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林寒打断他道。
林淮海瞪大了双眼，一脸怒气地说：“就凭我是你爸！”
“什么时候一点儿都不了解我的人也配当我爸了？呵。”林寒一声冷笑，彻底激怒了林淮海。
他起身，怒气冲冲地指着林寒吼道：“你再说一遍！”
林寒也站了起来，看着他的那双眼睛毫无畏惧，重新复述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什么时候一点儿都不了解我的人也配当我爸了？这回听清楚了吗？我看您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吧，需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啪”的一声，林淮海一个耳光猝不及防地甩在了林寒的脸上。
陈萋萋看着他的侧脸立马红肿起来，嘴角微微冒血。
她惊慌失措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拉着林寒的胳膊问：“你没事吧？”
林寒没有理会她，而是以一种失望透顶的表情看着林淮海，道：“你从来都不配做我的父亲。”
他说完，拉着陈萋萋的手把她拉出餐厅。
两个人一路走到门口。
林寒走的飞快，陈萋萋被他拽得死死的，一路被他拖着走。
“你慢一点儿......”
她这话说了两三遍，始终等不来林寒一句回应，只好放弃。
“你要去哪儿？”陈萋萋眼看着公交站已经走过了，扭头看看公交站的方向又看向前方林寒的后脑勺问道。
林寒还是不说话。
陈萋萋有些着急，试图甩开他的手。
林寒突地回头，神情十分受伤地说：“你想挣脱我？”
陈萋萋看他眼中似有泪光，心疼地说：“我只是想跟你早点儿回家，”她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林寒红肿的脸颊，“你不是受伤了吗？”
话音刚落，她感受到手上有液体掉落，还是温热的。
那是林寒的泪水。
他站在她的面前，眼眶红红的，在这本该美好却什么好事也没有发生的春天里，哭得悄无声息，哭得惹人心疼。
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到哪里都能得到优待。
陈萋萋看到面前这个好看的人儿落泪，一时间竟忘记了过去他对她的种种恶语相向、种种无聊的恶作剧，只剩下了满腔温柔。
她努力地踮起脚尖为他拭去泪水。
她说：“我们回家吧。”
“嗯。”林寒点了点头。
他们回过头坐上了往家的方向开的公交车。
一路上，林寒沉默地靠在陈萋萋的肩头。
他的眼泪已经止住，眼眶还是红的，一言不发的样子活像个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孩子。
陈萋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小心翼翼的在手滑下去的时候尽量不碰到他的脸颊。
等两个人回到家中，陈萋萋立马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冰扔给林寒，“用冰敷吧。”她说。
那袋冰本来是她留着做春天里的第一碗刨冰用的。
林寒精准的单手接住了那袋冰，盯了片刻，以撒娇的口吻说道：“你帮我敷。”
陈萋萋拿他没有办法，“你多大的人了自己不会敷吗？”
林寒：“我懒得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