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家走了,也不追究,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不是挺好的吗?偏偏他又揪着不放,莫非是心里对她的遭遇存了一丝愧疚,把她出的事揽到自己身上?
可是,那个时候,山里猛兽也多,他不‘救’她,她可能小命都没了,哪里还有得时间来怨恨他?可若不是他,她又有可能会被安全找回家,算来算去,终究还是结缘他做的不妥当,范胜心里叹了口气。
范胜让大夫给他检查了伤口,上了一些『药』,之后让赵二领着人去拿『药』,就在房里硬盯着叶结缘。
“是不是中邪了?要是中邪了,我今晚就去替你找个大师驱驱邪!”
“……”
“怎么不说话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女的,她自己是心甘情愿跟着那土匪的,跟着那匪首吃好的喝好的,哪里还看得上你?就算看上了,这人也不能要!”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冷不防的叶结缘回话了。范胜气的眉『毛』上挑,怒拍了桌子,桌子也发出一声巨响,隐约听到了木头断裂的声音。一旁的赵二吓得气也不敢出,公子是真的很生气,他才刚送走大夫,屋子里的气氛就这么沉闷了,而且怒气也很重。
“我们是什么关系?轮不到我来管?要不是我们是兄弟,我哪里会管你?”
“她不是那种女人,我不相信她是自愿的,我要去找她!”
“你找她,今天就把你打得半死不活的,你还去找她,估计命都没了!”
“我必须得去找她!再不去找她,她会受伤的!”
“伤个屁?她一点事也没有!我看她挺享受的,我已经帮你打听了,她跟的匪首之前的姑娘,没一个活着,就现在这个,不但活着,还带出来闲逛,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
叶结缘没吭声,但范胜的话他确实是听进去了,以他和范胜的交情,他是断不会撒谎骗自己的,只是……倘若他的说的话是真的,那他又真的能像以前那般对她吗?
今日一见,她似乎是变了许多,只是她似乎一直很在意那个看起来有些病态的男子,她的眼,似乎就没怎么看他,难道他还比不过他一个土匪吗?叶结缘一想到这就觉得心好痛,她说话那么耿直,为人也是那么磊落,自然是看不起他这个表面说救了她,背地里却还妄想着把她据为己有的人了?这么一想,叶结缘觉得她真因为这而跟了土匪,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毕竟,土匪可没有向他这样是个小人。土匪,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只管去抢就是了!可他却不能这样做。
叶结缘越想心里越难受,范胜见他许久不说话,好像是陷入了沉思,忍不住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这又是何苦呢?她不和你计较你以前对她做过的事,你怎么还放在心上,硬要去打搅她呢?”
“你有没有想过把一个人据为己有的冲动?”
范胜听了叶结缘的话,叹了口气,道:“有是有,但是你这也不能如此执着!毕竟人家对你无意,你又何必如此多情,自寻烦恼?”
“我早就认识她的,是她主动寻我来的,她叫我去山上的古庙里等着,说她会来的……”
范胜听了这话,冷不防地打了个寒战,他这兄弟不会是撞邪了?才会如此?
“她一个女子干嘛主动找你这穷村民?礼仪都摆在那里呢,我怎么都没听说,你说有个女子找你?”
“是在梦里。”
范胜大惊,“梦里?难道是孤魂托梦?”
“我原也这么想的,可她在梦里却是和现在不同的模样,安安静静的和我说话……”
“你是什么时候梦见她的?”
一旁的赵二被叶结缘的一番话吓得双腿瑟瑟发抖,此刻也已经深了,窗外阴风阵阵,虫子的鸣叫声格外响亮,让人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赵二心想:要是她是女子,他才不会嫁给这样的人家。
范胜继续追问,哪知叶结缘却说他困了,要回房歇息,范胜无奈,只好明天再说,看夜『色』已深,他干脆就在他家里住一晚,明日在走,赵二在叶结缘家的另一个小房间里睡,那里本来是叶结缘为他自己准备,那个时候,他想过,冷妍妍是不会那么快接纳他的,所以,他不打算勉强她。赵二抱怨着,可也无可奈何,毕竟他又不能和公子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