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她走到一个小屋子里,里面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老人半眯着眼睛看着我,没有一丝感情,对于我的面具也没有任何惊讶或震惊。
“怎么回事?”他看了我一眼低下头用用笔沙沙的写着。
“失忆。”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
“哪里人?”
“不知道。”
“亲人还记得几个?”
“一个都记不住。”
“还有之前的记忆存在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愣了片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脑海里的想法后慢慢的描述道“我会下意识对我当前所在的情况去做出一些之前可能是我职业的判定。就像警察看见了小偷下意识的追上去。”
“也就是说你是局部性有记忆存留。记忆力丧失,言语表达因难?会不会因为失忆导致某些时候行动缓慢?”
“不会。”
很是平常的一段对话,没有一点波澜甚至是多余的话,我的每一句话医生几乎是没有多想就回答了我,而他对我的解释也仅仅是片面的解释,这让我觉得我不像是在面对一个医生,而在对面一个警察,但是这还不是我感觉不解的地方,然后觉得无法理解的地方就是他对于我的面具的冷谈,那种冷谈如同是你在街上看到了你的前女友一样,看到了那张你曾今看烂掉了的脸。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失忆?”
“应该是选择性失忆的一种,就像是一个圆,那是你原本的记忆,那么现在你的大脑或许在某个时候经历过一次什么事故,所以你的一部分记忆从你的那个圆里面脱离了出来,也就变成了两个圆,但是这两个圆还是有交集的,比如说你知道什么是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你知道鲁迅是谁!但是你却丢失了一切原本应该是你人生重要信息的记忆,这就选择性的失忆。但是你的却不一样,因为大多数的选择性失忆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可是你的却是整个连锁性质的失忆。”
“连锁性质?”
“选择性失忆,在心理学讲是一个防御机制。通俗的说,假如人遇到一个强大的刺激,这个刺激让这人无法接受,那么,潜意识他就会选择忘掉这件事情,就会形成“选择性失忆”。但是我认为你的却是不一样的,你的却是从哪一个点整个的剔除掉了它所有的记忆,从你原本的那个‘圆’里面剥离了出来。”
“你的意思是从我出生到现在和我某一个记忆有关系的东西全部都一连串的消失了?”我好奇的问道。
“对的,比如你的爸爸,你的记忆把他作为一个选择点,但是很意外的却排除了与他所有有关系的东西,打个比方你和你爸爸妈妈在一起有70天,你为了抹去你爸爸的那部分记忆却连带着把你妈妈的有关印象给抹去了。”那个老头子低着头茫茫然的说道。
“那么现在对我来说我的记忆中到底有什么东西给连带着所有的.......。”我开口想要问道,但是一瞬间我闭嘴了,我抬起头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那个医生,我本来想要从他的眼睛里读出一些东西,但是很遗憾他也是同样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我,我其实也知道他的说法只不过是他行医几年的基本看法,但是把这样的说法放在我的身上却让我极具的胆寒了起来。
因为现在在我的记忆中我没有一点印象的就是人,没有错,从我在彝族到现在剑河我唯一完全忘记的就是人,那些我从生下来到失忆前所认识的人,如果说是正常的失忆那还好,可是我却记得很多的东西,比如古墓中的常识和对于一些基本事情的分析能力。
“不记得所有的人?因为人而忘记人?可是不对啊!人在记忆中不能被区分啊!因为他包含的种类太多了。”我的疑问在内心处响起“不,不对还有一种人的分别那就是活人与死人。”
这个时候我开始有点坐立不安“好吧!”猛然站了起来,走到门口,想要出去吹吹风,可是这个时候我眼角的余光越过那个老医生的手看到了他的本子上居然一个字都没有写。
“你在写什么?我的病历嘛?”
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却惊慌了起来急忙说道“没什么,你的病情的简述罢了,对了等会儿。”
“这老家伙在诈我?”我装模作样的转过头心里开始打起了嘀咕。
“这样吧!我还是对你进行一下催眠吧,看看是不是能够唤醒你内心的一点点记忆印象。”他没有在意很多我的表情,只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我的面前。
或许是我想多了吧!医生这年头虎虎病人也是常有的事情啊!何况只是没有记录我的病情呢。我按了按面具从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应该怎么做?”
“这样你先让你朋友别等你了,去街上转转我这边准备一下。”
“嗯。”我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然后和扬帆打了个招呼上了个厕所就转了回去。
回到医院的医疗室医生和护士依旧做在那里,只是里面的一个房间门被打开了,桌上放着几瓶针灸“下面该怎么做?”
医院挥了挥手示意让我躺进里面的房子“睡一觉罢了。”
躺在床上医生开始慢慢的用小针扎我的头部,并一边说道“这是通过经络、腧穴的传导作用,以及应用一定的操作法,来治疗全身疾病的找出疾病的关键,辨别疾病的性质。”
我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慢慢的感觉一股睡意涌上心头,然后随着眼前的慢慢变黑,我的意识开始淡薄了起来,头晕脑胀。可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我独自一人站在一个四方形的墓室中,墓室的右面是一块没有墙壁的地方,而从那空白的一面看去居然是蔚蓝色的天空,天上里晴空万里,烈日炎炎,但是我却看不到飞鸟与太阳,我看着外面自己就好像是在飞机里一样颠簸着,皱着眉头眺望一些被一层层诡异的云掩盖住的地方,在那天空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我。
我忽然想到之前我在什么地方?现在在什么地方?对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我是在是在医院里,可是现在我什么会在这里?
“嘭”的一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回过头去,只见我的墓室上面有一道天窗般的口子被硬生生的切割了开了,我下意识的跳开,看着那墓室的上面,猛然间一个蛇人冒了出来,我整个人顿时吓得倒在了地方,可当我看清楚我才发现这个人只是带着一个蛇的面具......。
“他在对我说什么?他是哑巴?”我看着他伸了伸手,又摊了开,张口闭口之间像是在说话一般,不过从他的言语上看得出来我和他是熟人。
“你在说什.....。”我憋了瘪嘴觉得这样的交流太鄙视我的见识了,你是在说我不懂手语嘛?卧槽我慢慢的朝着他竖起了一根中指,可这时我却又看见上面那个被他切开的口子中不断地有人影跳出来,他们都带着不同的动物面具,多数是身穿着深灰色的西装,但是却有几个戴着面具的女子穿着黑色的贴身紧衣,完美的身材一显无疑。
我一时间有点哑语了,这是干嘛?我看着他们向我围过来不停的动着嘴皮子,我才茫然的发觉这居然是我自己没有听觉,我......。
我立刻傻在了原地,看着他们用我完全听不见的声音对我表述着,我有点乱了,脑子开始轰鸣,眼前的景象居然莫名的抽象起来,那些人的嘴巴还在不停的说着,但是我却只注意到了一个男人的话,因为这个人是头猪,而且他的面具作的也比较怪异,像是把眼睛和嘴巴的镂空给搞反了,眼睛是不协调的半月形,嘴巴却是卖萌的“o”型,这些一看来就太搞笑了。
不过我却认真的分析着他说的话,因为他说的只有3个字。这个我可以从他的吐字中看得出来,再加上我之前看过一部电影,那部电影中有一个突然不能说话的人,那个人为了给另一个传送一句话,不停的用口述着什么,那个时候我还觉得好笑,可这时我却在亲生经历着。
“妈有坟?”“马有缝?”我不断的对比着口音与口型,慢慢的我觉得他说的好像是“没有风。”我转过头去,看着墙外,云没有动,还是老样子,鸟类生物依然没有踪影,风更是一点都没有,对啊!既然是高空为什么这里没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