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丧尸躺在她右手边，变异后的身体差不多正常人大小，眼睛紧闭。
但令人欣喜的是，它脸上的鳞片褪掉了一大半，露出异常庞大的婴儿脑袋。
“嗯。”傅薄焉点头，“刚才你出去没多久，就开始变化了。”
成功或许比他们想象中来得要快。
“这么说来，可能不用等到明天？”
“不一定，你来看这个。”他将试剂瓶放下，将她推到另一侧的屏幕前，指着上面的某条曲线，“突然多出来的，十有八九是病毒变种。”
数值开始不为零，但可能因为太小，曲线走向趋近水平，而且刚好与屏幕最下方的边框重合。
与正常细胞相比，它的数量微乎其微，本是打算抑制丧尸病毒成功后，再来研究它。
未曾想在他们即将成功时，它开始以幂指数模式爆发性增长。
“与之前相比，它算不算优势种？”程简兮盯着那条曲线，“还是说它被淘汰了？”
病毒为了更好的活下去，会不断进化、不断变异，直至与寄生体共存。
这条曲线代表的病毒，有可能处于变异之前，因为自身未能完成变异，所以导致大幅度凋零，从而被优势种占领。
待优势种在人为干扰下示弱，它们便卷土重来。
当然也可能是变异后的优势种，由于变异刚开始，只有极少部分完成了整个过程。
而他们现在用的药，只能对付变异之前的病毒，同伴的死亡也会催生变异后优势种的繁衍。
若是第二种，情况就糟糕了。
他们现在做的实验，很可能重来一次。
“不好说。”傅薄焉摇了摇头，“不过可以放心的是，丧尸母亲的血液中，没有这种物质。”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至少可以救一个人。
“会不会与失踪的那个变异人有关？”程简兮猜测道，“难不成是这小家伙把大怪物扳倒的？”
丧尸母亲若是参与了战斗，无论是咬还是抓。两种病毒多少都会带一些。
但它的血液中，另一种病毒变种完全检测不到。
“若是那样，反而好办了……”
“丧尽天良的东西，给我们滚出来！”窗外喧闹声又起，不知严倚舟是拦不住，还是那家伙不想拦。
那伙人冲到实验室门口，使劲的敲窗子。
“我去看看。”程简兮耸肩，意味深长的说，“我们能得到的结果，可能不止一个。”
事到如今，幕后主使也该出来走两步了。
“嗯，小心。”傅薄焉点头，瞄了眼窗外沸腾的人潮，继续手上的工作。
这个实验室最不好的一点，就是保密性太差，窗外的人能看见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而在程简兮这里，她刚把门开了条缝，就听“嘭”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砸在她脚边，地砖顿时四分五裂。
垂眸望去，一把斧头就在她脚边，斧刃泛着寒光。
顿了顿，她直接把门敞开，站在门口，瞧见几个人跃跃欲试，拿着东西作势要扔。
而在他们背后，身着警卫队队服的人，各个端着枪。
严倚舟不知去哪儿了。
“单凭你们就想搞我？大可试试，扔过来的‘武器`，下一秒会不会落到你头上！”
若非不想与他们起冲突，方才掉在地上的斧头，就会在他们的脑袋上，砸个洞出来。
“死到临头了，你还如此张狂！”为首的男人冷笑，“还不快把她抓起来！”
他话音刚落，警卫队几乎倾巢而出，冲到最面前，端着枪对准她。
“你们敢这样做？是严倚舟的命令？”程简兮表情冷峻，“想杀我吗？”
听到这句话，傅薄焉看了眼她的方向，然后加快手上的速度。
“不是首长，还能有谁？”警卫队的人开口道，“我们奉命将你捉拿，还请程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是吗？”程简兮抬眸，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冷声道，“如果我不呢？”
“那别怪我不客气！”尾音刚落，他已把枪上膛，正对着她的胸口，“程小姐，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
“不配合你，又能如何？”女子截断他的话，利落上手，三两下缴了他的枪，左手举枪指着他的头，右手扣住下巴，
动作快到其他人根本没看清她是怎么出的手，人已经成了俘虏。
“程小姐，你……”
“不会说话就闭嘴，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程简兮冷笑，脸色清冷，“不是要杀我，不如你们一起上？”
这群人身手差的过分，像是被临时拉来充数的。
不如试一试。
想到这里，她将枪口移了个方向，扣动扳机。
其余人看着她的动作，不自觉捂住耳朵。
然该发生的场面没有发生，“咔哒”声过后，再无其他。
“用假枪糊弄我，你们可真行。”程简兮松开手，把枪扔到地上，冷笑道，“想杀我就拿真的来，没子弹吃亏的可是你们，戏最起码演整场，你们说是不是？”
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严倚舟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很是急促与不解，“我就跟书亦说了几句话，谁让你们把枪对准她的？”
好家伙，一个个觉得命太长，赶上来送死呢？
他就离开这么一会儿，分明走的时候，还跟他们说了不许轻举妄动，怎么一眨眼就交上手了？
“首长，属下们是来缉恶逞凶的！”警卫队其中之一瞬间开口，很有正义感的说。
“还缉恶逞凶？”严倚舟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说她？脑子没病吧！”
这群傻帽。
“首长，属下不明白您的意思。”他似懂非懂的说，“听说里面有……”
“听说个屁啊听说！谁给你的权利，敢带枪过来？”
“首长，这不是真枪。”哪怕是被骂，他还陪着笑脸，“都是用来吓人的……”
“如果是真的，你脑袋早就没了！”他打了他一拳，气急道，“司礼那犊子呢，这些天跑哪儿去了！”
“回、回首长的话……”那人揉着被打得发麻的后脑勺，战战兢兢的说，“属下也不知道警卫长在哪儿，很久没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