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顾羽菲出去,顾希慕的怒气值已经突破天际,她使出自己曾经学到的功夫,眼看着就要挣脱,用自己攥紧的拳头照着男人的脸来一下。
男人挑眉,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哟,还会功夫。”
顾希慕的手臂因为用力,在微微发抖,她的拳头还紧紧攥着,蓄势待发。
男人抚摸着她的手,帮她把拳头松开,怜惜地说:“这么个大美人,竟然是个暴力分子,瞧瞧这小拳头,攥的真紧。”
他的唇离顾希慕的手只剩下几厘米,顾希慕试图抽回自己的手,暗暗和他较劲。
男人看似没用多大力气,不会弄伤人,实则,顾希慕怎么都挣脱不开。
她这些年,也教训过不少想占她便宜的小混混,那些小混混,无一例外,被她打得哭爹喊娘。
可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竟然也没法对付眼前这个男人。
男人凑近她耳边,她厌恶地别过头,他灼热的气息还是喷洒在她耳朵上,让她耳朵发烧。
她听见了他的声音,“有人跟着我啊,你帮我看看,那是谁。”
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让她的身子酥麻,他好像很可惜似的,“我不想伤害无辜的人啊,你帮我把她赶走,怎么样?”
男人松开她,眼含鼓励,意思是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顾希慕微微侧头,看到了白色的裙角,心里一惊,是她的妹妹,顾羽菲。
她暗中给自己打气,拔腿就要冲过去,带着顾羽菲一起跑,男人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顿时有什么器械被扳动的声音响起,他危险地眯起眼睛,“你要是敢就这么走了,我就让她陪着你,一起在地下团圆。”
顾希慕的手心不知不觉冒出了很多汗,她冷哼,“你想的真多,是不是还以为我们要害你,不会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男人低笑,“希望一会你也能这么说。”
顾羽菲正在用目光搜寻四周,希望能找到什么武器,帮她姐一把,结果顾希慕却这么直直走过来了。
顾羽菲看到那个男人还没走,不由问:“姐,你认识那个男人?”
她攥紧拳头,眼含愤怒,“还是他威胁你了,我帮你教训教训他。”
顾希慕对她摇了摇头,凑近她耳边,对她说:“菲菲,你快走吧,他是我找的男朋友。”
顾羽菲不信,顾希慕这么多天都没出门,突然就有男朋友了,这不是有鬼吗?
顾希慕咬紧嘴唇,脸颊上泛起红润,“其实,他是我在网上找到的,我们前几个月就认识了,今天出来见面。”
看顾羽菲还是一脸怀疑,她又补充,“他……就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找的人。”
对不起了,不知道还在哪里的你,就在这种时候,借着你的名头,帮帮我吧。
顾羽菲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最后看了那男人几眼,她对顾希慕说:“姐,你可别骗我,他一点也不像是个好人。”
男人似有所感,毒蛇一样的目光对上了顾羽菲。
顾羽菲正和顾希慕说着话,突然感觉后背发凉。
顾希慕发现了男人对顾羽菲的杀意,按捺下心中的焦急,对顾羽菲说:“菲菲,姐姐在和他约会,你先走吧。”
在小巷子里约会,什么爱好?
顾羽菲百思不得其解,坐在自己车里,看着顾希慕朝着那个男人走过去。
她在原地等了一会,看到顾希慕也不像是有什么危险的样子,就开车走了。
她给秦御打了个电话,“御哥哥,我姐和一个陌生人走了,她说是她的网恋对象,她什么时候找的,我怎么不知道?”
秦御安慰她,“菲菲,每个人都有隐私,你好好想想,你姐是那种会到处宣扬自己恋爱了的人吗?”
顾羽菲想了想,确实,她姐确实很低调,就算结婚了,可能也不会请太多人吧。
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秦御告诉她,他会留意一下这件事,如果发现什么情况会告诉她,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顾羽菲就开车回了顾家。
顾父还没去上班,因为他嘴上不说,心里到底还是在意顾希慕的,看到顾羽菲回来,他问:“找到你姐了吗?”
顾羽菲垂下睫毛,故意摆出颓废的表情,“没找到,爸,你说,我姐到底去哪了呢?”
没找到人在顾父的意料之中,可他心头还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嗯,我知道了。”
顾羽菲抬起脸,眸子里隐约有泪光闪过,“爸,你不派人去找找吗?姐姐不见了,你不担心吗?”
顾父沉默了,过了一会,他说:“你姐不会有事的,过段时间,她自己会回来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希慕,也不知道该怎样弥补自己无意中对她造成的伤害。
顾希慕走了,他会不由自主地想,他一手养大的女儿,是不是马上会像叫他那样,亲切地叫另一个人“爸爸”?
他的女儿会有新的家庭,而他这么已经老了的父亲,在她的亲生父母面前,什么也不是。
活了这么多年,一心掩盖的事实被妻子和女儿发现,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逃避。
也许,他不应该做顾氏总裁,而是应该做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那样才符合他的身份。
顾羽菲看他的样子,心中冷笑,面上却是委委屈屈的样子,眼中的泪珠控制不住地滑下,她大喊:“你就是一点也不在意姐姐,她也是你的女儿!”
“菲菲!”顾父隐忍着,眼中满是痛苦,他很久没这样对顾羽菲大吼了,“我也想去找她,我也是一名父亲!”
“那你去啊,在这里光说不做,姐姐就能回来了吗?!这个城市这么大,你去过几个地方找她?你还不是只会站在这里,只会用嘴表达对她的关心?!”
顾羽菲喊得声嘶力竭,“你不是顾氏总裁吗?我算是看明白了,所谓的总裁,就是一个懦夫!”
仆人们看见父女俩争吵,都自觉地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