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冷风从车外吹了进来,寒冷刺骨,但是我却感到一种暖意,因为比起车里的情况我都觉得这些风不算什么了。耳畔树叶的声音沙沙作响,我还是打了一个哆嗦,看着那辆车离我远去,最后消失在黑夜中,连同车尾的灯光都不见了。
黑暗里面胖子慢慢的把背包卸了下来把手电打开了,这个手电是之前我们在落水洞里存着的,因为就剩那么点装备了所以一直没有扔掉,不过现在看来当初的选择还算是明智的,当然就算是没有手电,胖子的手机也只能充当手电筒的工作的,不知道为什么一下那个公交车手机就自动的启动了起来。
“消失了。”胖子呼呼的喘着气。
“我现在听到你说话我就烦。”老头子倒是直言不讳。
“那你跳下来干嘛?”
“你不坑我我能跳下来?”老头子又开始和胖子撕逼起来,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朵觋此刻也没有一丝以往的风度,在地上打了一滚后他的头发凌乱不已。
“我坑你也是你自找的,你怎么不想想你在罗平坑我的事情?”胖子似乎也来火了,一向低调的他在月光下咆哮道。
我叹了口气无话可说了,死寂的山间开始因为这两个逗比的出现开始热闹了起来,鸟叫和草丛中的窸窸窣窣声很是应时的响了起来,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掌突然痛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破了,我低下头把手伸在胖子手电的灯光下看到掌中一点血红的血液溢了出来。
“怎么回事?”我握了握拳头发现应该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刺破我的手掌啊!
前面那两个人还在喋喋不休的争吵着,而喜欢看戏的我也没有去阻止他们的念头但是很快在不经意间手掌的血居然越流越多了起来,经历过刚才的鬼大巴我开始变得十分警惕了起来,好像到了寻甸这个地方我就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灾星。我甩了甩手想要把血给甩掉,因为血液真的太多了,才一会儿的功夫这就像是溢出的汽水一样了。
“甩不掉?”接着更加离奇的事情发生了,血还在从掌心溢出还在流动,但是就是甩不掉,也不是随着掌纹也不是随着我手的摆动,像是有什么人刻意的在指引着一样,那些血开始四面八方有规律的在我手掌上流动。我借着月光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楞楞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不多时两个字体在我手掌上面完成了,那是两个字“快走。”
看到这里我头皮一麻再也不敢多想什么拉起老头子和胖子就往前面走去。一路上我不给老头子他们任何发言的机会一口气把我遇到的事情对他们说了个遍,然后气喘吁吁的问道“怎么办?”
“像是那个死去的老头子写的嘛?”胖子先是问道,然后自言自语的说着“我觉得像,除了他还有谁和我们这里的人有关系!”
“有关系?”我一边走一边问道“你觉得我就是那个山神?还是......。”
“这事算你问对人了。”胖子说道“那个老人我看*成和你有什么关系。而我对于这片山神的事情其实也知道一点两点的,当时我认为那个落水洞的入口很有可能就在寻甸或者曲靖这一带,所以我在这片地方布置了几个人手,昨天和我通电话的朋友就是我安排在这里的,不瞒你们说山神的事情的的确确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是我吹牛,如果不是当初发现有人从这里潜入地底我怎么会在这里安排人手?”
不知道是不是被老头子刚才的话给骂傻了,胖子居然一股脑的把他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其实对于他的秘密我也只是知道其中一二,但是在我们来到寻甸的时候他说他有人在这里,我就立马明白了这个家伙对于这一次的计划一定是谋划很久了,但是对于山神和面具的事情我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就像是大师所说的那样,我怀疑两个事情,第一、你的面具不只是一张。第二、你只是这个面具的传承而已。”
“什么?”我听着听着停下了脚步“你的意思是说并不是有人选中了我而是面具选中了我?”
“嗯!”胖子点了点头“理解的蛮深刻,就是这个意思,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面具和你一定有什么关系。而且在6年前的柯渡一定出了什么事情,不然的话这张面具是不会戴在你的头上的。”
“所以你的人去了柯渡?”我问道。
胖子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了,而是把头抬了起来。
“老头子?”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因为胖子这个人想到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会把头撇到一边,而这一次他是对着天上,我就明白了他一定是在想老头子吧?果然我转过头看见老头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其实这就是洞穿了一切的表情,果然这两个人在暗中的交流并不是我看到的那么和谐,而撕逼也仅仅是他们交流失败的一部分。
忽然我在想我被这样夹在两个人的中间会不会显得有点被动,因为我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而且还有一点!”老头子补充道“小子你最好小心一点,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你才刚才寻甸几乎是遇上了所有诡异的事情,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或者不是‘人’的东西在针对你。直到看到你手掌上的字我才明白了一点点,那就是你似乎已经被那群野仙给盯上了,不为什么,为的就是你的面具,他们把你当成了山神,也就是6年前抢了他们香火的人。”
听到老头子的话我有点相信的点了点头,没错正如他说的那样我也有点怀疑是不是那些野仙做的鬼,胖子刚才已经分析了我的面具,如果这么一带入的话很容易的就得出了野仙作祟的说法“那我们怎么办?”我问道,现在是荒山野岭从刚才的公交车消失到现在还不足10分钟我实在不敢想象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问他呗!”老头子双手插在口袋里连指方向的活儿都不想做了,他嘟了嘟嘴让我问胖子。而我转过头却看到胖子正在拿着手机划个不停。
“左边走!直走。”胖子把手机屏幕对着我说到“地图上是这么说的,没错,那边有一条马路,到了马路上我们就可以拦车了,那里是去往柯渡的必经之地,我们不会再走反方向了。”
“那就走吧!”我当时也没有看距离只是点了点头说走就走。然而这一走却走了将近一个晚上,冬天的夜晚林子里面冷的让他没有了知觉,我们走到一半的时候几乎是三个人贴在了一起走的,所幸地段还算是平整,没有什么崎岖的山路,但是就算是这样植物也是相当多了,特别是那些冬天死在草堆下面的树桩子,粗一点的倒好,要是细一点的简直是要人命啊!
而到了后半夜我们的处境更加的悲观了起来,我发誓这是我到目前为止经历的最痛苦的时间段,简直是生不如死,寒冷的风随着我们体温的消失更加强烈的刮进我们的衣服里,月亮被乌云遮蔽,就连胖子的手机都快没有多少的电量了,我们也只是算着路途掺扶着往前走去,一边走胖子一边说着“不停,不能停,停下就会被冻死的.......不......不能......停,停,停下,我情愿死。”
太冷了,路途也太远了,这边的山不像是贵州的那样,高而陡,就是大多,一片连着一片,没完没了。当然在这期间胖子也打过他朋友的电话结果都没有人接,而羽衣的电话也响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在凌晨3点的时候羽衣回了一个电话给我们,但是我们都已经看到了蒙蒙亮的太阳下照射着的公路。
然后5点的时候我们终于拦到了一辆车,车子在柯渡的时候把我们放了下来,终于结束了这几个小时的路程,想想回来简直要比在落水洞里面走还要艰苦。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这个时候胖子的手机又是很不应景的响了起来。
“什么夏天他死了?”胖子登时睡意全无对着电话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