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挂断电话的天级务局老者，身子回正到面前。
看着大桌上十来个天级部门，递交上来的资料。
“唉…再厚的纸，也不可能永远包住火的。”
老者望着面前的资料。
里面全部都是在确认同样几件事：
‘零号局是否真实存在。’
‘龙虎山张天师的实力是否虚构。’
‘山海盟是否真实存在。’
‘领袖实力是否虚构。’
‘虫卵降世是否真实，如果真实，为什么要曝光。’
……
“山海盟要么不动声色，一动…就是惊动全世界啊。”
老者苦涩一笑。
张道林仅仅几句话，一抬手。
就让隐藏了90年的秘密推上了风口浪尖。
无论是选择的时机。
还是语言里透露出来的信息。
还有这一招的精妙。
全都好像是计划好的一样。
如果当时，没有蓝拳馆找茬，就不会有直播。
事情还不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至少天级务局有选择和考虑的时间。
而如果这一击没有控制得恰到好处。
但凡伤到一人，都能让山海盟起势的势头削弱。
再如果……
张道林没有说那些话。
这群人又怎会知道…山海中最恐怖如斯的存在——
领袖·林凡！
叩叩——
一名将士敲门进来，打断老者思路道：
“田老，会议准备开始了。”
田老将手中那份资料也放了回去。
明明已经是百岁以上的老者了。
落地走路时，却有着不输零号局局长的稳重。
若不是满头银发，没人会联想到百岁老人这个印象。
在天级务局的会议上。
和田老一样的老者多达十六位。
每一位都是超过百岁。
但身体健壮得如同年轻人。
等田老入座。
务局局长袁文修，才轻咳一声，示意会议开始。
“九八天灾重现，我们全票通过的山海盟现世计划，第一步已经完美达成。”
“呵，完美？”
坐在左边第一位黑衣老者忍不住自嘲。
“五天前检测到虫卵降世，四天前刚下决定，让零号局出面恳请。”
“仅仅五天时间，山海出世，九八天灾，零号局，虫卵，山海盟，人尽皆知！”
“这算完美？”
说到最后，黑衣老者的双手背上，已是青筋突出。
右边第一位老者也是微微点头：
“埋了九十年的机密，仅用了五天，就被逼上明面上，确实不算完美。”
“我甚至怀疑…这一切都在山海盟领袖林凡的预料内。”
一提到林凡。
整个气氛降到了零点。
隔壁的老者想拉回点颜面道：
“也不见得，谁能推演出虫卵的降世呢？”
但这种毫无底气的话，只换来黑衣老者噗嗤一笑。
“当初九八天灾，林凡不就提前告知出虫族的威力。”
“提前一年挖出了全世界超凡的强者么？”
大家再次陷入冰点。
林凡这两个字。
在他们心中就像一片禁区。
任何人提起，瞳孔都会不自觉地紧缩抖动。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敬畏。
即便过去了90年。
也无法改变。
“好了好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反正我们答应的要求里，就有曝光九八天灾。”
袁文修充当和事佬。
将有关于林凡的话题跳过。
“答应？我记得这是零号局擅自做主吧，还有天级之上的权限也是。”
说着，右边老者有意将目光朝向了田老。
田老眼神回敬回去，淡然道：
“若不答应，你上阵杀敌？”
袁文修也是一脸无奈笑了笑。
五天内就逼得他们不得不曝光，这种打击确实巨大。
想必林凡也一定不愿意看到虫卵降世。
只可惜既然降世了，若不拿回之前失去的一切。
也无法让山海盟心甘情愿出世吧？
但这些替林凡着想的话，袁文修都憋在心里。
毕竟能坐在天级务局的老者，都是心知肚明的。
只不过大家都想发泄一下罢了。
“今日会议，就是关于曝光问题。”
“九八天灾的一切，包括山海盟，是时候现世了。”
袁文修再次跳过他们嘴皮上的争论。
直接进入主题。
这才是今日最重点的问题。
曝光又该如何曝光。
山海盟的资料又该如何处理。
黑衣老者冷漠道：
“这有什么好商量了，都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了，全曝光出去得了。”
袁文修苦笑，理是这么个理。
可无脑全曝光，只会将官方推到风口浪尖。
到时候处理的事务可就多了去了。
只有田老还算冷静。
“我们也得确保山海盟剩余的强者，愿意出世。”
现在提出三个要求的是林凡。
但谁又能确保，90年后的今天。
林凡还能否有之前那种无上的号召力呢？
右边的老者也冷静下来思考。
关于田老的担忧并无道理。
“既然如此，出世一位，我们就曝光一位。”
“有关每一位九八天灾的荣耀也一同曝光。”
黑衣老者倒是没有光顾着生气。
这第二个提议令全场老者眼前一亮。
“好主意。”
虽说这么做依旧是曝光九八天灾。
也无法对山海盟造成有用的限制。
但却可以很好的将舆论从官方身上移开。
同时还可以将九八天灾那时的绝望场面分摊出去。
每一段绝望的外敌，都伴随一位消灭它的强者。
让人在绝望中看到希望。
这办法很绝！！
只不过随之而来的另一个问题。
田老想都没想问道：
“死去的呢？”
活着的自然可以这么做，但死的成员呢？
他们不可能出世了啊……
说到死，黑衣老者也收起了方才的烦躁表情。
对待逝去的英雄，他们都发自内心的尊重。
“那就共同御敌的强者出世时，一同曝光吧。”
袁文修早有答案。
这句话也直接将这个方案推上了完美。
这么做的话，那些没有现世的强者，都背负着当年死去兄弟的荣誉。
如果有人拒绝参战。
就等于将当年九八天灾里死去的人的荣誉一同隐世。
利用道德绑架，也能更加确保他们现世了！
这个方案被全票通过。
在场没有人能想到更好的方案。
袁文修当即点头拍案道：
“既如此，立刻执行！”
袁文修掏出三张三十三层档案库里的黑卡。
一张代表山海盟现存强者资料。
一张代表九八天灾。
另一张…代表山海盟逝去的强者资料。
袁文修将三张黑卡放在桌面上。
沉声道：
“山海盟天师位张道林。”
“代号-雷泽尊。”
“今日允许调动并命令所有将士——”
“镇守连绵山脉东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