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你！”严倚舟气的直咬牙，“好的不学！”
这家伙本来就挺难搞的，再看如今这发展趋势……
又要跟程简兮一伙啊？
“你打不过我。”姜书锦凉凉回了句，越过他往楼上走，“好好干，别忘了砸地板。”
严倚舟：“……”
就很生气。
与此同时，b栋楼下，姜书亦正指挥着护卫队的人，把所有人带出去。
但哪有那么容易。
知道这里有变异人的慌乱，对以后可能没地方住的恐惧，以及曾经说过会保护他们的首长府，如今都乱糟糟的。
“姜队长，这要让我们去哪里啊？”一居民不解的问，“东西都还在楼上呢……”
“不走留下来等死吗？”姜书亦闻言，反唇相讥，“如果你不想走，我们也不强求。”
“你这人……”那人被怼的没话说，自知理屈却又觉得失了颜面，硬挤出一句，“你这是什么态度！会不会好好说话？”
“会。”
“呵。”姜书锦路过时，刚好看到这一幕，薄唇微勾，笑意讽刺。
而在另一边，程简兮被傅薄焉抱出来，迎面撞上傅宸垣。
他拿了个大包，急匆匆跑过来，看到他二人，把包扔到地上，弯着腰、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说，“累、累死我了！”
他就很无语，鞋没了他都得上去跑一趟。
早知道这样，不穿不行吗？
先脱下放一边，完事儿再穿上。
“就在这等儿吧。”傅薄焉放下她，坐在一米高的花池上，从包里翻出鞋子，半蹲着身子，便要给她穿上。
“我、我自己来。”程简兮脸一红，下意识的看向四周，人来人往。
“坐好。”男人没让她动弹，捏住她的脚踝，仔细看了看，没看到伤才给她穿上。
果然是这样。
可以将万物焚烧殆尽的变异人体液，对她没有任何作用。
“他们呢？还没上来？”傅宸垣精力恢复的很快，只看到他们，便开口问道，“在地下做什么？”
“你试着走两下，会不会不舒服。”傅薄焉没理他，让程简兮搭着手，在原地走动。
没看到伤，不见得没有伤。
“还好。”她试了试，并未觉得不适，很想知道下面的情况，于是乎便说，“咱们也过去吧，严倚舟我不是很放心。”
“嗯。”傅薄焉点头，两人原路返回。
与此同时，最底层的开凿工作，才刚刚开始。
严倚舟对这方面不怎么了解，但也知道有的地方不能砸，万一倒了整栋楼都要塌下来。
所以他先去队里，找了技术手过来，才开始指挥工作。
方才被程简兮丢进水里的东西，还不知是什么，只见液体流过的地方，迅速凝结，色质看起来像蜡油。
“首长，这东西我没见过。”被叫来的技术小哥叫贺彧，盯着那玩意儿看了老久。
他很确定，地上的东西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不管了。”严倚舟想了想，在这上面墨迹根本没用，“直接开砸！”
“是，首长！”
他一声令下，贺彧带着人开始叮叮咣咣，以刚才怪物躺的地方为中心，向西周开凿。
“怎么样，严首长？”程简兮下来时，看他们干的热火朝天，微点头道，“刚才的变异人呢？”
“送出去了。”严倚舟白了她一眼，对她看戏的模样嗤之以鼻，“程小姐，你就那么确定这下面有东西？”
这一层楼板比石头还要硬，怪物也没那么大能耐破墙而入。
“不看看怎么知道。”程简兮勾唇，饶有所思的说，“何况戒备森严的社区，变异人都能进来。”
更别提这无人问津的地底下了。
“说起来倒也是。”严倚舟摸着下巴，沉思道，“这一块的地下构造我确实不了解。”
“你不了解就敢把人安排在这里？”
“更不能让他们在外面冻死吧？”
“……有道理。”
“嘁，用你说。”严倚舟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这是书亦找的地方，他认识楼盘承包商，当时人也太多了，没办法只能往这里安排。”
“不是说承包商联系不上了？”程简兮意有所指的说，“他怎么可以？”
“谁晓得呢，如今这世界，挖的那么清楚就能活下去吗？”严倚舟偏头看她，“程小姐不该这么单纯才是。”
有的事不是他不想管，而是知道管了也没意义，知道他们的关系能如何，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不还是要住在这里。
况且万一真跟那人有过节呢，像以前一样挺直腰板，不受嗟来之食？
岂不是莽夫之勇。
倒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有人给，他就用，没人给，他就去抢，末世中的规则，不过两个字——活着。
“大智若愚？”程简兮轻笑，“原来我小瞧你了。”
如今她才明白，严倚舟这个人为什么给她的感觉很分裂。
因为他从始至终，他的用人法则就是，这个人有用。
不论人品好坏，不限能力高低，只要对他有用处，他就敢用。
所以司礼那种人都能混成他跟前的红人。
而现在司礼悄然消失，想必他找到了“可替代品”，那个曾经是左膀右臂的警卫长，便不重要了。
“可不。”严倚舟不在意她怎么说，视线牢牢的被定在地面上，“好像在开盲盒，真刺激。”
“严首长觉得能开到什么？”程简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庞大的地下室，几个人蹲在地板上敲敲打打，最先裂开口子的地方，缝隙逐渐扩大。
“还不赶快撤，在下面等死呢。”陆蔺之忽然冲了过来，对地上的人大声喊，“你那锤子再凿下去，先掉下去的是你，你信不信？”
贺彧听到声音，懵逼抬头，只见说话的人捂得严严实实，头发也乱糟糟，下意识看向严倚舟，请求指示。
后者不知在想什么，双手环胸，垂眸沉思。
“继续。”贺彧决定不理那个人，继续开凿。
地板这么厚，就算中心位置掉下去，他们站在边儿上，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顶多被吓一跳。
“卧槽，好心当做驴肝肺啊！”陆蔺之好不容易想当回好人，竟没人理他，又急又气，“我骗你干什么！堂堂地质学博士还能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不止b栋，整个社区地底下都是空的！你再一锤砸下去，可就真的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