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隋心便穿上了属于他九皇子的朝服,与武洛枳一同上了朝。
他手上拿着的,包括沈炼写的供词,江临司六品江漕督检官马保国所写的自讨书,以及他自己连夜写好的关于杜鹤生一案所有材料。
隋心环视一周,柳庭玉这个家伙居然没有来上早朝。
不过隋心还是与武洛枳一起出列,对殿上的隋九幽说道:
“父皇,儿臣与圣女一同彻查多日,已经查清了杜鹤生案。”
隋九幽见隋心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带着几分诧异地说道:“哦?我儿已经查清了此案?”
隋心点了点头,一脸愤慨的说道:
“夺取杜鹤生手中白鱼符,令他畏罪自杀之人,正是武都当地大商人沈炼,以及他背后支持的户部尚书柳廷玉。”
此言一出,顿时整个朝堂之上都发出了叽叽喳喳的议论的声音,似乎对这个事情不是很认可。
“不会吧,柳大人平日看起来都是一副秉公处理的样子啊,会不会是弄错了?”
“难说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难道我们这些臣子兢兢业业的为武朝付出,到头来就轮到一个晚节不保的地步吗?”
……
而又有很多的臣子的目光,在瞟了一眼隋心之后,则是默契地看向文官一列最上处的一位穿蟒袍的青年。
正是太子隋远。
毕竟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看得出来,不管是出于正义或者是狭私报复,此刻九皇子隋心都已经是在向太子发难。.qqxsnew
太子隋远的脸色阴沉,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隋心冷眼瞧了瞧殿上的场景,却是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
“而且经儿臣与圣女的调查,柳庭玉实乃德不配位,作恶多端。此案之外,还与国库亏空,卖官鬻爵,这些动摇我武朝国柱之事,与之牵连。”
“请父皇过目!”隋心将手中的材料一一交给了张大大。
隋九幽从张大大的手中拿过所有的材料翻阅起来。
他的表情从起初的波澜不惊,越是翻到最后,越是变得气的发白。
最后“啪”的一声,隋九幽震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将沈炼给我提上来!”
隋心早已经将沈炼安排在殿外,此时就让小梅把他押入殿中。
“沈炼你所说的,可是事实,你做的这些事情背后可都有柳庭玉指使?”
沈炼此刻已无退路,加上他与现任妻子柳庭玉之女,根本没什么真实感情,因此也就一口咬定,所有的事情都是柳庭玉指使。
见沈炼已经承认,隋九幽不禁勃然大怒,他的目光,甚至看向了下面文臣首位的太子隋远:“太子,你有何话说?”
隋远侧着脸思索了片刻,上前走出一步,正打算说话,却听到殿外传来一声颤颤巍巍,略带病声的大呼:
“陛下,老臣冤枉啊!”
众人顿时向殿门外看去,只见一名六旬老者拄着拐杖,额头上绑着一条白色的汗巾,穿着正二品官服,脸上一阵的病容,正是柳庭玉。
柳庭玉来到了殿内,睨一眼沈炼,后者顿时就吓得哆嗦,跪了下来说道:“岳父大人,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柳庭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口中哼了一声,沈炼更是吓得脸都绿了。
柳庭玉向隋九幽跪着下来磕头说道:
“陛下,老臣有罪。老臣管束不严,导致这个恶婿依托臣的名义在武都城之中兴风作浪。老臣的病,正是被他给逼出来的呀,咳咳……”
隋九幽看着柳庭玉问道:“你有何证明?”
此时太子隋远站了出来,从手中拿出一叠厚厚的陈情书,递给隋九幽说道:
“父皇,昨日案发之后,柳庭玉已经来找儿臣解释,儿臣认为,失察之责的确是有。不过柳大人向来是忠公体国之人,在大节方面还是没有问题的。”
太子将手中的陈情书也递给了张大大,让张大大送到隋九幽处。
隋九幽翻动了几页,说道:“沈炼对他的岳丈早有怨言,看来光凭他一人的口供,并不足以证明柳卿牵扯进行其中。”
“咳咳咳……多,多谢陛下圣明!”柳庭玉拜谢道,他一边还做出一副因为生病而弱不禁风的样子,反而惹得隋九幽目光中露出几分不忍的神色。
毕竟柳庭玉可是本朝的大儒,在文臣队伍之中非常有名气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