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的炼丹术在历史久远,经过汉朝的发展,在唐朝时达到了全盛,炼丹的目标是追求长生不死和把劣质的金属变成金银的贵金属。这两点从科学方面来说都是荒谬的,但是这个时代确乐此不疲。
唐朝的皇帝大概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大炼丹药。所炼的丹药,大多都含水银和砷,含有毒素,唐朝历史上死于有毒丹药的例子比比皆是,连一代明君唐太宗也是因为此而毙命。这个受时代科学水平所限,也是无从解释。看这怀思公主,按理说,如果按照中医之道调理,身体断不至于那么孱弱,皇子公主地位超然,得天独厚,未尝不会去服用一些炼制的丹药。但是这些丹药对于治病救人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相反,会贻害无穷,当然自己也只是一猜,除了这提醒一下,其余也只能是无能为力,至于这位公主会不会听自己的,这就无从而知了。炼丹术拿着化学物质这样子的胡搞乱捣,留给后世最大的贡献只怕就是火药了,自己要寻这火药怕是也得去找那些炼丹的方士。自己这趟出来,本来就是想要去寻这火药的下落的,不过现在身无分文,找到了也是没办法购买的,只好等有时间再过来一趟了。
柔柔的晚风轻轻吹过,我的心情平静而寂寞……”在路过的旁人有些怪异的眼神中,易博哼着自己的小曲,打道回府。回到自家门口的时候,见王福正在和几个乡民打扮的人在说着什么,由于隔得远,听不真切,不过几个乡民似乎是有求于人,王福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隐隐听到似乎提到,小烟的名字。难道就是自己旁边侍奉的丫鬟小烟么,摇了摇头,这府中大小事务一直以来交给管家王福打理,自己也是乐得清闲,懒得过问了。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回到房内,才发现,小烟有些急切的面容,连忙从矮凳上起来,迎了出来:“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夫人来了两次了,说少爷病还没大好就出去了,好生恼怒……”易博看出她故作喜态的面容下的阴暗,知道自己母亲定是责骂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就是出去走走,然后就迷路了,多转了几圈而已……我等下就去和母亲说,我身体早就好了”小烟这时候也走上前来,才发现自己少爷出去前的长衫不见了,为他擦手的时候,接着又发现易博的手上隐隐有些血渍,大概明白了什么,默默给易博换上衣服,给他把手上的血渍擦净。
古时候的富贵人家子弟真是享受啊,这宽衣洗手的事情都有人伺候着,自己家也就一个小小的官吏家庭,那些豪门贵族不知过得是怎样的奢华。看这小丫头有些沉默,易博找话说到:“小烟啊,以后这洗手穿衣的事情就不要你帮忙了,我没有那么娇惯……”“可是小烟有哪里做的不好么,少爷说出来,我一定会改的……”小烟回答道。
“唔,不是啊,我是觉得你这么做事太累了,想让你休息一下,嗯,很久很久以后,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是被父母娇生惯养伺候着呢……”易博描绘了一下,那个和自己已经渐行渐远的时代。
“少爷可是想要辞退小烟么……我做错事,少爷你和我说,我会改的……”小烟这样说着,眼泪已经流了出来。真是越描越黑,易博瞬间头大了,看着小丫头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好不心生怜意,仿佛看到了前世时候,一直叫着自己哥哥的那个丫头的影子,连忙走过去,轻轻在她的小琼鼻上刮了一下,:“这么机灵可爱的小丫头,我可舍不得送人……”
小烟才渐渐止住了啜泣,抬起头来,轻身说道:“那少爷可以答应我个小要求吗……”“嗯”易博有些奇怪地望过去,不知带这小丫头要做什么。“少爷,少爷,你能不能不要再出去胡闹了,大家,大家都很着急你呢,这次,看到少爷手上的血渍,我心里一阵一阵的凉,这又要出什么事,那我该怎么办呀……”小烟说着说着,话语里已经又带了哭腔。确实如此,就像这次,自己若真是有了个三长两短的,这时代,主人死了,做奴婢的也没有什么好下场,会被重新转手买卖出去,这其中的凄凉和苦楚,也不是一个小小的丫头所能承受得了的。
“少爷这次出去可不是胡闹,是出去打坏人去了,好了,我答应以后一定不随意出去与人就是了……对了,少爷要出去,你这丫头也不帮少爷,预备一点银两么,结果这次什么东西也没买……”易博说道。“我以为少爷只是在府中转转……未曾想到少爷会出门去……”小烟不好意思地说道。小烟眼前一花,头上似乎多了一件什么东西,往着旁边的铜镜里望去,一只精致的木簪子插在自己的头上,一头乌发瀑布般垂下,这木簪子如同灵犀一笔,画龙点睛般,衬得这丫头愈发朝气可爱。
“嗯,算是为了你这般用心照顾少爷的奖励吧,母亲没有过多责罚于你吧,我知道你这丫头受了不少委屈,没事啦,少爷现在是脱胎换骨啦……”易博看着这木簪子,脑海中却浮现出一张俏丽而又可爱的面容,随即摇了摇头,驱散了心中的想法。自己这样把给自己的东西转手就给了别人,是不是有些不道德。不过,小烟也算自己人吧,先放在这儿存着,日后想取就取回。插在头上显眼,也省得自己花时间去寻找。易博这样自我安慰着。
这边小烟也是破涕为笑,自己少爷这一次醒来以后,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对自己也和气关心了,还给自己买簪子,心里暖暖的。“对了,小烟,刚才我在府门口,看到似乎有些人提到了你的名字,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易博突然想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小烟脸上闪过一阵黯然,低声说道:“也不瞒少爷,这是小烟原来的家人……”“哦,他们可是要你回家去……这个,我是完全同意的,虽然有点舍不得你,你这样年纪的孩子就要回家去娇生惯养着……”
小烟摇了摇头:‘少爷说笑了,似小烟这样的贫家女子,如何能够娇生惯养,贫家女难嫁,我能够卖到韦家来说来也是自己的福气……家里怎么会要我回去呢……”这时候大唐婚姻很是看重嫁妆,所以一般的贫家女反而是难得寻到一处好人家,不过似这丫头这样的人,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又心灵手巧的,女工精通,应该是不愁嫁啊。
易博也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小烟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真放到外面呀,上门提亲的人也该是不少吧……”小烟有些奇怪地望了过来:“少爷觉得我漂亮吗……”
易博看着这,杏面桃腮,颜如渥丹的丫头,十足的一个美人胚子,这要是放到后世,那得至少是校花一般的人物,连忙点了点头。“也只是少爷这么说我啦……其他人都说我生得太过瘦了……”小烟脸上的开心一闪而过,随之说道。原来是如此啊,唐代人们的审美观和现在还是颇有偏差的,唐代以胖为美,像小烟这小柳腰,玲珑小巧的女子或许真会不受待见,特别是农村家里,屁股大好生养,这样的观念怕是深入人心了。
想想千年后的那些女人女孩们天天叫嚷着要减肥的,不禁有些汗颜,要是穿越到唐朝,这些人么也算是有福了。其实在富贵人家,芊芊淑女还是很受欢迎的,农家因为活多,加上大唐民风开放,女人抛头露面的机会也多,这要是弱柳浮风的模样,少不得受人诟病。这样调侃了一下,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小烟也接着说道“这次家里其实来这是,因为催债催得紧,所以没有办法,来这借钱来了……”说到后来就有些迟疑了。按理说来,子女卖身为奴,便与家里脱去了关系,这借钱一事,也只能靠着情分了,小烟也大概知道了外面的情况,自己的家人似乎也有点死皮赖脸的意思了,韦家要是富豪人家也还好说,现在这样的情况,韦家已经入不敷出了,如何还能外借钱财。不过到底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心里总有那么一些挂念,家里被逼债弄成这样,也是心中不舒服。
易博听出了她的顾虑,想自己到底是官宦人家子弟,一点小钱还是有的,转而问道:“你去找一下,我还有多少零用钱……”小烟犹豫了一下,说道“少爷一向出手大方,这,剩下的钱怕是有些少……家里人这次生意破产了,连唯一的一家酒楼都抵押了出去,欠的钱应该是数目不少,少爷为小烟操心,小烟心里感激,不过这些事还是不要劳烦少爷了……”用钱大方,自然是委婉之语,自己平时看来是挥霍和浪费惯了,这钱怕是一分也没剩下,易博有些尴尬:“那么,母亲那边应该还是有些余钱的……”
小烟说道:“少爷这次生病,花了很多钱的,小烟虽然不知道具体,但是偶尔听主母叹息,似乎还为这向外面借了不少的钱……”看来自己这家还真是绣花枕头,外表光鲜好看,其实真的有种一贫如洗的感觉,偏偏自己的父亲还是那种文人的清高之气,忙着画画作诗,这风雅是风雅,不过再这样下去家里人显然是要喝西北风了。有个这样又内涵的父亲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王福这管家估计也是很难当。
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穿越成一个官宦子弟,却是没有钱用,这真的有点啼笑皆非了,自己还想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中一展抱负呢,不过没钱的话什么都是白谈,就拿眼下,自己想要弄到一点火药都是无能为力。既然自己有着超前的一千多年的知识,就没必要再怨天尤人了,不过现在没有那个生产力,而且自己也不是什么全能科技之才,自己去搞工业革命什么的,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现在眼下只要自己赚到一些钱就够了。
听到小烟说酒楼一词,易博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方法,问道:“小烟,如果我能够帮你们家还上一些欠债,那酒楼能否借用一下……”小烟连忙说道:“少爷你哪来的钱呢,听家里人说,那酒楼早就是入不敷出,每年因此还要亏空出来不少钱,早就想要卖掉了,可是买主也看到了这酒楼的境况,价格压得特别低,所以一直拖到现在,这酒楼抵押出去也值不了少钱……”“既然这样,为什么当初想着去经营这酒楼呢……”易博问道。
“也是父亲利欲熏心,想着发大财,才会把田地全部卖了,来这长安城开酒楼,现在好了,田地没了,欠一大堆的债,还连累两个哥哥受罪,没得田地种,只能去给别人家做些小活,至今还没娶妻……”古代人对于田地是极为看重的,士农工商,商人虽然也有富有的,但是中国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重农抑商的政策,很大抑制了商业的发展,也使得商人的地位低下,小烟父亲,弃农经商,得不到理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小烟,上次那支百年人参还在不在……”易博突然问道。“因为主母叮嘱的缘故,这人参又太珍贵了,还没有动用呢……少爷想要现在就用吗”小烟疑惑道。“嗯,是要用的……还算是稀有的话,应该能值一点钱吧,拿去药铺当了……”易博点点头。小烟自然能够想到少爷当人参,是为了给自己家里还请债务,心中感到,嘴上还是倔强地说着:“婢子的事情,少爷不用费心了,这人参是给少爷补身子用的,怎么能够去当了换钱……”
“我啊,这是要舍小钱赚大钱,现在一贫如洗的,连点启动资金都没用,也只能这样了,少爷身子没那么金贵,等到那时候赚到钱了,咱们就把那人参当饭吃也无所谓……”易博笑着解释道。
“可是,可是……”“没有什么可是了,连少爷的话都不听了吗……这还得了,想要造反了吗”易博故作正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