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拍卖会要开始了,你有想拍的东西?”
乔锡康摇头,“没有,只是听说今晚有不少好东西,过来看一眼。”
宁有唯摸了摸下巴,“难道有顾君予想要的东西?可上一次拍卖他母亲的遗物,他都没有出现啊。”
“据我所知,顾家老爷子今天回国了。”
宁有唯不解,“所以呢?他要拍下什么宝贝送给顾老爷子?”
“不长脑子。”乔锡康嫌弃地看了眼宁有唯。
“顾君予可不是会讨好别人的那种人,即使对方是他亲爷爷,等着吧,明天的新闻一定很有趣。”
乔锡康这么一说,宁有唯就反应过来了。
“看来,顾家不太平啊。”
乔锡康扯了扯嘴角,“何止呢。”
他看着前面的魏怀谦,眼里的狠戾一闪而过。
——
会场安静了下来,魏卿檀拿起身侧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准备喝水,看了眼身侧的男人,戳了戳他的手臂,顾君予微微侧身,有些疑惑。
“喝水吗?”
她刚才没有喝茶水,现在有些渴。
顾君予伸出手,魏卿檀就把瓶子放进他的手里。
他拿着瓶子微微仰头,喝水的时候,喉结滚动了一下,脖子修长,幅度非常漂亮。
“谢谢。”
顾君予压低了声音和她道谢,魏卿檀笑了笑。
“可是,你的水我喝了,你怎么办?”
魏卿檀俯身把顾君予的水瓶拿了过来,动作自然极了。
“没关系,我喝你的这瓶就可以了。”
两人交头接耳,旁边的霍闻谨和秦秋白一直盯着他们。
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中。
拍卖开始,第一件拍品是一副国外油画,魏卿檀不懂这种画作怎么品鉴,就盯着拍卖师报价。
“起拍价,十三万。”
魏卿檀皱了皱眉头,“居然这么贵。”
虽然声音很小,不过顾君予还是听到了,他小声问道,“喜欢吗?”
魏卿檀愣了一下,随后摇头,“不喜欢。”嫌弃之意满满。
顾君予轻声一笑。
拍卖师还在介绍拍品,“十八世纪的布面油画,宽度136cm,116cm。”
魏卿檀看了许久,并没有看出画的究竟是什么,拍卖师说这副画的名字叫“等”,本以为没多少人会拍,没想到不过一会,这副画已经追价到了八十万。
最让魏卿檀意外的是,这副画最后落入魏怀谦手里了。
第二件拍品已经上来了,会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清代的梅花卷云纹端砚,起拍价,一百二十万。”
这件比刚才那件更吸引人,才摆上来,不少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近些年,端砚在拍卖市场很受欢迎,因为颇高的收藏价值,不少人更是千金一掷。
“君予,这一件合你心意吗?”
顾君予没有出事之前,工作之余最喜欢书法,别人不知道,可霍闻谨和秦秋白最清楚,顾君予一手瘦金体写得极好,他早些年喜欢收藏各种孤品,其中就有不少砚台。
“你送我?”
霍闻谨闻言笑了笑,“也不是不可以。”
“我的确差一方清代端砚,既然霍少慷慨,那就谢谢了。”
霍闻谨无言以对,按照顾君予以往的脾气性格,肯定会说不稀罕。
没想到这一次居然不走寻常路了。
霍闻谨倒也不是心疼这点钱,相反,能花钱让顾君予高兴,作为兄弟,他非常愿意。
“那你送我什么?”
霍闻谨迫不及待开始索要回礼了,“下一个拍品,不管是什么,不管多贵,你拍给我,我就把这个拍给你。”
顾君予冷冷一笑,不想和他说话。
拍卖会的单子上明明白白写了第三件拍品是白玉玉如意,起拍价就是一千五百万。
欺负他是瞎子?
“不用,我自己来吧。”
“二爷又不缺钱,不像我,财政大权还捏在我家老头子手里,动不动就要断我的零花钱,我好苦啊。”
顾君予轻哼一声,“活该。”
端砚已经追价到了一百五十万,顾君予让苏安举牌,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一百六十万。”
看到苏安举牌,大家心里清楚,是顾二爷看上了这方端砚,大家识趣的,都把牌子翻了个面。
“一百六十万一次,还有人追价吗?好,一百六十万两次……”
“一百八十万。”斜对面,乔锡康突然举起牌子,朗声说道。
魏卿檀看了过去,刚好,乔锡康也看了过来,两人目光对上,乔锡康冲她笑了笑,随后就移开了目光。
可不知道为什么,魏卿檀总觉得他这个笑容有些意味不明。
难不成认出她了?
不可能吧,她从男的变成女的,还变得这么瘦,还能认出来?
魏卿檀没有纠结,而是忍不住猜测,顾君予会不会追价。
果不其然,顾君予让苏安继续追价了。
“两百万。”
两百万一方端砚,算是高价了。
魏卿檀没想到,乔锡康那边也追价了。
你来我往,仿佛在暗中厮杀。
虽然没有硝烟,可魏卿檀还是嗅到一丝危险的意味。
“两百六十万。”苏安再一次追价,这一次,乔锡康那边终于停歇了。
苏安暗戳戳记下对方的号码牌和长相,不管如何,查一查底细都是必要的。
霍闻谨笑嘻嘻地恭喜顾君予,不过顾君予显然有些意兴阑珊,直到第三件拍品上来,他才有了点精神。
一千五百万的起拍价,在这些人眼里仿佛不是钱,不过一会,就追价到了两千三百万。
魏卿檀忍不住琢磨,要不要再去开两块石头,不过只一瞬,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对她而言,赌石是最轻松的事情,不需要靠运气,只要摸一摸,她就知道里面是好是坏。
她的天赋一向很好,那个人也说过,投机取巧的事情,谁也不是她的对手。
“卿卿,人生在世,还是要脚踏实地,投机取巧不是长久之计。”
他总是这样,板着一张脸,时刻规劝她做个好人。
和他对比,她永远是上不了台面的下九流。
魏卿檀深呼吸一口气,摒弃心中杂念,眼睛直溜溜盯着上面的那柄玉如意。
直到成交的拍卖锤落下,魏卿檀才反应过来。
“二爷,大手笔啊,两千八百万拿下一柄玉如意,不过,你拍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