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简一边听着一边泣不成声。
她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录音笔,心痛的无以复加。
曾经她不止一次的询问自己为什么不叫她老师,自己每次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可实际上心里却很想问一句,他们能不能把那个称呼改成和瑾彦哥哥一样。
她那时候甚至不切实际的幻想着,如果自己能够嫁给瑾彦哥哥成为他的新娘子,是不是就能够名正言顺的叫她一声了
可她没有那个胆量,一直到最后都没能开口叫这个给予自己和母亲一样温柔的女人。
她死死抓住那根录音笔,回忆着曾经的一点一滴。
对于其他人来说她可能就是一个从乡下回来的野丫头,可是没有人知道在乡下过的那段时光是自己最幸福最美好的。
一遍又一遍,顾简将录音笔里的声音不断的重复播放,而傅宴就坐在窗台外面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和她偶尔的抽泣一声,默默地陪伴着……
第二天一大早,宋野从楼上下来却只见到高瑾彦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从昨天开始他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看的宋野有些不舒服。
“你那个样子做给谁看呢赶紧去睡吧,等下老大出来看到你那憔悴的样子,还以为我欺负你了。还有爷爷和姐夫呢他们两个都没出来吗”宋野没好气的询问,如果不是吴阿姨不在的话,他压根不愿意和这人多说一个字。
高瑾彦摇了摇头,目光仍旧盯着顾简房间的方向。
宋野冷哼:“你有什么好看的如果不是你在这儿死缠烂打,老大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关起来明明不提就好了,你非要把那件事情把那些伤口一次又一次的揭开。难道容家的那个人就这么重要吗”
“重要!”
顾老爷子推开门就听到宋野的质问。
高瑾彦没办法开口,那就由他来说。
“不只是容家那位二公子重要,小简一样很重要。这件事一直压着也始终不是办法,既然现在有需要我们的地方,那我们就应该竭尽全力,更何况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如果成功了不是更好吗”
“爷爷,你真是被他迷了心窍了,竟然也相信他那一套说辞,我看他估计是在京城受挫,想巴结容家呢。”
“小宋!”顾老爷子皱眉:“瑾彦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别说这种气话。”
宋野冷哼,他才不听!
顾老爷子无奈:“算了,都已经一天一夜了,你找钥匙把门打开吧,再这样下去小简身体也要吃不消了。”
宋野心里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可又想不起来,干脆就去找钥匙去了。
屋里——
顾简就这么坐在床头待了一夜,不停的听着录音笔里面的声音。
直到天色渐渐亮起来,一缕阳光洒落在床头。
她抬头看了一下窗户的方向。
不同于昨天晚上的沉闷,今天早上的太阳格外的温暖。
微风吹过,窗帘掀开,迷蒙之中顾简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顾简警惕性向来很高,如果有任何不对劲一定能提前感觉到,可昨天晚上竟然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就站在这里的。
她有些发愣,呆呆的看着风一遍又一遍的吹起窗帘露出那个熟悉的背影。
顾简想要下床,却发现腿麻的难受。
手里的录音笔已经没电了,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坐在外面的,但是录音笔里面的内容他一定也一样听的一清二楚。
顾简抿了抿唇。
“我腿麻了!”她嗓子沙哑,嘴巴也有些干。
听到声音,傅宴缓缓回头。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并没有着急离开,反而是推开了窗户,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来我这房间安全系数不高,随后要好好改造一番。”
“不用!一般人进不来。”
额,这个回答!
难道他是二般人
“你既然知道窗户没锁,为什么昨天晚上不进来外面……冷吗”
“不冷!”他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别说话了。”
顾简接过水杯,一口气将被子里的水喝了个精光:“你……”
“旅游,还继续吗”
傅宴突然开口,问出了一个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
顾简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让他看了一下。
“小时候看着妈妈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就在想如果我要是医生能够随时检测妈妈的身体情况就好了,那样的话,也许我能早一点发现她身体不舒服,也不至于事情变成最后那样。可后来当我成为医生之后才发现原来医生也不是万能的,面对死神,人力原来是那么有限!”
“简简……”
“这些年来我一直把自己囚禁起来,觉得只要这样就不会再害任何一个人了,可现在我突然间想明白了,如果我这双手能够拯救更多的人,能够从死神的手中把更多的人抢回来的话,那是不是还算是我赢”
顾简说着,眼前再次模糊:“死神夺走了我最重要的两个人,甚至连爷爷都每天受着病痛的折磨,我真的不敢想象……”
傅宴深吸一口气,将顾简拉进怀中。
“没有人能够夺走爷爷,我会和你一起照顾爷爷的。”
顾简忍不住抽噎:“你……你是不是有毛病爷爷年纪都那么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我知道的……”
“那我向你保证。”他语气坚韧,明明没有举这三根手指说什么对天发誓,却有一种像是做不到,宁愿天打雷劈的感觉。
顾简看着他,明明知道爷爷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内心却还是无比感动。
贪婪的享受着男人带来的温暖,她缓缓抬手,轻轻的抱住了他……
“我们去京城吧!”
突然,顾简听到了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
顾简愣了一下,没有开口。
“反正假期都已经确定了,既然爷爷在不能去旅游,那我们就去京城吧!带你去我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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