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与沈逸发生了何事。”顾常颜将白冥酌的披风脱下,她谴走别的下人,院落里只留下了她和肖绵。
“无事,娘娘不用担心。”肖绵吸了吸鼻子。
“你那里像是个会撒谎的人,你恨不得将所有的情绪全部放在自己的脸上。你今日一开口我就知道你心情不好,那沈逸匆匆赶来,你却有意想要回避他。”顾常颜看了眼那披风,白冥酌素爱白色,可她却觉得黑色更配她。
“今日等着梁柒姐姐睡下,见天色不早,就想着守在娘娘身边,那曾想在路上竟然看见沈逸对荼夫人身边的丫鬟嘘寒问暖,还将我送给她的手帕给了那丫鬟。他既然拿了我的手帕,又为何将它交给别人用。”肖绵再也忍不住了。
“傻丫头,想必这中间定有什么误会。你若说那旁人对着别的姑娘嘘寒问暖我倒还能相信,可这人是沈逸,他为人处世我多少还是了解的,倘若他真的是那种三心二意之人我又怎会同意你和沈逸来往。想必这问题自然不出在你们俩之间。”顾常颜伸手擦着肖绵脸上的泪水。
“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肖绵哭的更凶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你再哭下去,明日这眼睛肯定看不成了,听话,收收眼泪,很好去睡一觉,想必沈逸自然会来和你解释。”顾常颜也没了主意,从她有记忆开始几乎就是在男儿堆里长大的,何时见过女子哭成这般模样。
“当真……”肖绵吸了吸鼻子,泪水还是不断。
“自然。若你明日在府中撞见了那巧儿,岂不是让她好生笑话你,去歇着吧。”顾常颜想着终于将她安抚好了,肖绵这一哭着实让顾常颜见识到了“女人都是水做的”这句话。
“那告退了。”肖绵行了礼转身想离开,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顾常颜说:“为何不曾见过娘娘哭?是娘娘太过坚强,还是因为没有什么事触及到娘娘心底最痛的地方?”
顾常颜被肖绵这一番话问的愣住了,她哭过吗?没有,从来没有过,她初到王府被人欺负没有哭过,苏鉴为了训练她,给她加重任务她累到吐血也没有掉过一滴泪,她看着白冥酌带着荼齐悦离开只是觉得心麻木了,半点想哭的感觉都没有,是她太坚强了吗?还是因为没有任何事或物触及到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肖绵早就已经走远了,顾常颜愣愣的看向门外,为何如今她想知道哭是什么感觉……
“阿颜如此愣神,可是在想我?”
伴随着声音,房门被关,屋内的蜡烛也灭了,独留了床头的那一盏。
“王爷……”顾常颜依旧愣愣的看着白冥沅。
“怎么,见着我不高兴?”白冥沅将顾常颜搂在怀中。
“王爷……我该怎么办……”顾常颜看着白冥沅不免想起了慕见卿。他的孩子因为她死了……
“发生了何事?”白冥沅从顾常颜的眼中看见了从来没有过见过的慌张。
“梁柒,梁柒的孩子没了。”顾常颜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木板一样。
“怎么……会没了?”白冥沅倒也知道慕见卿和梁柒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却没想到梁柒竟然小产了。
“见卿给我用的药房里加了一味红花,他怕旁人发展就让梁柒为我准备药浴,她与那红花待的时间长了,孩子自然保不住。”顾常颜不知所措,她可以在旁人面前镇定自若,却偏偏在白冥沅面前慌乱的像个孩子。
“别担心,如今你能做的就是帮着梁柒恢复身体,想必梁柒也不想让见卿知道此事,既然如此我们先瞒着见卿,这件事情让他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你也要记得这件事千万不可再让别人知道了。”白冥沅拍着顾常颜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这件事总不能一直瞒着他。”顾常颜发现自己如今真的变了许多,她何时像如今这般慌了神,白冥沅也变了好多,他之前那曾像如今这般好脾气,还来安抚她。
“有我在,莫怕。天色不早了,我陪着你睡下。”白冥沅今日来就想看看那荼齐悦可有难为她,听了她说梁柒的事,他便知道今夜顾常颜不会睡得那么安稳。
“可我怎么睡得下……”顾常颜看向床榻。
“你必须睡得下,荼齐悦想着法子要害你,你除了晚上能放松戒备,白日里你必须保持清醒,荼齐悦腹中的孩子是白锡山第一个皇孙,若是他这皇孙出了什么差错,你这太子府的太子妃自然免不了罚。”白冥沅语气坚定。
“我知道了,你尽快离开吧。不知为何,听说从今夜起太子府的守卫增多了一倍,而且巡逻的时间也加长了不少,再过半个时辰那些侍卫就要巡逻了。”顾常颜明白白冥沅是担心她。
“你一人睡得着?”白冥沅还是放心不下顾常颜。
“自然可以。”顾常颜点了点头,示意白冥沅不必担心自己。
“好生照顾自己。”趁着侍卫还没来白冥沅离开了顾常颜的住处,这太子府晚上的侍卫为何增多他自然明白。
“这一睁眼便是尔虞我诈……”顾常颜颇为无奈,耍心机,她还真不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