

薛娘的身子弓着,踢了踢他的胸口,被斥了一声:“别闹了,赶紧睡。”她撇撇嘴,往卫司身边挪了挪,问就这么让那人在外面待着?

卫司半眯着眼,斜着看她:“你想把他请进来歇会儿?”

薛娘噎住,皱着眉刚要说话,卫司腾出一只手臂轻轻在她身上拍着,哄道:“别操心这些了,你今儿跟鬼纠缠了许久,定是累得很。肯定没什么事儿,他要是能进来,何苦在外面受冻。”

薛娘还要问,卫司已经闭上眼,呼吸变得均匀。她抬眼打量,这些日子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脸上的胡茬冒出来也没刮,眼窝青黑,疲惫的很。

手不禁抚上他的脸颊。

卫司皱着眉,一侧头,把她的手拿下来,嘴里嘟囔着:“赶紧睡。”

薛娘弯了弯嘴角,把眼睛闭上,沉沉睡去。耳边只剩下卫司沉稳的心跳声。风声与外面的喊叫声全然忽略。

老头中气十足,喊了大半天也没见停过。周围的邻居皱着眉头,想嚷嚷几句,结果老头比他们还厉害,一副要撸袖子打架的样子。只能咬着牙强忍着噪音。

一连过了好几天,老头索性不走,直接在这儿赖着。拿着个茶壶往嘴里倒,润润喉咙,然后继续喊。

薛娘跟卫司已经把他的声音自动归到风吹那堆儿了,压根不过耳朵。二人正好不出门,待在家里腻歪。

可是架不住人得吃喝,鬼得吃香烛。家里都不多了,卫司得往街上去一趟。一人一鬼琢磨法子,怎么出去。

薛娘一边儿琢磨,一边儿跟卫司商量,能不能把腿给治好。卫司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碗热茶,瞥了薛娘一眼,没吭声。

薛娘低声劝他,说了好大一堆话,卫司揉揉额头,被她烦得很了。将腿往她那儿一伸,治吧。

薛娘眯着眼睛点头。

一团光晕出现在指尖,轻轻抚上那条被伤着了的腿。卫司顿时觉得一阵酸疼,紧皱着眉头,咬牙等这阵儿痛楚过去。

半晌,变得光晕柔和下来,腿舒畅了许多。薛娘垂着眼,两道弯眉温柔得很。

卫司一直盯着看,心里一阵悸动,像是有什么炸开。薛娘手臂有些发软,喘了几口气,抬起头,正撞上他的目光。她笑了笑:“觉得怎么样?”

卫司没答话,蜷了蜷那条腿。舒服了许多,只是仍觉得有些使不上力气。他侧着头斜她一眼:“手艺不行啊。”

薛娘不好意思:“没法子,做鬼时间短。慢慢儿来。这不是好多了么。”

卫司挑眉:“你方才那么劝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

倒不是真想着一次就能把他治好,只是难得看见薛娘窘迫。她一贯是要占理儿,若是占不着理儿,就开始耍赖。薛娘瞪他一眼,瘪瘪嘴,没再说话。她做鬼时日短,还没拿个串铃当人的时候厉害。

卫司这会儿走路不再像以前似的,既费力又难受。速度快了一些,步子迈大点儿也不晃悠,稳当的很,只是仍然一瘸一拐的。

薛娘看着他在眼前走,心里有些不舒服。卫司笑着瞥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到院儿里晒太阳去。墙角堆着许多草秆,另一堆儿是烧完了的灰烬,残余了些,没被风刮走。

鬼这几天没来,薛娘已经全恢复了,想来它也是。可却没再过来,应是畏惧着门口的老头。

薛娘没有那鬼的法力高,老头到底在顾忌什么,竟不敢进来院子。薛娘坐在屋里看了眼窗户,不经意瞟见卫司的神情。

罕见的带着焦急。

她垂了眼,闹不懂他在想什么。这些天卫司经常背着她发呆,被撞见了,反倒责怪她冒失,整天没个稳当的时候。

门外的老头又在喊,她蹙起眉头,嚷了一句:“喊什么喊,捉鬼捉鬼,谁死了不变成鬼,有什么好稀罕的。你捉去做什么?”

老头一怔,从未见过有鬼这般嚣张,且说话如此清晰。大部分鬼常年不与人说话,渐渐只会发出单音的字。即便是刚死了的,说话也会有些不对劲儿。

本是有人拜托他将害人性命的鬼捉住,走了许多地方,仍不见踪影。情绪消极的很。大街上遇见了卫司,身上沾满阴气。

一路走到这儿,才觉得此地不对劲儿。鬼怪他见过不少,可是这院子里有一种护着鬼的气息。极为压迫,正是冲着他们这些除魔捉鬼的人。

只能坐到这儿,让鬼出来,弄清楚到底是院子里有问题,还是问题出在鬼身上。

他皱了皱眉头,喊了回去。

薛娘这会儿才想起来问系统,这老头是不是伤不到她。系统也云里雾里的,没经过事儿,又等了两天去地府问。家里没粮了的时候,系统才慢悠悠的回来。告诉薛娘,这是公差,除了被有点儿资历的鬼欺负,谁也不用怕。

薛娘叹口气,都快馋死了。嘴里一直嚼着香烛,尤为没滋味儿。得着准信儿,连忙往外推卫司。他没反应过来,到了院门儿前面,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攥住薛娘的肩膀:“你胡闹什么!”

薛娘被他吓了一跳,方才都跟他说过那老头伤不到她了。卫司这才挎上菜篮子准备出去,薛娘跟他闹着玩儿,推推搡搡的。这怎么又急了。

卫司缓了缓脸色,声音有些发紧:“你先离得远些,我出去后,就马上把门关上。”

薛娘神色微动,勾起嘴角摇着头笑了笑。卫司没被她笑恼,盯着她往后退。直到进了屋里,才点了点头。

薛娘撇了撇嘴,没搭理他,听着院门儿砰一下关上,和老头惋惜的声音:“咋是你出来了。”

等了会儿,薛娘垂下眼,拿起小纸伞走到门口,想了想,隔着门开口说道:“你来这儿是想把我带走?”

老头一愣,瞟了眼院门儿,神情有些古怪,不似薛娘压低声音,反而大声嚷嚷:“废话,鬼不去投胎,非要在这儿祸害人,能不捉你么。”

薛娘嗤了一声,把门打开。从外面看,就是一把油纸伞立在半空。老头眼睛一眯,打量着她,半晌,了然地说道:“丫头,你这来历不俗啊。”

薛娘垂眼笑了笑:“您一眼就瞧出了个大概,可能放过我了?”

她虽想到这人有些本事,却没料到竟能看出这些来。原都打算好跟他交手了,好试试头一回做鬼威风的感觉。

老头仰着脖子灌茶,有的洒在衣襟上,他用袖子一抹嘴,拍着大腿道:“成,你这儿我是没法子了。不过我可劝你一句,那人不是个善茬,你玩儿什么,可别玩儿到他手上。”

看来是把她当成来凡间玩闹,背后有撑腰的了。薛娘未多做解释,抿着唇点头应了。系统跟她说,这老头眼睛也太厉害了,就这么几面,把卫司看的那么清楚。

薛娘没接话茬。

老头跟喝醉酒似的,摇摇晃晃着走。薛娘舒出一口气,把门关上,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

镇子口,老头将茶壶一摔,旁边儿靠着墙的卫司挑了眉头,没动地方,站在那儿不吭声。老头侧过脸看了看他,迈着步子走过去,将手冲他一伸。

卫司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拿在手里没给他。

老头咧着嘴笑了笑:“你小子鬼心眼儿不少,我一个捉鬼为生的,若不是没钱糊口了,才不上你这条船。”

卫司看了他一眼。

老头清清嗓子:“怎么样,我把捉鬼心切演的不错吧。”

卫司皱了眉头,作势把银子收回去。

老头连忙说道:“别别别,我这就告诉你。她是下面来的人,不是普通的鬼,说不定哪天就……话我也不能多说,你自个儿琢磨吧。反正操心哪天就剩你一人儿了。”

卫司垂下眼,滚了滚喉头,将银子扔给他,背靠着冰冷的墙面。脑子里跳个不停。老头还没走,站在那儿等着:“你倒是赶紧把那颗檀香珠给我啊。”

檀香珠是他用来施法捉鬼的法器,前一阵子在街上碰见卫司的时候被他摸了去。若不是为了这个,他才不会闲着没事儿干,来这儿凑热闹。说是为了银子,不过是好听些。贪财总比法器被人拿了去强。

只是真没想到,那丫头还真有些来历。

卫司紧皱着眉头,心里烦得很,正要摸出檀香珠给他,忽然动作顿住。垂了眼睫,问道:“吃饭么?”

薛娘在家等了许久,卫司大早上就出去了,直到下午才回来。带着一筐子菜,还有几斤肉。连跟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薛娘有些发懵,往他跟前凑了凑,卫司忽然抬头,让她往一边儿靠靠,别耽误他做事儿。

薛娘木然的点点头,往一边儿走了。系统在她脑子里喊:“卫司怎么了,出去买趟菜就变成这样了。”

薛娘:“哦。”

系统:“你赶紧想想法子啊。”

“哦。”

“……”你能不能说点儿别的。

薛娘这会儿能说啥,脑子里烦得很,压根儿想不通。卫司回来后就在厨房里忙活,一句话没主动跟她说。

叹了口气,往椅子上一坐,发呆。

晚饭丰盛的很,卫司炖了条鱼,鱼汤入口极其鲜美,还有一道小炖肉,和几盘菜。糕点是买回来用黄纸包着的如意卷。

薛娘却吃的没滋没味儿。卫司只管低头吃,似是没发现她吃的少了许多。他吃完后,收拾碗筷,到厨房洗干净,穿着的衣裳溅上了水珠。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拿着一个盘子,狠狠摔在地上。

屋里连忙问:“怎么了?”

他答:“没事,不小心把盘子摔了。”

天黑的越来越早,刚吃完晚饭,屋里不点灯,丝毫没有光亮。卫司点上煤油灯,然后去炕上把被子铺开。

薛娘还在他屋里,琢磨着怎么跟他聊。忽听卫司开口:“你还不回去睡觉?”

薛娘一怔:“啊?”

卫司又重复一遍:“还不回去睡觉么?”

薛娘抿抿唇,没吭声,迈着步子走了。因着前些天,卫司要在院子来烧火,防着鬼再来。她就在这儿住下。后来紧接着老头来这儿,他担心出什么事儿,索性二人都住在这儿。

所以卫司突然这么说,薛娘没反应过来。心里有些不舒服。看了看卫司的屋门,他如今睡下了,院里没人守着,鬼指不定就会在过来,倒不如她过去走一遭,与它谈拢,别再这么大半夜的来家里。

这一晚上,她没睡。睁着俩眼睛操心有没有鬼来。到第二天,有些累,吃饭的时候两眼还有些呆滞。卫司仍是没跟她主动说话,若是薛娘憋不住问他一句,他的语气温和得很,与平常无异。

薛娘脸色有些难看。

等到日头落了山,跟卫司说了一声,便准备出去。卫司在厨房洗着碗,背对着薛娘,听见她说的话,应了一声,也没说别的。薛娘眸光暗了暗,低着头走了出去。

过了许久,家里只剩下卫司,他脸色阴沉,心口憋闷得厉害,又继续洗碗。不一会儿,袖子全湿了。

卫司皱着眉头,呼了几口气,将碗碟摆好,走到屋里拿干净的衣裳出来换。都弄清了,时辰还早。呼啦一下将被子扯开,随意铺在炕上,脱了鞋躺在上面,闭眼睛睡觉。

越是想睡着,脑子越是清醒。过了会儿,卫司将眼睛睁开,盯着屋顶看,眼神空洞。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灌进耳朵里,涨得发疼。

脑子里全是跟薛娘在一起的画面,闭上眼是她,睁开眼也是她。卫司也说不上心里是难受,还是畅快。

勾起嘴角笑了一声,屋里极为安静,霎时间,满是嘲讽的笑声。

半晌,门响。卫司眼睛一亮,竖着耳朵听动静儿。薛娘的屋门响了,应是她回来了,侧身躺着,怀里空空的,再也睡不着。

薛娘满脸疑惑,坐在炕边儿想事儿。那鬼的踪迹丝毫寻不到。她再过去的时候,已经没了阴风,只是扑在脸上刺痛的凉风。鬼的窝里平常用的东西,也都没了气息。这便不是换了地方,八成是魂飞魄散了。

她皱着眉,想到那天的老头。难不成让他撞见了,出手捉了去。

一夜,心事重重。屋里的两人都未曾合过眼,到了天明,再见面的时候,安静了大半天,没人先开口说话。

吃过饭,卫司看了薛娘一眼,准备转身出去。薛娘抿了抿唇,开口叫住他。卫司扭头,眉眼温和:“怎么了?”

薛娘:“你不问问昨晚的情况?”

卫司笑了笑:“你这会儿不是在这儿么,自然是没出什么事儿。”

薛娘皱眉:“你一定要这么说话?”

卫司神情一怔,眼里没了笑意,侧着头看她:“怎么说话?”

薛娘见他这样,心里烦躁的很,语气不好地说道:“你自个儿知晓。”

卫司眉头一跳,目光盯着她,迈着步子走到椅子那儿坐下,胳膊放在桌上,倒了杯茶,喉头滚了滚,茶杯往桌上一放,不以为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声好气也是错儿了?”

薛娘:“你那是好声好气?自打那天开始,回来就阴阳怪气的。到底心里又在琢磨什么?”

卫司扫她一眼,嗤笑一声:“合着我就该见天儿的跟在你后面,你想我了,我过去搂一把,不待见了,我就得到一边儿去。我怎么就这么贱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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