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话很显然是在对方暴怒的情况下才会情不自觉的说出来的,就像是一个平时再怎么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如果你的女朋友被人抢了,他也会爆粗口的,而且还会比你们骂的更难听。很显然这个人现在就是这样的一种情况。
“你是谁?”何国赟爆吼道。
但是那边的人还是没有说话,门背后情悄悄的一片唯一可以确认他还在的就是那个大理石的箱子了,那个家伙被何国赟用枪威胁着居然还敢不松手,看来这个箱子对他来说是非常的重要啊!
“你不放手我就开枪了。”何国赟站在门的背后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边我用脚顶住门卡着那个大理石的箱子,而何国赟则用手死死的拖住箱子的另一头。“不能再拖了,把枪给我,我来开枪。”似乎感觉我们两个人的力气完全抵不过那个人,我撒了一个谎。果然这个谎言马上起到了效果,我听到门的那边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卡茨,卡茨。”那是什么声音?
“噹”的一下一个异样的声音传来出来。
“他把箱子打开了。”何国赟喊着一把推开门,却看见那个大理石的箱子被人从中间打开了,而那个人则是已经飞速的向着前面跑去。那前面是一个被人凿开的大洞,而那个人就提着半边的石箱子从那里一纵身跳了下去。
一个面具,那似乎是一个青铜铸造的面具,面具的五官像是一只恶鬼,但是格格不入的却是一个如同匹诺曹一样的鼻子。那张面具被卡在那个石箱子的里面,在一瞬间被我看到了。
“那是什么?”沉重的呼吸中我的目光随着那个面具一直沉到了船的下面。
“该死。”何国赟骂了一句重重的一拳锤在门框上,然后低下头看着那半边被分离的箱子。箱子的材质是最上等的大理石也就是所谓的“黑白根”他的表面被一层黑色的纹路密布着,中间穿插着带有白色的筋络。我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周边发现这个大理石居然外面还有一层水渍?不........不对,这些水珠好像就是这块石头从冒出来的。
天呐!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石头,而且显然它还是经过人类的加工的,不然的话不会被分割出来两半,并且镂空中心。“看看这半边里面有什么东西。”想了一会儿何国赟对我说到。
“哦!”我点了点头正准备把手伸进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指触碰到了一根线,没有错是一根像是钓鱼线的绳子。很快我顺着那个绳子看到一根在黑暗中几近透明的绳子直挺挺的从船上沿着那个破开的洞,垂入河道中。“妈的。”我大骂了一声,从而转头对何国赟说道“刀子,快点刀子给我啊!”
“什么?”何国赟愣了一下,把手电的光线扫了过来,但是还没有等他看见那根绳子,我听到水下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休想得到。”接着绳子被骤然绷劲,“蹭”的一声,那个大理石的箱子居然被带动着向着刚才船的破口处移动着。
“是水流的力量该死。”我想着无法拉断绳子急忙趴在地上想要去拿那个箱子里面的东西。
一枚戒子和一个吊坠,静静的躺在里面,但是还不只有这些,因为我顺着被镂空的部分看到了那个箱子的内部有一种诡异的花纹。没错,是一个图腾,女人和木偶,之中的女人,和当年在门上看到的情况一模一样,想到这里我马上把视线从里面移了上来,果然箱子的上面一个也有一个女人的图案。
这个箱子就是当年投影在我身上的来源。
“怎么了?”看到我愣住何国赟问道。
“噗通”一下这个时候我听到那盒子掉入水中的声音。
我“啊”的一下被惊醒,急忙跑到破洞边看着水下的那个人和箱子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该死。”何国赟掏出手枪对着水下猛然开了几枪。
“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淦述强还在这艘船里。”
“凶多吉少?”我从地板上爬起来干脆直接的坐在那个破洞的边缘,那艘汽艇就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被一根尼龙绳拴在一块石柱上。而看着下面的那快艇我忽然想起了我之前的推断,看样子是没有错的,果然有一个地方是通往这里的,那么在98年的时候这群人一定也来到过这里,同时也说明了为什么我的老爹知道有这么一条水下通道的原因。
“不过,合不上啊!”我摆了摆脑袋,为什么这些人的早一批人来过这里它们却还要我爸爸告诉这条地下河的入口呢?还是说?当年的人全死在了这里?不对,那么我爸爸是怎么知道这个入口的?
我坐在船边晃了晃脚我看着水下忽然发现水流的速度越来越快,我的思绪也飞快的运作着。但是这个时候整个船突然抖动了一下。
“怎么回事?”我探出头去,向着黑暗中的远方看去,可是却发现不远处的水流居然都向着下面流去了。而随着我们距离那个入口越来越近,哗哗的水流声也传了过来。
“瀑布?”何国赟马上走了过去向着外面看去。“这下完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这里的地下河是连环着的。”
“跳下去吧!”我果断说道,汽艇就在不远处。
“那淦述强呢?”这下轮到何国赟慌张了。
“我们去汽艇上等。”我说着就一个跟斗栽了下去。
其实当时我不是不想要去救他们,只不过我怕死,没错我怕死,很多人有的时候会说我为兄弟两肋插刀,但是我不是这样的,第一,他们不是我的兄弟,除了第一时间看到郑刚强的死我内心起了一丝波澜,我大多数时间还是在想着怎么逃离这里。第二,我在这里一个晚上的时间几经生死,我就害怕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不怕死的,那是因为他没有经历过最为真实的死亡,如果他经历过死亡之后他就不会想着再一次去经历他了。
一秒钟后冰冷的水流浸过了我的皮肤,我耳边听到疯狂的流水声音,我吸了一口气浮在水中看着何国赟站在上面仍是不动于衷。
我抓了抓头发,没有去理会他,他的年纪和我差不多,我知道正值风华的他绝对会跳下来的,前面瀑布之下声音浩荡犹如千雷齐鸣。我看了看这艘船的整体,心想着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遇到你了,今天晚上你给了我太多的疯狂,那么就这样诀别吧!我默默的在口中念叨,可是等我用手电照上去的时候我却惊奇的发现这艘船外面的一圈铁皮上居然有两张人脸。
水浪在我眼前浮动,我想要极力的去看清什么,但是我却没有时间了“一个招风耳一样的人脸和一个凸出眼眶的大眼人脸。”印象中我只记得这两样东西,接着一个黑影跳了下来。“快走吧!”何国赟颤抖着对我说到。
我从水里看向他,这个家伙似乎还哭了一场。我没有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逆流向着汽艇的方向游去。
费了好大劲我们终于爬上了,但是何国赟却没有启动船也没有解开绳子,他就这么站在这里看着那艘船一点一点的移向。“到了这里我不会走了。”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知道有的人不能逼的太狠了。
“如果他们再不出来的话。”久久之后何国赟又说了一句。但是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那艘船的前半身已经倾斜进了深渊的下面一条地下河之中,就算真的能逃离,那么他们也游不过水流的吸力的。
“嗯。”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其实对于这种安慰别人的事情我是最不拿手的,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我看到自己喜欢的女生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人上体育课的时候蹲在树下哭泣抽搐,我就这么走了过去,我问她,怎么了?要不要我讲一个笑话给你听啊!然后......然后她吐了一个字出来,我就成了一个笑话。
“走。”何国赟咬了咬牙齿断绝道。“我们......。”
他说了两句话,但是我只听到一个走字,因为这个时候整片地下河开始疯狂的震动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问道,可是没有人回答我,只有上面落石索索的砸下,一股浓烈的鱼腥味从前面漂浮了过来。
“有东西。”何国赟马上解开了汽艇的绳子,把钥匙插了进去。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我发现这条地下河的水流居然没有那么疯狂的流动了,整条河的流势都平缓了下来,是什么原因?我看着那道瀑布入水口的尽头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在下面的那条地下河有什么东西上来了?而且体形绝对很大所以才会堵住了那个入水口,让上面的水流段时间内逆流。
“妈的,这都什么时候还悲伤逆流成河了起来。”何国赟难得的吐槽了一回,接着汽艇启动,轰天的响动中水流被破开一道刀口,我们极速向着这条河的上游奔去。
可惜的是没有行至多久,汽艇后置的大型探照灯下,我看到一个金黄色的东西在水中飞速的向我们游了过来,体形之大,几乎是占满了整个河道。在水流的冲击之下我看到它的身体前部有一个六边形的头盾,一对翅膀一样的胸鳍在水面之下也是若隐若现。
“这他吗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在后面看着真切,风声之中,我似乎还能听到他的怒吼。紧接着这个东西居然从狭小的地下河道中鱼跃了出来。我看着它的身形一寸一分的展现在我的眼前,我猛然想了起来“十多年前也是这个家伙吃掉了一条人命。”
“咚”的一下他扑了个空何国赟驾驶着汽艇在水面上疯狂的加速了起来。身后浪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山岩在摩擦中尽数的倾塌,一时间天崩地裂。
“这是修河的水神,而你们修河之下九河相连谁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存活了多久,几百年,几千年,甚至上亿年。”何国赟迎着风浪狂吼“抓紧船体。”
“什么?”霎那我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猛地一样,看见身后的那条大鱼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最后直挺挺的再度跳了起来,这一次它跳的很高,我甚至可以看到他铺下的金色鳞片。
“转。”突然何国赟嘶吼了一声,我就感到我整个人都被汽艇给甩了出去,再来就是轰的一声这条船的尾部似乎撞上了一些东西,探照灯在强烈的撞击下,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