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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满脸笑意的从暗处走过来,云隐见状往旁边移动了一下,把地方让给了太子。这一动作,让柳随顿时知道,太子与这杀手阁阁主认识。

“为什么,为什么,我柳家为了太子您且不说如何鞠躬后己,也没有任何对不住太子您的地方,你为何要这么对待我柳家?为何要杀我?”柳随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脸上满满全不悲愤与不甘。

想他柳家为了帮助太子登位进供了不知多少的银两,可以说是全心全意。秦候那边一直不表态,他柳家却无法像秦候那般处于中立。他是商人,后台又远在京城,为了不让柳家灭于党争,他背着秦候选了最正统的太子来依附,全心全力付出所有,为何最后得到的是太子的诛杀?

太子不屑的看着柳随,脸上勾起抹深藏不露的笑容。诡异的勾起唇角,看着柳随吐出一句极为冰冷的话:“你知道太多,如果柳家不倒,你便一直能活。可惜,你柳家倒了,而你,只不过是个无用的棋子而己。无用的东西,本宫向来不喜,又不想无用的棋子让给别人,毕竟曾今待过本宫的棋盘不是?”

柳随瞪大眼看着太子吐出冰凉的话语,像是打哑谜般,便柳随却清清楚楚听到了其中的含义。

他是太子党,现在他没有作用了,可他却知道太子一丝秘辛,为了防止这些秘密透露给祁王党,所以他将会被灭口。

“太子殿下,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一老小打算去东元,永远不会再回来了,所以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全部烂在肚子里,谁也不会说的,求您,求你放我一马吧?看在我柳家这么多年帮了您众多的份上,请让我柳家不要就此绝后,只求在他国安份求生就己知足……”

扑通一声,柳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对着太子不停磕头,神情悲切,恳求意味深厚。

看着卑微跪在地上的柳随,太子愉悦的勾起了唇。看小丑在演独角戏一般,愉悦的勾起了薄唇。

这种感觉真不错,想他平日里装昏装无能只为麻痹敌人的样子,想想心中就觉得难受。想他堂堂一国太子,却被一群大臣玩弄在手中,但他没有办法。他的母妃只是一个贵妃,舅舅也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公候,没钱没权的他如何夺位?

大臣中,特别是一些前朝老臣,他们年纪大了,心也大了。那些人中有权有势有财,心比天高认为能利用权谋玩弄自己的君主。那样的他们便是他看上的目标,果不其然,当他越来越昏庸,越来越无能时,那些原本声称表示中立的重臣们,一个个全部自己送上了门来。

被操纵的滋味不好受,特别他还有身为一国之尊,东宫太子的尊严,让他心中极为难受。

“哈哈……好棒……再多求本宫,多求一点……”太子看着不停磕头的柳随,疯狂的大笑着,神情癫狂神情扭曲,大脚一脚踩在柳随的背上,完全把柳随当玩人偶般玩弄。

背上的剧痛,可柳随却不敢痛呼出声,双手撑在地上扛着太子的踩踏不停的磕着头。对于太子的污辱,他只能默默承受,而他身后,他的妻女家眷全部跪在地上,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求太子饶命……”咬咬牙,这是柳随他长这么大第一受这种屈辱,可他不得不承受,现在柳家,他的妻女,他必须要保护。

“哈哈……你就是一条狗,一条待宰的狗,你有什么资格求本宫饶命?狗要有狗的样子,你个人一样说话你是闹哪样?来,叫两声听听!”

太子眼底奇异的浮现出一丝幽暗,眼底是化不开的墨,深沉又诡谲的黑。看着他的眼睛就好像能够感受到他那憎恨的情绪,扭曲又带有毁灭性。

双手死死抓地,柳随脸色白转红,红转青。

身为一个男子,他怎么可以承受这么样的屈辱?男子的尊严让他的愤怒与不甘无限放大,铁青的脸愤恨的扭曲在一起。紧咬着牙,柳随额上青筋毕露,脸色看起来十分恐怖。

太子瞳孔放大,微仰的头斜视着柳随,空洞又幽暗的眼睛扫着柳随,神情不奈:“什么嘛?一条不听话的狗,真无趣!”

冰冷的扫着柳随,太子不屑的砸了一下嘴,似乎是看到什么无趣的事情,又或许玩腻了一个玩具。此时他的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的兴趣,反而是十分无聊的表情。

不小心扫到柳随后那的妻女,特别是看到柳随那不足四岁的女儿时,那小小软软,害怕的躲在母亲怀里的样子,让原本无聊的太子眼神微亮。

缓缓走向小女孩,柳随见状刚想起身保护时,杀手阁的杀手一左一右,把他完全压制在地,根本动弹不得。

“你叫什么?”缓缓走到小女孩的身前,太子弯腰蹲了下去,奇异的看着害怕的小女孩,轻声发问。

柳随的妻子飞快把小女孩拉到身后藏起来,看着太子声音颤抖:“您……要……做什么……”

原本轻笑的太子神情顿时沉了下来,盯着柳随的妻子如看一具尸体一般,飞快抽出腰间长剑,一剑直接刺入了女子的心口。

“狗,没有说话的资格!”

嫌恶的看着剑身上的血迹,太子掏出手帕擦着剑上血迹,看着手帕上的血迹,最后嫌弃的丢了一边……

“灵儿……”柳随被压在地,看着不甘倒下的身影,心神俱裂,眼眶充血。高唤着女子的名字,不停挣扎想要起身,可却被杀手全力压制在地,动弹不得分毫。

“坏人,还我母亲,还我母亲……”

太子低头看着不及他膝的小女孩,此时正扑到他的面前不停的拍打他。

小女孩被踢飞出去,倒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动作,也不知是死是活。

“果然是狗,都听懂不人话!”

面无表情的杀死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弱女子,神情十分冷酷,特别是看着倒在远处的小女孩,特别是看着她身上缓缓绽放的赤红血莲时,眼中一抹暗红划过。似愉悦,似满意,微微轻唇的红唇与刚刚发生一幕联系在一起,衬得他似妖似鬼。

“畜生,你个畜生,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看着妻女父亲全部死在太子的手里,柳随脑中理智顿时断裂,冲着太子恶狠狠的瞪,似要咬下太子一块血肉般的狠唳眼神。

“杀?看来你还是不明白!身为狗,就只是狗,如此大吵大闹是要受惩罚的。”偏着头,太子眼神空情,只有满满全是黑暗与残暴。

柳随看着这样的太子,心中冰冷一片。他不明白,太子怎么会是这样,他记忆中,太子软弱又无能,而且喜爱玩乐不爱正事,只有遇上祁王时才会稍稍起斗志。所有人,包括他都认为太子不甚重任,是个完美的傀儡。

所有人都被骗了,太子他根本不是傀儡,他才是人偶师,他们这些自称操控者的人其实才是傀儡。

可怕,好可怕,这才是真正的他,这才是真正的轩辕太子。

看出出柳随脸上的表情,太子微微弯腰,轻笑看着柳随:“放心,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人。本宫这后会一个个把他们送下地狱,那此妄图掌控本宫的狗,是该教训一下。所以,死了别走太远,或许不久还有人会来做伴的,比如秦幕……”

手中长剑高高扬起,太子狠辣的挑起一个剑花朝着柳随的心脏刺去……

金属碰撞的声音,太子原本刺向柳随的长剑被一道银光弹开。强劲的内力让原本没有任何准备的太子觉得虎口一麻,长剑顺势飞脱。

“太子竟私劫重犯,现在又杀人灭口?本王可真是长见识了……”温润又嚣张的声音传来,让太子顿时不悦的眯起了眼。

祁王他怎么来了?

优雅的后退一步,太子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丝意不在意祁王说话的态度,反而还闲适抱胸:“祁王的眼睛不怎么样,明明是柳随越狱,本宫亲自抓拿。”

“噢?那这此黑衣人是怎么回事?原来太子竟是带着刺客抓逃犯啊,真让本王意外。”祁王带着上百的军队走了过来,坐在马背上,手拿一柄长弓,看着太子冷笑反击。

“这是本宫的暗卫,何来刺客?”太子挑挑眉,与祁王打着太极。

“是么?那也待本王拿下之后再说吧!来人,拿下刺客!”祁王大手一挥,身后的军队马上上前,步伐整齐,气势雄伟。

“哼,本宫倒要看看你怎么抓拿!”太子同样不屑冷哼,伸手大手一挥,原本这空无他人的四处陆陆续续出现不少的士兵,有的拿长枪,有的拿长剑……

一步步上前,人数明显在祁王人数之上,把祁王所带来的人马全数转在了一起。

“太子劫囚,意图反抗,本王今天要替天行道,杀,抓拿太子!”扔下手中长弓,祁王抽也腰间长剑,第一个冲了出去……

“杀,祁王叛乱……”太子同样拿起长剑,对着周围的士兵发号命令。

这是一声贼喊捉贼的游戏,用胜者,就是正义,输家,就是劫囚主谋。

两方士兵肯定缠斗在了一起,你杀我挡,你砍我砸,所有的士兵奋力战斗着。一个倒下虽一下接下,一时半会局势呈现胶着,完全分不出谁输谁赢。

祁王骑在马上奋力砍杀着,鲜血顺着他的脸庞而下,看着怎么杀也杀不过的太子士兵,祁王脸上浮现焦躁。敏锐看着被黑衣人包围的太子,祁王眼睛发亮。太子不会武,这可不是什么秘密,他与太子斗了这么多年,太子会不会武他会不知道?

带着不少士兵,志注冲着太子方向。负责保护的云隐则是一边劈倒袭来的士兵,一边回头看着太子肆意调笑:“太子,咱们价是不是要重新谈谈了?本座任务可没有保护你。”

“呵呵,你可不算保护,收了本宫银子,你的任务似乎没有完成,目标未死,你就有任务保护本宫这个雇主。要是本宫死了栽了,你找谁要银子去?”不懂不忙,哪怕被杀到眼前,太子神情依旧不变,听着云隐的打趣还有闲情反击。

“那本座不是亏大了?你,去杀了柳随,本座要结束这个任务!”厮杀中,冲着身边的黑衣人下了一道命令,云隐则是加大动作,接下了原本黑衣人的防线。嘴上虽那样说着,可还是把太子护在了身后,不知是怕太子死了拿不到银子,还是出自他自身性格?

柳随看着眼前的混乱,看着突然出现的祁王,眼里浮现一抹杀望。当看到向他走来的黑衣人时,柳随好像明白了什么,扯着嗓子冲着祁王大喊:“太子杀了辰王,太子杀了辰王……”

柳随这一嗓子,不止惊了太子,更惊了祁王。

祁王动作一顿,看着柳随似乎就要命丧刀下时,身体的动作反应远高于脑子。他的脑子还在想柳随话是什么意思时,身体却突然动作冲上前去想要将其救下。

冲过去的祁王想要从黑衣人的手中救下柳随,他的动作很快,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时,一道墨色身影冲上前拦住了祁王想要救人的身影。

长剑相接,祁王凝神看着眼前的太子,满脸全是惊异的表情。

太子,太子竟有拦住了他的攻击?太子竟然有武功?

祁王的动作,云隐他们都看见了,可是一时半会脱不了身。这也是祁王以为的,他也认为现在太子那边的人应该无暇顾及他时,没想到却还是被拦了下来。动手的人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人,让他觉得十分惊讶。

心神微闪,祁王后退一步马上与太子拉开距离,看着太子神情戒备:“你会武功?”

耸耸肩,太子挑眉轻笑:“当然!”

祁王紧抿着唇,谨慎的看着太子,手中内力释出:“哼,你藏得倒是深,本王当真小看你了!”

挑着剑花,祁王手腕一翻,剑尖笔直朝着太子的心口刺去。太子长剑一挑,身体微侧,一个转身,单手内力凝聚直接拍向祁王胸口。祁王见状大惊,侧身一翻,险险躲过,感受到身后杀力袭来,回身一掌……

掌与掌相对,比的就是内力,祁王回身一掌正好对上太子拍来的一掌。双方内力大量释出,内力与内力的相抗,在他们双方的周边形成一道看不见的波动,那是内力独有的透明波动。

双方脸色涨红,此时完全没有多余的注意力观看别处,自然也没有发现原本要杀死柳随的黑衣人离奇死亡了。

场面混乱,特别当祁王冲着柳随时,原本整齐的局面一下就乱了。跟在祁王身后刚责保卫的士兵脱离了原本的战场,被迫跟着脱离的也有太子的士兵,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敌人冲过包围进入太子的安全范围。

乱,很乱,祁王与太子缠斗在一起后,整个局面乱成一锅粥。

没有人发现,原本想要杀死柳随的杀手在高扬双手之后,一道极细的银光从暗处袭来,黑衣人没有发现,银光进入他的身体后,他就没了知觉。两眼一黑倒在了地方,唯留柳随一人在原地。

柳随看着周围一片混乱,看着祁王斗得难舍难分的太子,眼里闪过深深的恨意。双手紧握,神情挣扎,最后趁着所有人的不注意脱离的战场,直接逃走了……

太子与祁王两人都被对方的内力所伤,纷纷后退几步,吐出大口的鲜血。

祁王不可置信的盯着太子,他怎么也想不到,平平默默无为的太子内力竟如此的高超,竟与他不相上下。

看走眼了,当真是走眼了。

他看走眼了,相雨先生也看走眼了。这太子深藏不露,根本不是表面的他,太子骗了所有人的眼睛,也骗了他。

太子擦了擦唇上血迹,戒备的看着祁王。现在他只觉得心中一阵翻涌,这次真是受伤不轻。

祁王与太子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暗自打算着。两人都受伤不轻,现在只不过在强撑罢了。

“太子这军队是从军营调过来的吧,不知有没有陛下的命令?”不动声色,祁王暗自压下喉间鲜血,转移着注意力暗自打算。

“不用祁王担心,这都是我东西府兵。倒是你这府兵,应该是你府中全部了吧?真可惜,要全部死在这里!”太子也不甘示弱的还了回去。

身受重伤,不能再用内力,两人停下战斗直拉打起口战。实则暗自在寻找解决的办法,两方势力都差不多,现在当真胶着了。

听着太子的话,祁王袖中双手一握。

太子说得没错,他把所有的府兵都带了出来。相雨先生那边来了消息,说太子谋划劫囚,就连逃跑的路线都告诉了他。太子这么大的一个把柄摆在眼前他怎么会放过?毫不犹豫的点齐所有的府兵事先来了林镇布防。为了不让太子发现,他是一点一点,分批进入林镇。

现在两军胶着,两方的士兵不断死亡着,胜负虽不明显,但祁王明白,这样下去,失败的迟早是他。

他低佑了太子!

“该不会是被本宫说中了吧?真可怜,好不容易背着父皇多养了几百的士兵,现在却全部要死在这里。本宫还要谢谢祁王,到时你或许还能背上一个谋逆的罪名呢?”太子眯着眼笑着看着祁王,专挑祁王在意的攻击。

“你……”祁王一滞,看着太子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由心中生怒。

不顾身受重伤,祁王提长剑冲着太子就杀了过去。太子看着祁王的动作,脸上一沉,心中也闪过疑惑。祁王难道没有受伤?难道只是轻伤?

心中各种猜疑浮过,看着冲上来的祁王,太子也无法,只得也提起长剑冲了上去,与祁王一样,硬拼着内伤再次缠斗在了一起。

缠斗在一起的两人这才明白,原来双方是真的都在硬撑,明知是硬撑,却还是集中精力专力战斗。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时间也一点点流去,所有人都忘了柳随,只顾得眼前厮杀……

地方鲜血越来越多,缓缓汇聚流动,在黄土地面汇成一张剧大的赤网,身上赤网中的双方都杀红了眼,机械的挥舞武器中为杀死敌人,自己存活。

“住手!”极为浑厚的声音在这场快要结束的战争中响起,夹带着内力的声音清楚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里。缓缓停下手中的兵器,回头看着来人。

翼王,是翼王!

翼王带着二百多的士兵终于追了过来,原本出发时的三百士兵在经过落线峡时损失了快一百的士兵。好不容易绕到山顶剿灭那群设伏的士兵之后,他才追了过来。

好死不死,也不知是不是翼王的运气比较好,他遇上了逃跑的柳随。一眼就认出对面走来的柳随,翼王毫不犹豫的将柳随抓拿起来。从柳随的口中得知,太子与祁王缠斗在了一起,特别听柳随说是太子救出他的时候,翼王毫不犹豫的带着他立即赶了过来。

他没有想过,为什么柳随为何这般轻晚就说是太子所为,也没有想,祁王为何也在那里。

“太子,祁王,你们二位涉嫌柳随越狱一事,请二位随本王回宫给父皇一个交代。”翼王眯眼看着眼前的太子与祁王时,神情十分复杂。但他还是压制内心翻腾的情绪,冷淡的看着祁王与太子,语中是不可拒绝的坚定。

“也好,翼王来得正好。本王也想看看,太子身边的这几个黑衣人到底是何方人物,不仅出现在法场,现在又与太子在一起。”祁王双手一摊,没有拒绝翼王的话,反问玩味的勾唇看着太子向边的云隐几人。

云隐带来的杀手损失不少,现在只有十来人存活。神情戒备的看着翼王与祁王,最后全部看着为首的云隐,似乎是在等待命令。

“本宫也想看看,祁王劫囚被本宫发现,追到此地却不想遇到埋伏,本宫一定要祁王给个交代!”太子与不甘示弱,同样没有再反抗,任由翼王的人把他的人包围了起来。

双方余下的人不多,也没有必要再与翼王为敌,所以祁王与太子纷纷停下战斗,表示罢手。

“太子真会贼喊捉贼,刺客就在眼前还陷害本王,到时到了父皇跟前你还能这般?”祁王喘着气,扫了眼存活的士兵,眼中闪过心痛。

真是失策,太子没拿下还倒贴了不少的士兵,当真是失策。

“两位跟本王走吧!两位都是嫌疑人,柳随指认太子是主谋,本王身为代理刑部尚书,依令捉拿犯人时,在落线峡遭到埋伏,捉到了俘虏指认祁王设计,所以两人跟本王走一趟。失礼了,来人,请太子与祁王上马!”

翼王说完,不理祁王惊讶的神情,命令两个小兵牵了两匹马走了过来,请太子与祁王上马后,便几了其他士兵与云隐他们的武器,直接押起来带走……

一场纷争,因为翼王姗姗来迟也落下了帷幕。

离去的他们没有发现,所有的一切全被几双眼睛看在了眼里。从开始到结束,所有的一切都被那几双眼睛全部收了眼睛。

其中一双眼睛是冰冷无情,空洞无波。另一眼睛是宁静淡然,幽深诡异。

如歌静静看着远处发生的一切,身后跟着暗灵与暗一,像两尊门神一样守在她的身边,完全对下方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兴趣,特别是暗一,眼神专注的看着如歌。

静静看着所有一切,如歌不发一语,也没有任何的表示,哪怕眼前刚刚那如地狱般的场面时,她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静静看着,看着柳随妻女被杀,看着柳随逃跑,看着太子与祁王比拼内力……

只是静静看着,可今日的收获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以前只听过太子似乎与萧湘儿有染,却不想太子的武功也不差。知道太子与萧湘儿害了辰王哥哥,不想中间夹了一个柳家。知道太子昏庸无能,不想性格原来是这般的扭曲……

“主子,柳随被翼王带走了,没事么?”暗一站在如歌的身后,敬畏的出声询问。

扫了眼翼王离去的背影,如歌淡淡收回视线,冷冷道:“翼王竟然参加了这场局,那么他一定会对柳随感兴趣。一直半会,柳氏不会死,我也想知道,柳氏在辰王一事中扮了什么角色。”

是的,她听到了,她也听到了柳随高喊出的话,也是那名话,柳随才捡回了一条命。离奇死亡的黑衣人,那是暗灵动的手,一根带毒银针,暗灵准确的甩了出去,扎了黑衣人的命门,快速中毒而死。

故意放走柳氏没有去追,她确定柳逃不远,有暗一暗中跟着,人肯定丢不了。没有出现带走柳随,她防的就暗中的一双眼睛,翼王背后的那双眼睛。

路家太过神秘,手段也太过未知。她暗中策划了一切,总觉得有一种黄雀在后的错觉。明明是她设计了柳氏,坑了柳氏,总有一种错觉,背后仅乎有一双手,不只是她,还有一个棋手在这场局中……

“柳随未死,太子应该要坐立不安了。”暗灵淡淡出声。

“嗯,坐立不安才好,坐立不安了才会行动。暗灵,你的潜伏能力怎么样?”如歌轻声问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完全潜伏,目前没有被发现过的经历。”虽不知如歌想做什么,暗灵还是顺从回答。

“暗灵,去哪里。如果我没有猜错,我要找的人应该就在那个方向。”如歌指着与她身边不远的一个地方冲着暗灵吩咐道。

扭头看着那方向,暗灵露出疑惑:“找到人后,要怎么办?”

如歌勾起一抹笑容,淡淡看了眼暗灵:“不用做什么,我只想知道,路墨在不在那里!”

暗灵得令,快速离去。暗一看着暗灵离去的背影,看着如歌敬畏问道:“小姐是想验证昨日所猜想的?”

想起昨日如歌所说的话,暗一神情敬畏又不可置信。任谁也想不到,这场纷争,完全是这个瘦小的女子所挑起的。不用一兵一卒,直接挑起了祁王与太子的战火,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主子说,柳家雇佣杀手劫囚一事,太子如果没有完全昏庸的话就不会放手不管。秦候是太子党,那柳家也极有可能是太子一脉。再加上太子在朝中力保柳家这一现象来看,柳家是太子党无疑。柳家落难,太子不能不帮,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哪怕现在完全败落的柳家难保在他国不会有产业。只要有一点脑子的人都知道,把柳家送出国总比让柳家血脉尽断来得划算。

所以主子确信,太子会参合这件事。

暗阁探子来报,柳老太爷带着全家赶往林镇,就确定了太子与柳随相遇的场所。

利用时间差给祁王与翼王传信,告知太子的所在。给祁王的消息是太子派刺客劫柳随,准备从林镇逃离。给翼王的消息却是,太子谋划劫人,祁王意欲追捕。

只不过主子确动了手脚,翼王抓捕了落线峡的伏兵,在地上发现了昏迷的祁王府兵。那也是主子叫他从祁王府故意将人打晕带来,趁所有人不注意扔在了谷顶。

接下来,主子冷眼旁观,看着祁王与太子互掐,特意“帮”太子给祁王制造了一些把柄,就是为了防止他们在件事情是输赢太不平衡。互相都有破绽,互相都有把柄,掐起来才会越加的激烈,不是么?

“嗯,之前柳氏收买一事,翼王的动作太过迅速了。我这里才刚刚设计完成,翼王那边就快速行动了。虽说是我把消息告诉他的,可是你说,如果你突然得到一个消息,来源不可查时,你会马上相信么?”如歌偏头看着暗一静静问道。

暗一想也不想的回答:“不会,先会想是谁给的信息,有什么目的,消息内容是否真实……”

“是的,一般人都会这样,可翼王却不是。子时把消处传给翼王,第二天早朝时分翼王就带着柳随归来,在朝中弹劾王蒙秦候,你说,他的速度会不会太迅速了?从抓捕到回来最快也要两个时辰吧,难道他都不用考虑消息真假就马上出动?”

越听,暗一也越来越不可置信。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么多,也没有想到这方面去。

是的,奇怪,翼王的动作太过迅速,仿佛一开始就看着事情发生,第一时间就迅速追捕一样……

该不会……

想到一种可能,暗一不可置信抬头。如歌也刚好看到了他眼中震惊的神情,轻轻勾起红唇,玩味的笑了。

“从事情一开始,翼王背后就有一人,一直盯着柳随的事情。看着各方谋动。呵呵,会不会是他?局中局,还真是受教了。”轻轻勾起一缕迎风而动的发丝,如歌纯白的衣裙在风中轻轻飘扬。脸上淡淡的笑意斗志满满,对于这场局,她才没有认输。

“所以主子认为路墨也来了这里?所以才叫暗灵去证实?”痴迷的看着如歌那迎风的样子,好似仙女一样,轻盈似烟,纯洁似莲。

“暗一,棋手分为两种。一种是站在所有棋子背后指挥的,一种是站在所有棋上上面观察的。暗一,我不相信一个只会躲在棋子后面的棋手能有如此手段。当然,我只是猜测,路墨如果当真是我猜测的类型的话,一定会出现在最前方。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最先感受到胜利的滋味,暗一,那种滋味,会让人上瘾……”

不理解如歌的话,也不理解如歌复杂的心情,暗一只是恭敬的低着头,不再发一语。

如歌这才微微扭过头,依旧看着远处尸体纵横的战场,愉悦的勾起了唇。

这种滋味,真的会让瘾,看着如同人偶般的棋子在手中跳舞的样子,是生是死,全在她的手上。明明满地鲜红,却无一丝是她亲手所为。慢慢的,开始希望棋子能够完全顺从,慢慢开始,想要有思想却顺从的棋子,慢慢开始,身边的人也将成为棋子……

明知会被名为“权谋”的怪物所吞噬,而她却开始不自觉的深陷了进去……

这不?她似乎找到一个很好的对手了。

暗灵在如歌的命令下,猫着腰在暗处小心行走着,如黑夜幽灵般,踏叶无声,落地无痕,完全可以看出她轻功极佳。

小心在的如歌所指的方向细细寻找着,虽不明白如歌为何会知道所找之人就在这个方向,但她还是认真又小心的寻找着。

这是身分暗卫的尊严。

被主子质疑了能力,做为暗卫来说,是极为难受的。

飞速在暗处行走,暗灵仔细寻找,经过一个转角,看到一抹青色身影时,脚步顿时一停,快速转身隐入暗处。侧着身体,掏出黑布蒙住脸,暗灵谨慎盯着前方一红一青的身影。

青影是路墨,红影是琴儿。

此时两人正好在交谈着……

“主子,太子与祁王这下两人都有麻烦了,好端端扯在柳随这事,两人刚好又是死对头,互咬起来真有趣!”红色劲装的一琴儿眯着眼站在路墨的身边,看着翼王路过的背影,可爱的偏偏头。

“……”路墨不理,只是静静看着,半响才微微出声:“琴儿,翼王是怎么知道柳随在这里的?直接过来也太快了一些吧?”

是的,太快了,翼王身边的眼线没有传回任何消息,他也没有告诉翼王柳随想要逃走的所在。要知道他的人才跟着柳随到了林镇,消息传回去不到一个时辰,他是接到消息时才知道翼王竟然自己行动了起来?

何时,他竟会主动谋划起来了?

很明显,翼王是事先得到过消息,所以才暗中准备着。可他的消息在前不久才得到,翼王的消息从何而来?

“不知道呀!不是刚好遇到刺客劫囚,所以带兵追了出来吗?”琴儿天真的耸耸肩,想得十分单纯。

路墨闻言,微微眯起了眼。

刚好?翼王又不在武将职位,如果是武将职位倒有可能是巡逻刚好遇上的。翼王现在带的可是他的私兵,他翼王府的府兵,这明显就是事先准备过的。事先准备,而他却没有得到任何消息,看来他的探子出了问题。是被发现了?被控制了?背叛了?

谁给翼王消息让他事先准备?

冰冷的脸上,路墨露出玩味的表情。很有趣不是么?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搭上了翼王,动了他的棋子。

又输了么?

动了他的探子,动了他的棋子,他可以确定,对方一定知道他的身份。

是谁?知道他身份的,轩辕路死了,那边人的应该不知道他又回到了京城。好像除此之外没有别人了吧?

等等!

路墨上画面一闪,暗灵的身影突然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暗灵,秦如歌的侍女,夜王的人。

上次,这个暗灵似乎对琴儿上心过,是不是她?是秦如歌?还是轩辕圣夜?

不知是谁,路墨的笑容越来越大。如果是秦如歌,他当真要惊讶了,纵观历史,从未出现过手段如此高明的女子,这种女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女?而且还如此年幼?

反到是轩辕圣夜,他觉得机会更大一点。轩辕圣夜与路家本就有旧怨,他的身份一查便知。而且,轩辕圣夜似乎对秦如歌十分在意,不排除柳家一切是轩辕圣夜下的手。

不不不,不对,轩辕圣夜的性格不会如此迂回,杀伐果决的他要报复,直接杀了了事,怎么会做这种麻烦的事情设计柳家?

那到底是谁?

“呵呵,果真有趣……”

琴儿再次看到了路墨的笑容,看到了那冰山融化所带来的融灭笑容。

静静站在路墨身后,琴儿不发一语,而路墨也独自沉思起来。

静静沉思,路墨一时隐入了迷雾中。他想到了如歌,却被他否决。他承认秦如歌很聪明,但不认为她有如此手段。

路墨否决的原因有两点:一是对如歌的调查,太过普通了,普通得与所有女子一般,唯独特别的就是入了夜王眼。可这并不算什么,一个女子入男子的眼,很正常不是吗?二是这个世界上古板思想所禁锢,从本性上认为女子弱于男子,认为以如歌那十四的年龄又是女子的基础上,手段根本不会强过他这一自信的想法。

仅仅两点,路墨否决了如歌,也为他后继与如歌一次次暗斗失败埋下了伏笔。

失败的根源,他小看了女子。

小看女子,这是这个世界固有的观念,是所有男子存于本性中的劣根。

暗灵静静藏在暗处,确定那人就是路墨与其侍女之后,正准备打算离去。身后一道杀气袭来,极淡,但暗灵却敏锐的发现了。淡淡的空气波动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杀气,虽然极淡,但做为专业暗卫来说,暗灵清楚的感受到了。

暗灵感受背后的杀气,头也不回的顺势就此一滚,身影顿时离开了暗处,刚好被远处的路墨与琴儿发现。

“谁?”琴儿顿时神情戒备,拦在路墨的面前警惕的盯着暗灵,脸上露出凶相。

“琴儿也太不谨慎了,要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完全感觉不到被要盯梢了?”玩味的声音从暗灵刚刚待近的地方响起,一袭黑衣夜行衣的扮的男子走了出来。

“羽,你怎么来了?”琴儿看着来人不悦撇撇嘴。

暗灵看着走出来的羽,神情紧繃,她没有感觉到?怎么会,她大意思!背后被不知不觉的接近,她竟然没有发现!

“当然是来看看咱们路大家主的棋啊!只不过棋局没看到,暗卫到是看到了一个!”羽与暗灵一样,都蒙着面,穿着夜行衣,但不一样是是暗灵明显女子打扮,只是掩了容貌而己。

“你是谁!”说到暗卫,琴儿的注意力才回来,看着暗灵神色不善。

暗发不语,转身便想离去。小姐说只需确认是不是有人,是何人便,没有给她下达的别的命令,她也不需多做停留。

看破暗灵的动作,羽一下就拦到在暗灵的身边,玩味的声音带着调笑:“这位姑娘人都来了,怎么如此着急离去?”伸长单手,拦住了暗灵想要离开的动作。

暗灵不语,看也不看他一眼,抽出腰间长剑便直接刺了过去,夹带着内力,朝着羽的命门刺了过去。

人体命门,无外乎头,眼,颈,心……,身为暗卫,这些都是常识。狠辣一剑刺向羽的心脏处,看来是不想纠缠想要一击必杀。

羽反手一击拦住暗灵的攻击,感受到微麻的手臂时,眼中暗沉快速划过。内力释出于剑,顺手回击。

暗灵见状,身体诡异一转,身体突然的消失惊了羽,回过神来时,才感觉腰侧杀气阴寒,条件反射的后退几步,拉开了与暗灵的距离。

暗灵无心久斗,看着眼前男子被她逼得后退几步后迅速撤离,几个纵身消失在了三人眼里……

琴儿不满的看着路墨:“你怎么这么没用?刺客都被你放跑了。”

以于琴儿的指责,羽倒是没有多发一语,反而玩味的看向路墨,不怕死的打趣:“盯上你的,是你以前负过的女子?”

路墨面无表情的看着羽,神情没有一丝的改变,哪怕不悦,无聊,这些类似词都没有表现在他的脸上。只有冰,只有冷,如死水,又如冰封的死水,激不起一丝的波浪。

“武功全盛的时候,打不打得过她?”路墨敏锐的看着羽微微发抖的手臂,思量后才淡淡出声。

苦笑的扬了扬手,原本毫不在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他现在手臂都没有知觉,这是小看那个女刺客的下场。本来看对方是一个女子,与之缠斗时并没有过多的用内力,不想吃了这么一个暗亏。

“难说,仅仅几招,很难辩断她有没有尽全力。”给了个模糊的定义,路墨却了然的点点头。

路墨甩甩手,他的手臂刚刚因为暗灵的内力,出现了暂时的麻痹。

“我说,那女子是谁?内力高深,路数也不明,当真从未见过。”皱皱眉,羽问出了心中疑惑。

“或许是她吧!”想了会,路墨微微出声。

“谁?”羽好奇出声,说真的,他真的没有见过如此厉害的女人,稍稍有些感兴趣呢!

“不知道叫什么,可以确认的,是轩辕圣夜的人!”暗灵的出现,让原本怀疑如歌的路墨完全不再怀疑。暗灵的出现,只可能是其主的命令,暗卫一生只忠于一个主人。

是的,暗卫一生只忠于一主。暗灵就算被送给如歌,她心中的主子依旧是轩辕圣夜,这也是为何当初一开始对如歌态度并不好的原因。

而暗一,听命于冥月只为报恩,如歌,确实是他的主人。暗一是冥月送给如歌的,至于为何第一面就认如歌为主,其中内情就不得而知。

“轩辕圣夜?他还盯着路家?路家都被他弄成这样了,他还放过?你们路家当初做了什么?让他恨是死咬不放?”羽挑眉,听着路墨的话惊异出声。

轩辕圣夜与路家的恩怨他也听过,不过是女人间争宠不成祸害亲人故事。只是他没有想到,轩辕圣夜己报了仇,怎么还派人跟在路墨的身边?路墨与路家那个可完全无关呀!

“斩草除根,没什么奇怪的,轩辕圣夜认为我会替路家报仇吧!”路墨说起往起也没有任何的激动,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事情一样。

“路家怎么样你是无所谓,但你为什么要交出啸天令交换路家的平安?”羽紧追不舍的问道。

“啸天令于我无用,拿在手里只是烫手山芋。”

对于啸天令,路墨奇异的没有任何兴趣的样子,琴儿与羽都不觉得奇怪。

“现在啸天令出现两块了,之前迎客居有出现过一次,虽不知是真是假,但还是引起过波澜。轩辕圣夜的手城一块确认了,如果迎客居那人的里有的话,那第三块的出现也就不远了。想看看,啸天骑是不是真如传说中说的那样,得之就可是天下。”眼中兴奋,羽十分向住,啸天骑是所有男子崇拜的,沉啸天是所有男子膜拜的。

看着路墨丝乎完全不感兴趣的样子,羽摸摸鼻子,讪讪一笑:“啸天骑也不感兴趣,真不知道你对什么感兴趣!天天这么张死人脸,真不知道你会不会笑!”

琴儿一听,当下不乐意羽这样说她主子,双手叉腰瞪着羽,神情十分不悦:“谁说主子不会笑?是你自己没那个能力逗主子笑,自己没用就算了,凭什么这么说主子?”

噢?路墨笑了?这当真是个天大的新闻,想他认识路墨这么久,当真是从未见他笑过。

“是么?琴儿见到了?难不成是琴儿逗笑你家主子的?”语中不信,完美的呈现在了琴儿的面前。听在耳里,琴儿觉得十分刺耳,当下大声反驳:“才不是,主子确实笑了。”

说不出对谁笑了,琴儿又不爽别人的质疑,紧握粉拳好似要吵架一样,瞪着羽神情不甘。

看着这种样子的琴儿,羽的眼中闪过思量。琴儿的性子单纯,不可能会撒谎,那么她所说的是真的?路墨笑了?是对什么感兴趣了?是谁?真让人好奇!

暗灵成功离开,在林镇绕了很大的圈子,确认身后无一暗线后,才放心的朝着如歌的方向而去。

今天是她大意了!

如歌在暗一的保护下,缓缓朝着京城方向离去,还没出林镇,一辆漆黑的马车停在了镇外,准确来说是在如歌前一步,专门停下来他的。

熟悉的马车样式,颜色,旗帜……

如歌淡淡盯着眼前的马车,惊风静静充当马夫坐在最前面,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完全没有看如歌一眼。无风自开的车帘缓缓伸起,一只莹白的大手伸了出来,平稳的放在她的眼前。

冲着暗一使了一个眼色,暗一了然点头,马上就消失在了原地。

伸出小手放在轩辕圣夜的手心里,如歌感受到他温热的触感时,舒适的眯眯眼。哪怕现在是七月酷暑,她都像没事一样,浑向冰冷没有一丝的热度,而且这种症状好像越来越重了,不是错觉,是确定。

她的身体,不正常!

拱上轩辕圣夜的手,大手一用力,如歌借着轩辕圣夜的力道一下子就上了马车。

马上车,轩辕圣夜侧躺在马车之中,看着如歌出现在马车里,赤红的双眼露出喜意。只不过感受到如歌那不凉的触感时,不满的皱起了眉。

从以前开始,他就感觉到如歌身上的温度似乎有些不正常,本来他以为是如歌常年体弱的缘故。但最近,好似半年开始,她的体温越来越不正常了。

“几日不见,你身上怎么这么冰了?温太医不是你的人吗?有叫他看过吗?”紧握着如歌的小手,轩辕圣夜关心的看着如歌,把她紧抱进怀里,似着想给她温暖。

“最近事情太多了,没有怎么注意到,就算你说我身上冰,可我也没有什么感觉呀?”如歌偏偏头,说实话,梅儿与娘亲都说过她身上很凉,就好像冰块一样,特别是梅儿,天天靠着她,美曰其名是温暖她,其实只不过是想自己消暑。

“没感觉?怎么现在才说?”轩辕圣夜神情一沉,脸色顿时沉了下去,看着如歌仔细打量,神情十分担忧。

身上冰凉,可本人却感觉不到?他记得冬天时,歌儿可是很怕冷的。怎么到了夏季反而对冷没了概念?

“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觉,你不说,我也不知道,整个热天我都是这样,所以没有什么区别的。”如歌冲着轩辕圣夜扬起一抹安慰的笑意,特别是看到他脸上那明显浮现在脸上的关心表情时,她的心也不自觉的微微一软。坐在轩辕圣夜的怀里把玩着他如墨的秀发,话锋也突然一转:“先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来了?”

任由如歌把玩着自己的秀发,轩辕圣夜宠溺的看着她,好看了赤红双眼微眯,似愉悦,似满足。

“嗯,回去时坐马车比较舒服,就你这小身板,再骑马回去岂不要散了?”天知道他看到暗灵递过来的消息是多么的愤怒,他的歌儿竟然骑马狂奔了快一个时辰,因为追赶一个老男人。

是的,柳随在他的心中就一个老男人,还害得他的歌儿如此上心。现在这一点,他不极度不爽,凭什么那老家伙能让歌儿这般费心费力?凭什么太子与祁王能让歌儿精心设计?

嫉妒,嫉妒那群人能得到歌儿的所有目光,哪怕是敌人,也完全进了她的心,不是么?哪像他,这么久了,他就没有走进过她的心。

“骗子!”抱着如歌,轩辕圣夜低掩着眼帘,把下巴搁在如歌的头上,喃喃低语。

骗子,明明以前就说过要做他新娘的,不过是稍稍离开了一会,就完全忘了他。明明说过等他来娶的,转身就嫁给了那个该死的祁王。

真是个小骗子!

闻着轩辕圣夜身上的味道,如歌很快陷入了沉睡。她也不明白,为何每次与轩辕圣夜相处时都感觉十分的放松,好似放下了所有的担子,心神完全放松。

静静看着沉睡的如歌,轩辕圣夜手看的手指在她唇上轻轻游走,细细画着她的眉眼,神情眷恋。马车时不时摇晃一下,他都平稳抱着如歌,不让睡梦中的她感到一丝的不适。

“什么时候,你才能像现在这样对我这无防备?歌儿,我不是你的敌人,我爱你了,从五年前开始,你早己忘记的那年开始……”神情无奈又宠溺,轩辕圣夜府身在睡着的如歌唇上深深印上一唇,眼中的悲伤与宠溺,复杂又矛盾的映在他那又妖异赤红的眼底。

浓浓的失落与惆怅在轩辕圣夜的周围索绕,让原本张扬艳烈的他变得幽暗,哪怕是失落,在他的身上也无法体现,体现出来的只有浓浓的压抑,让人无法哭泣,无法发泄的那种压抑感,生生揪住所有人的视线。

柳随再入越狱的事情在京城顿时传开了来,特别是翼王亲自捉拿归案,还带回两位涉案的皇族时,整个京城完全沸腾了起来。

有的人不相信太子与祁王都涉案其中……

有的人认为翼王太过傻蠢,堂堂太子与亲王,他竟有胆子弹劾。

也有的人惊呼柳家的好运,竟可以让太子与祁王这种尊贵之从涉及其中。

而做为主角的翼王则是完全不在意,带着太子与祁王,直接送进了皇宫,在轩辕帝的面前没有添油加醋的多说什么,只是如实的禀报着事实。

呯!

大力一掌拍在了案桌上,轩辕帝脸上浮现出愤怒,大手一掌用力的拍在了桌上,惊得太子,祁王,还有翼王三人纷纷弯腰:“请父皇息怒!”

“息怒?朕息得下来吗?你们说说你们做的是什么事?劫囚,私斗,朕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皇家的教导就是这样?”轩辕帝所得额上青筋毕露,脸色铁青一片,瞪着上方低头的太子与祁王,特别是看到他们两人还在暗中互瞪时,更是怒火冲冠:“身为长子不以身作责,竟与自己亲弟拼得你死我活的,而你,身为弟弟竟对自己的哥哥对手,视兄弟情义于无物……”

指着太子与祁王,轩辕帝发了好大的火,落数了好半天,情绪微微平复后,才看着翼王道:“你说你是追着刺客到了林镇?正好发现正在争斗的太子与祁王?”

被点名翼王原本旁观,缓缓出列,冲着上首的轩辕帝弯弯腰,神情恭敬:“回父皇,臣下得知刺客劫囚后,就马上带着三百府兵前往追拿。一路追到落线峡时受到埋伏,冲出峡谷抓拿了伏兵之后就马上赶往林镇,在林镇遇了逃离的柳随,最后才看到太子与祁王厮杀在了一起……”

一五一十,翼王说得极中肯,原本担心他会乱说的太子与祁王也纷纷舒了一口气。现在父皇在气头上,翼王只要说了谁的不好,那谁一定会倒霉。倒不是翼王在父皇心中地位有多高,而是现在父皇正在气头,只要一点点火花就会直接引爆,会倒霉的,就会是他们。

“埋伏?谁的伏兵?柳随为何会独自逃离?太子与祁王你们怎么杀到一起去了……”太多太多的疑惑,轩辕帝觉得脑子好似不够用,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父皇,儿臣也是听到暗报,说太子勾结刺客欲劫狱囚。接到暗报时儿臣不敢胡乱禀报父皇,只好带着自己的府兵先一不去林镇查探,不想果真发现了刺客带着柳随与太子汇合……”

“父皇,不是这样的。是祁王他撒谎,明明是他勾结刺客劫了柳随,儿臣听到暗报去捉拿的,不理祁王他一直错下去。可他不听儿臣的劝说,二话不说就一掌拍伤了儿臣,儿臣无法只好……”太子出声,直接打断了祁王的话,故意做出虚弱的样子来讨轩辕帝的同情。

“不是的父皇,是太子,明明是太子勾结了刺客!”祁王听着太子的话,同样也大声反驳着。

“刺客刺客,你们说的刺客呢?”被烦得头脑的轩辕帝神情十分不耐烦。

“回父皇,那伙刺客有接应,儿臣一时不察,被刺客给逃走了。是儿臣的失职,请父皇降罪!”双膝跪在地上,翼王向轩辕帝请罪。

他也没有想到,原本乖乖束手就擒的那些刺客在半路时竟逃走了。数十位黑衣刺客突然出现,身法极为诡异,他的府兵完全不是对手。再加上被捕的刺客自己解开了绳子,趁着他与突袭的刺客纠缠时暗自逃脱了。

“那柳随呢?刺客跑了,柳随不会也跑了吧?是刺客劫了柳随,与太子各祁王有什么关系?”轩辕帝不悦的扫了眼翼王,双手在桌上连续拍了好几下。接二连三的发问,只为解开心中那理不清的事情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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