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瑢渡劫,在左界引发轰动,但是对于这么多外界来说,不点明是谁,左界新晋一位道祖的消息,也仅是苍海微澜;何况消息才一两天而已。
除了法则之子的光环,林琪瑢名气在既川下界,虽有传播,但没有留影石流通。越远、越陌生的一些外界,林琪瑢与他掌握的阴则之束,也仅是一个名头。甚至遥远界面中,只在那些渡劫修者与其高足之间,有一两人听闻,有的更是完全不知。
既川上界有十四皇域,万千下界当然也被划分了十四区;十四区下界的渡劫修者只要上界,便有不同皇域接收,相应的各个下界总宗,也分布在十四皇域之中。
如此形势,林琪瑢在下界的名号,自然不如其师溪湘汀澜的第一道祖,威风赫赫!
当然,在既川神碑与蛇尊的神威下,左界现在威名远播,什么第一道祖,法则之子,全是尘埃;只有亲身到过左界的各界诸人,才能深深感受到左界的厚重与潜能……
许多界面,尤其是既川下界排名前百的大界面,如:孤鸟界、独上无常界等等,甚至更少有人知道林琪瑢是溪湘汀澜的徒弟。
所以除了少数几个界面来人,对林琪瑢展现出了足够的惊诧与重视。其它十余界面众多道祖,倒是一如往常,让林琪瑢自在不少。
任谁也受不了走到哪就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即便是夸是赞。
因此林琪瑢在选择任务的时候,特意避开了与众多各界道祖名为周旋,实为摸底的任务,选了巡查太安宗北部之责。
其实太安护宗大禁提前半年就已全部开启,安排道祖巡查,也只是以备不时之需,更多的是需要道祖身影不时现身,起到震慑宵小的作用。
十日期间,甚至是在渡情元祖渡劫的之后的一段时期,巡查任务都要坚守周围不能有所马虎,尤其渡劫之时,更是关键时刻。
“看来以后日子,你都不能回房休息了……不过,在外面透气,比应付那些人强多了!”小丫头。
“正是这个道理。”林琪瑢低眉轻道:“可是表面看虽是个闲差……”
“如果有事,定是第一波遭遇敌手!”小丫头接道。
她水灵灵的秀目,滴溜溜一转,嘻笑一声,“打架咱们还怕谁?我们去玩吧!我想坐在大个儿背上!”
林琪瑢无奈,只得将大个儿放了出来,双翅一展金灿灿的如一轮娇阳,林琪瑢带着小丫头飞到其上。
大个儿欢快叫着,开始变着花样的哄小丫头开心……
之后的几天,太安宗以北天上,不是有龙兽翔空,就是有神驹踏天,引来不少议论之声。但因有强大威压不时扫过,才知有渡劫高人巡守,无聊放松坐骑。
但是从点点迹象表明,太安宗内已经严谨非常,到处透着枕戈待旦的肃杀!
随后,左右界几十老祖共守凌天宝塔、六气岛的消息传了出来,就是外界观礼的道祖也来了五六十位,无不放出话来,维护渡情元祖渡劫大业,有不开眼的定斩不饶!
但是,轻松了不过三日,林琪瑢就接到了瑷晖的传讯。
“小师弟,咱们商梁弟子与是无水界的‘一鸣惊人’,晴极无量界的‘步月登云’进行赌斗,它们莫名其妙的把孔渊打伤了,更想杀了它,此外还伤了孔师兄、方师兄;安师妹说他们一定用了阴险手段。快来帮忙……”
想了想,林琪瑢让大个儿驮了小丫头在北部继续玩耍,自己则隐于空中,悄无声息沿着传讯法牌方向,追了过去。
他有巡查之责,当然不便明目张胆脱离负责区域。
转眼来到六气岛东南的正阳岛下方,太安宗一条雄岭所在的平岗上。
这是两峰夹的一处平缓山峦,上面有一片低境弟子的演法场,内中金坚岩打成的厚厚地面,虽是坑坑洼洼,却经久耐用。
不过今天却出奇的聚集了几十位天境修者,而且多是外界远道而来。林琪瑢见过的济法界的四相天之二:飞相天火爆与离相天易先生,与桃秀界的叶红云、张君茗赫然在内!
演法场中心围聚了一片方圆百丈的场地,三方三队的人马正互相对峙。
而在商梁孔策身边,小山海龙孔渊庞大的身躯无力的倒在一边;蛇首颌下,两个血槽,差点将头直接割断!
要不是它是龙兽,孔策一直培育得当,血脉之力早就强大,启用了本身血脉自愈天赋顽强维持,这时早就无幸!
终盖天面沉似水,已在发怒边缘。
“燕道友、伍道友、步道友、邓道友,你们欺人太甚!大家有缘在此相识,意见不和可以切磋,求同存异才能相交。
像各位这样强求他人的灵兽,不能得手便出手偷袭,让孔渊奄奄一息,真是无耻至极,让人大开眼界啊!”
对面一队有七八人,全是与天境相当的修为。当前为首二人。一人着石青色法衣方脸阔嘴,一人白色法衣高鼻深目,皆为二十许模样。
那石青法衣修者不屑道:“天下至宝,死的、活的,有能者据之!山海龙这等龙兽,就应在我等这般人物手中,才是最好归宿!
好言相商,不知好歹;手下真章无能,哭给谁看?!哼!面子、身份、名头,是要自己挣的!
终盖天,听闻你是弹丸左界的不二天才,有能耐就自己找回面子,敢不敢?”
“呵呵……燕一鸣,人家师傅是下界第一人,咱们可惹不起啊……是不是要害怕得发抖一下?”白衣人语声纤细,嫣然一笑;
燕一鸣大嘴一撇,抱臂斜看了看白衣人,“伍惊人,收起你的兰花指,没想到混来混去,最后跟你并称‘一鸣惊人’,真他奶奶的反胃!”
伍惊人脸色瞬间发黑,朝着燕一鸣“呸”了一下,“你以为本公子愿意与你这个蛮子搭上边?少废话!刚才步月登云已经出手了,那山海龙可是没死透,咱们要动手,就快点!你先?我先?”
二人竟然将商梁诸人当成砧板上的肉,完全视而不见!
终盖天怒极“哈哈”大笑,点指对面二界领头四人:
“既然这样,就不要怪终某以主欺客,请教一二了!!”
魏亿躬举步站了终盖天身边,淡淡道:“魏某也来领教二位高招。”
另一边十余人的晴极无量界弟子,登时有人大叫道:“看看,他们真把自己当回事!听闻,你还有个小师弟极为厉害,不妨一起找来,也不一定够我们步兄与邓兄塞牙缝的!”
晴极无量界子弟“轰”的大笑,你一言,我一语起来。
“他们以为有师父的名头,谁都卖要面子么?”
“坐井观天,其实就是一群蛤蟆……”
“打就打,还长篇大论……以为用嘴可以么?”
“可能人家‘嘴’功非凡呢?”
“哦?这个吗……没见过呢……不如请人家露一手?”
步月,邓云二人倒是极为沉稳,并未因为后面人的起哄而沾沾自喜,反倒看着终盖天、魏亿躬二人煞气渐盛。
二人如临大敌的背影,让后面的叫嚣渐渐失声。
他们终于对对面气度泱泱,人品超群的终盖天,正视起来。但想要让他们不战而走,那是妄想!
“终道友,既然来了,不留下点什么,怎么对得起,我们匆匆一面?”
终盖天涵养了得,他看了眼孔渊,轻声一笑:“步道友与邓道友既然已经留下了东西,终某当然也要回礼才是。”
这时,齐光年和杜保宪越众而出对终盖天道:“师弟不用费神,这二位道友我们接着!”
旁观的湖弓天界、漫涓界,济法界、桃秀界的一些弟子,不由议论起来。
这时湖弓天界人群中便有声音道:“晴极无量界是大界不假,这次怕是踢铁板上了……嘻嘻……”
“看热闹就怕不乱,左界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这群愣头青……”
“不过,我也想看看左界的厉害,尤其是没来的那位……”
“听说那位出手……一招结果,利落快绝,可是就没热闹瞧了不是?”
那边漫涓界中则有人道:“丁老祖特意嘱咐过咱们,要与商梁弟子好好结交,商梁水深着呢!怎么这两界却是一副扫人山头的模样?”
“不说别的,终盖天是天地境连修,千年内必然渡劫,五千岁内必然上界的人物,放哪不是个人物?”
“……不是说许多遥远外界,消息偏差的厉害,但再怎么说法则之子便是商梁弟子,这么重要的事,不会不知吧?……”
“溪湘道祖一门三十六杰,尤其是开山大弟子,封山小弟子更是少有人及,……”
“你这是谦言,原来终盖天便是下界前十之列,听素玉老祖说,他小师弟林琪瑢更是无人能出其右!虽然没人能走遍下界诸界进行一番比较,但林琪瑢为下界三千岁下弟子第一人,谁也改变不了……”
“……不是说晋阶渡劫了么……才一百岁……”
言语杂乱,嗡嗡一片,但就有人居心叵测在变向提醒,或者是唯恐天下不乱,将声音卖弄得大点。
但不论是一鸣惊人还是步月登云,均将要点听在耳里。
伍惊人媚气一顿,燕一鸣眼睛低阖,随后睁开,更多了蔑视。
步月则眉头微皱与邓云交换个眼神,二人同时向前一站。
两人心思恰好与燕一鸣、伍惊人一致,四人站在当前,立时便与商梁四大道尊,形成了壁垒分明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