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审讯，大伙儿坐在办公室吃外卖。
“妈的，这小子脑瓜子是好使。知道把赃款兑换成金条藏着，一旦事发就坐船逃去棉北。游艇和金条都准备好了，可惜碰上咱们阳哥。”
高金洋边啃鸡爪边拍马屁。
“可不是！其他四个我都审完了，都不知道许复藏了金条在游艇底部。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
曾高杰说：“你们知道许复跟那几个说了啥？呵呵，抓住了就一起认罪，大家分摊一些，再吐一点钱，法院顶多判一个缓刑。”
“许复是真狠，对自己兄弟都这么敢忽悠。明摆着拿他们拖延时间，等这些人被抓，他自己早开游艇出海了！”
众人一致点头。
江阳埋头苦吃没怎么说话。
系统在他脑袋里蹦跶一圈，积分到账。
瞬间多了一千多。
许复的案件不复杂，涉案人员虽然多，不过没有嘴硬的。
吓唬一下全都说了。
特别是警方透露了许复拿他们当挡箭牌的事儿后，从犯恨不得什么都招了，咬着牙要让法院多判几年。
只不过该说的许复自己都讲了。
江阳的技能可不是摆着看的。
折腾一宿，等安排好打捞队伍，已经是早上。
一行人根据许复胶带的口供，找到那艘游艇。
“报告！阳哥，绑带比较长，需要潜水员下去。”
不多会儿打捞队的技术人员说到：“至少有个百多米，分量还挺沉。”
“这么深？许复不怕被冲走啊？”
余敬蹲在码头往水里看。
潼江这一段水流湍急，钓鱼佬都不会在这一片下沟，一般会往下游挪一点。
“谁知道他咋想的，”江阳耸耸肩，随后朝打捞队扬声道：“辛苦兄弟们跑一趟，待会儿搞完了我请客撸串！”
“好！”
“阳哥爽快！”
“哎哟一点小事，本来就是应该的！”
旁边海警船也在，海警踹他一脚：“那你一会儿撸串别去呀！”
“不行！”
“哈哈哈！”
大伙儿哈哈大笑，气氛融洽。
已经定性的案子，众人都没啥压力。
然而，就在潜水员下去十多分钟后，出事了。
“阳哥！老余！你们快来看！”
打捞队队长面色发白，潜水员更是趴在游艇甲板上狂吐酸水。
“什么……靠，啥味儿啊！”
高金洋先过去，刚走进就被一股浓烈的腐臭熏的反胃。
江阳原本在跟余敬聊天，闻言脸色猛地沉下。
没走两步，他就知道咋回事了。
是腐烂的尸体。
类似的味道，他已经闻过很多次。
系统提示也适时地跳出。
【叮！检测到一起碎尸案，请宿主尽快侦破，任务完成可获得3000积分！】
“快，通知海警的同事，另外安排人员立刻封锁河道，禁止市民在区域内垂钓。再派两队人到下游的去看看，叫上打捞队。”
“顺便让赵法医带上人手和设备来一趟。”
江阳边说边走，余敬频频点头，当即领命去办。
等登上游艇，那股冲鼻腐臭味铺天盖地冲击着江阳的五感。
他视线越过甲板上湿透的行李袋，落在黏住绑带的断臂上。
那是一条右小臂，连着手掌。
手臂泡的肿胀发白，乳白色的蛆虫密密麻麻布满皮肉，在上面打了数不清的小孔缓慢蠕动。
但依旧能看清原本细弱的模样。
腕内侧有一个玫瑰花刺青，手指最上一根指节开始，鲜血淋漓，像是被什么东西砸扁一样，像一坨烂泥。
“呕……”
几个年纪轻的打捞队成员忍不住呕吐，江阳让警员扶着他们下船。
“有余力的帮个忙，坚持一下，再下去一趟。”
江阳看了一圈，高声说：“趁发现时间不长，说不定还有碎尸沉在底下。”
说完，他问打捞队长，“有多余的潜水装备吗？”
“您要亲自下去？不用吧，我带几个人走一回就是了，刚才下水的是队伍里的新人，没什么经验。”
“这种活儿交给咱们够了。”
队长吓一跳，赶紧组止。
潜水这样的活儿，没经过训练的人可受不了。
他本以为捞金条比较轻松，才会想着让新人下水锻炼。
谁知道会出意外。
江阳摆摆手，说没事，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小兄弟已经很了不起了，见到断肢还能坚持捞上来。特别有勇气，值得表扬。改明儿我给队里打个报告，表扬信肯定要给你们单位一封的，顺带再嘉奖他个人。”
他夸了夸吐个不停的潜水员，同时说道：“我有潜水证，水性极好。不信你问他们，以前我外派到福市办案，还游过潼江中段呢！”
“啊？！这么生猛？！”
打捞队长见曾高杰和高金洋几个人疯狂点头，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于是乎，没过十分钟，穿戴完毕的江阳就领着他和另外几个队员一起下潜。
每人手里都拿个小网兜，全是海警提供的。
这一潜就是好几十分钟。
靠河道这边的泥泞里，嵌进去十几块碎肉，看样子就不像是动物的。
江阳在冰凉的潼江里如鱼得水，一边给大伙儿打手势，让他们把碎肉都捞上去，一边自己继续下潜。
刚才是潜水员是在一百多米的位置捞到黄金，顺带把断臂带上来的。
其他的尸体部位，大概率也在附近。
潼江水急，已经在往下游走。
江阳速度很快，他有水性精通，在水里自由的跟条鱼似的。
打捞队长不放心，原本想跟着的，但被江阳摆摆手示意他上岸。
他一看江阳的姿态，想了想还是歇了跟上的心思。
理由无他，特么跟不上啊！
江阳双腿打水飞快，欻欻两下人潜下去老远。
一眨眼的功夫，就在十米开外。
打捞队长又不是傻子，什么情况能行，什么时候不能逞强他拎得清。
众人先行一步上去，把捞上来的碎肉铺在塑料布上。
依然是海警同事提供的。
“我去，这肉得有五十来斤吧？剁的那么碎跟杂草混在一块，都能包饺子吃了。”
高金洋缓过一口气，开始胡诌。
“滚你的，你让我怎么面对饺子？！”
曾高杰捶了他一下。
刚好转的潜水员又扭头吐起来。
打捞队长无奈的看向高金洋，“那小子中午吃了五十个酸菜猪肉馅儿的水饺。”
“……”
江阳一个猛子冒头，刚好听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