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她/宠/溺的笑,他对她的包容,他对她毫不保留的爱护,他对她的欣赏和赞意,不知不觉中,她的生命里空荡地方,都已经被他填满了。
西陵蓝心里一点一点的痛,有人在叫她,是楚天幕在叫她吗?她不应,她不能应。
昏黄的灯光中,西陵蓝竟然这样慢慢的睡着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天亮,她才睡开了眼睛,随之徒然一惊,她发现自己还在那个木屋之内,那个老婆婆青黑着眼圈,仍旧碎碎念着。
“是啊,当年老大老二老三都爱穿我编得草鞋,可惜三个儿子都被野兽咬死了,许是我老婆子的报应吧,无儿送终!”
“老婆子,你还有我,并不孤单,我会陪你一直到你老死的那一天。”
“嗯,我们一起老死,生一起生,死一起死……”
……
这一回是她一个人的声音,在她的身边,躺着一具枯骨,身上穿着灰白的中衣,外面还披着一件粗布的外裳。
“骨头蛊?”西陵蓝惊道。
“想不到大闺女还知道骨头蛊,不过,这不是骨头蛊,这是生死蛊,三个儿子打猎都死了,尸体都找不回来,老头子说永远陪着我的,可惜他也死了,我只能将他与我合起来制成了生死蛊,到了晚上的时候,他能变成人,和我说说话……”老婆婆用青黑的手不舍得抚摸着那具人骨。
西陵蓝来南疆这么久,也算是见识了不少,“你用人气渡他,耗损自己的寿命来助他晚上的活意吗?”
难怪老婆婆看起来浑身都是青黑色的,这是耗损过度的表象。
怕也是活不了多少天了。
生死蛊,用活人的寿命来平均到死人的身上?一起共同的承担所有痛苦……
这得是多么逆天的蛊术!
老婆婆微笑,“嗯,大闺女眼神还不错,昨晚就看你不是寻常人,原不想收留你的,可看你失魂落魄,像是受了情伤,便放你进来了,大闺女,老身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一句,除了生死相隔,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其它的贫穷,富贵,疾病,苦难……都是小事啊,要珍惜眼前人。”
西陵蓝下意识的就想反驳,她与楚天幕不是小事,她是楚天幕之间是发生了大事……
老婆婆又道,“昨天睡得可好?”
西陵蓝又是一惊,这老婆婆竟然能在晚上将她催眠了?她这几天一直没有睡好过,昨晚上那种防备警惕的状态下,竟然睡着了,不过,现在精神状态很好,整个人也感觉好多了。
于是,再也不敢小瞧这个老婆婆了。
“睡得很好,多谢婆婆。”
“那就好,大闺女与我有缘,老婆子有个不请之请……”
西陵蓝不敢有慢,“您请讲。”
“一会儿我去了之后,请姑娘能将我与老头子一起埋葬,相信大闺女已经看出来了,老婆子我也已经油尽灯枯了,这里地处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老婆子只有恳请你,我与老头子必须生同寝,死同葬……”
西陵蓝肃然,“婆婆?”
“你愿意不愿意?”老婆婆盯着西陵蓝,一双眼睛深陷眼窝,却又透着奇异的光彩,仿佛能看到人的内心深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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