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婆婆有意转移话题,“湛君啊,你好久没来了,这次来肯定累了吧。婆婆给你收拾房间,你好好休息吧?”
崔婆婆说着,就要去给陆湛君收拾房间,我急地眉头一皱,陆湛君会意,握住崔婆婆的手,“婆婆,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这趟其实也是想……”
陆湛君话没说话。崔婆婆将他打断,冷眼瞟了我一眼,“你不用说,婆婆也知道,你是为这小姑娘来的吧?”
陆湛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崔婆婆,婆婆,满满对我很重要,能不能求求你帮帮她?”
崔婆婆看了眼我和姜晏清交握的手,拧了眉头,“湛君。你这个傻孩子,这小姑娘心不在你身上,你又何苦呢?”
一席话说地我万分尴尬。低下了头。
意识到陆湛君在看着我,他的声音柔柔的,“婆婆。为了满满,做什么我都不后悔,只希望你能帮帮她。”
我心里一动,对于陆湛君,我又是感动又是无奈。
姜晏清握紧我的手,吃醋的情绪很明显,我知道以姜晏清的性格。肯定不屑于陆湛君的帮忙,他之所以没有甩袖而去,是因为害怕耽误了救奶奶,这些我心里都知道的。
崔婆婆叹了口气,在陆湛君的恳求下,终于是点了点头,但是随后而来的条件却让我们傻眼了,“簪子可以给你,但是小姑娘,我有个条件,你以后必须做我们湛君的女朋友。”
姜晏清捏地我手生疼,我心里也是一滞,没想到崔婆婆竟然会提这样的条件,奶奶我是一定要救,簪子一定要拿,但是这个条件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陆湛君似乎也没想到,顿了顿,劝崔婆婆道,“婆婆,您别这样,满满已经和他成了婚的,您再提这样的条件,不是陷我于不义吗?”
我舒了一口气,还好,陆湛君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如果他真的利用这次机会,迫使我做他的女朋友,那我一定会看不起他的。
可是,崔婆婆却并不听劝,“不行,老婆子我不管这个,当年要不是湛君帮忙,我早就被车撞死了,我老婆子人虽然老了,但是也知道有恩必报的道理,小姑娘,你要是答应我这个条件,你要的那个簪子,我就无偿地送给你。”
陆湛君还要开口劝,崔婆婆直接举手打断了,“你别说了,婆婆我已经决定了,他们做不到,就别想要我的簪子,我就是毁了也不给他们。”
我急了,崔婆婆态度这么坚硬,岂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这让我如何是好啊?
“崔婆婆,您再考虑考虑吧,我不能跟陆湛君……”
崔婆婆手一伸,“既然不能,那你们就请回吧。湛君,你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准备房间。”
崔婆婆颤颤巍巍地出去了,那只黑猫对着我呲牙咧嘴地叫了一声,才跟着出去。
陆湛君挺不好意思,“满满,对不起,我不知道崔婆婆她……”
我摇摇头,颓然地说,“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
明知道不能怪陆湛君,可我却忍不住埋怨他,要不是他曾经对崔婆婆有恩,对我的意思又表现得这么明显,崔婆婆也不会提这样的条件。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打扰了。”我还在胡思乱想,姜晏清拉着我起身,“阿满,我们走。”
姜晏清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我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姜晏清显然已经生气了。
“姜晏清,你要是真的为了满满好,这个时候就不应该走!”陆湛君急切地呼唤道。
姜晏清的脚步停了下来,陆湛君继续道,“我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既然满满需要这个簪子,我们就应该帮她,而不是赌气。”
陆湛君的话说的我心里一暖,怯怯地看着姜晏清的背影。
姜晏清握着我手的力道小了许多,他显然是被陆湛君给说通了,转过身子来,对我笑了笑,捏了捏我的脸蛋,“阿满,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我连忙摇头,“这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没事。”
陆湛君松了一口气,走了过来,“坐下吧,我们再商量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姜晏清看了眼陆湛君,表情淡淡的,“阿满不可能做你的女朋友,她是我的。”
近乎于警告的话让陆湛君眼底划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他故作轻松地笑笑,“这个我知道。”
陆湛君提议,等下他会好好劝劝崔婆婆,要是崔婆婆还是不肯答应,那就委屈一下我在崔婆婆面前演上一场戏,等拿到了簪子,我跟他还是朋友。
我觉得可行,只是姜晏清一直没有表态,我战战兢兢地看着姜晏清,害怕他又生气。
姜晏清拍了拍我的手,“你要是同意,我也没什么意见。”
明明心里就很失落,却还在我面前逞强装无所谓,这样的姜晏清让我心里一疼,“只是演戏而已。”
姜晏清勾了勾嘴角,“嗯。”
崔婆婆回来了,一进门就问,“怎么样,你们考虑地怎么样了?”
陆湛君站起来迎上去,又是好言好语地劝了一大通,崔婆婆却是坚定地摇头,“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是不给。”
没办法,陆湛君只好看着我,示意我现在可以说了。
“婆婆,我……我考虑好了,只要你把簪子卖给我,我就答应做陆湛君的女朋友。”我小声说,姜晏清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灰。
崔婆婆冷笑,“都答应和湛君在一起了,还跟他手拉手,这是什么意思?当我老太婆好耍是吗?”
我望过去,果然,姜晏清还死死地握着我的手不肯松开,我心里一阵难受,想把手抽出来,他却握得更紧。我殷殷地看着他,他一直低着头不看我。
我几乎祈求地叫了他一声,“姜晏清。”
姜晏清喉结动了动,松开了我的手,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转身走了。
我起身要去追,崔婆婆拦住我,“小姑娘,你簪子不要啦?”
听到簪子,我的腿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动了。陆湛君拉住了我的手,用眼神示意我只是演一场戏罢了。
我想把手抽出来,陆湛君却不放,嘴向崔婆婆努了努。
之后拖鞋,任由他拉着走过去坐下。
崔婆婆见状笑了,笑眯眯地对陆湛君说,“湛君啊,看见你幸福,奶奶就开心了。”
我蹙着眉头,“婆婆,现在可以把簪子给我了吧?”
崔婆婆瞪了我一眼,“不行,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今晚你跟湛君一起睡,明早我就给你簪子。”
我霍地站起来,气得直喘粗气,“婆婆,您别太过分了。”
崔婆婆无所谓地翻了个白眼,将那只黑猫抱到腿上轻轻摩挲着。冬休何弟。
陆湛君拉了拉我的手,“婆婆,您就把簪子给她吧,算我求您了,给她吧。”
崔婆婆看着陆湛君,半晌摇摇头,“哎,好吧。”
随着这一句好吧,我的心都激动地“扑通扑通”狂跳。
崔婆婆起身,走到堂屋正中的条桌前,条桌上放着一个木头盒子。她打开那个盒子,拿出了我此行的目的——那个古董簪子。
崔婆婆把簪子交到我手上,“给,就是这个,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能反悔。”
我激动地接过簪子,簪子是银质的,前端纹着一只凤凰,栩栩如生,凤凰的眼睛镶着一颗红豆大小的宝石,大概是因为年代久了,整个簪子已经被腐蚀得差不多了,好几处坑坑洼洼的,手感也差了很多。
我捧着簪子,“婆婆,谢谢你。”
崔婆婆撇了撇嘴,“要谢就谢谢湛君吧,要不是他,我才不会给你。”
我连连点头,“我知道,陆湛君,也谢谢你了。”
陆湛君笑盈盈地看着我,“能帮到你就好。”
就在我拿着簪子正高兴的时候,突然自背后而来一股腥臭的风,将我手中的簪子刮走,等我反应过来,手上已经空了。
“阿满小心!”陆湛君将我往后一扯,我整个人都撞进了他的怀抱里。
前面站着的人,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尾随而来的林姣姣。她黑发飞扬,双手捧着簪子,一脸满足的表情。
我来不及想其他,连忙推开陆湛君,退离他的怀抱,可还是晚了,紧接着赶来的姜晏清还是看到了这一幕
他眸子一暗,顿了两秒才向我走来,“阿满,你没事吧?”
我不敢看他,小声说,“没事。”
姜晏清点点头,继而看着林姣姣,冷冷地道,“林姣姣,现在簪子你已经拿到了,该遵守诺言把奶奶放了吧?”
林姣姣却充耳不闻,她爱不释手地端详着簪子,最后,她竟然拿起簪子,直直地插入了自己的心脏,顿时血流如注,姜晏清连忙遮住了我的眼。
“林姣姣,你做什么?”姜晏清质问林姣姣。
林姣姣被插中心脏,却半分痛苦的神色都没有,反问兴奋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枉你还是万冥宫的宫主,竟然看不出来我在干什么吗?”
姜晏清神色格外严肃,“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