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薄欢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又松,她皱了皱眉头,抬脚转身就走。
脚步很快,背影是显而易见的仓皇,披散在背后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扬起。
她偏了偏头,眸底满是压抑着的不安情绪。
记者们还没回过神来,只是看着她离开,半晌才想起来扛起摄像头照了一张照片。
战寒琛微微转头,看见女人决绝的背影后微愣。
他抬脚追上去,几乎有了点小跑着的动作。
而不远处的薄欢也听见了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她不耐烦地顿下脚步,回过头来,姣好的五官略微有些气愤的神色。
战寒琛没料到她会停下来,被迫刹了车停在离她差不多五步左右的地方。
他抬眼看了一眼面前眉眼清冷的女人,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半晌,薄欢从嗓子里溢出一声冷笑。
“战寒琛,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和以前一样自以为是。”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的瞬间,战寒琛苦笑地扯了扯嘴角,轻声道:“你终于承认了,你明明就是池欢。”
“为什么一直要纠结这个问题呢?”薄欢嘲讽地勾了勾唇,声音飘渺的像是冬日清晨看不真切地云烟。
“你心里明明很清楚,无论我是薄欢还是池欢,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不会和你有任何的交集。”
垂在腿侧的右手轻轻握紧,她语气极冷:“所以刚才在这么多记者面前,为什么要把这个本来就没有多少人会知道的过去说出来?你自以为是释怀,但是你不知道,你的话,会给我带来多少困扰。”
对面,战寒琛嗫嚅着嘴唇,眸底闪过一丝罕见的不知所措。
带来困扰……
难道她真的,这么不喜欢他们的过去?
薄欢仰了仰头,忽然笑了出来。
“战寒琛,我以为你知道,以前那场明明就是各有所图的短暂婚姻,在我们彼此心中都不值一提。”
“甚至对于我来说,这根本不算婚姻。”
“没有感情,没有多熟悉,顶多算是走个过场的形式,我自认自己走得干净利索,没有对你的生活造成多大影响,但是为什么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打扰我的生活呢?”
战寒琛突然僵住,他扯了扯苦笑到僵硬的嘴角。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似乎浑身都是扎人的刺的女人,一字一句艰难地开口。
“你觉得,我的出现,打扰到你的生活了?”
薄欢冷漠的看着他,眸光没有丝毫动摇。
后者眸中的光亮一丝一丝黯淡下来,他嘲讽地勾了勾唇,道:“那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
“一个过客罢了。”薄欢轻笑一声,说,“战寒琛,我们本来就应该好聚好散的。”
午后的阳光温暖至极,战寒琛的心却洳坠冰窖。
面前的女人忽然变得陌生至极。
她已经不是五年前穿着一身白色长裙背着浅蓝色小包仰起头来对着他温柔的笑的小姑娘了。
正如她口中所说的,池欢早就已经死了。
他早就应该明白的。
已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