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欢仰了仰头，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陆肆，你不应该知道这么多的。”
这些事情太过纷飞复杂，一时间也没有办法理得清楚，她和战寒一个的那些是非纠缠，也难以言说。
陆肆转过头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深沉的眸光里有着探寻，也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面前的女人静静地坐着，似乎是在想些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有一缕头发软乎乎地耷拉在侧脸上，柔和地灯光洋洋洒洒地落在她的眉眼上，像是易碎的瓷娃娃。
身上白色的衬衫在烦乱之中沾染上了些许污渍，袖口微微卷起来，露出一个柔和的弧度，扎成低马尾的长发松散的耷拉在肩头，美得不可思议。
陆肆有些愣神，再反应过来时，薄欢微微闭了闭眼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开口。
“你没有看错，除了小琛和小瑾，乔乔……确实不是我的孩子。”
她勾唇轻轻笑了笑，目光落向远处：“她是晚安的女儿，确实，她的眉眼像极了晚安，言行举止都让我看到了晚安曾经的影子，单纯，温和，心思干净得不可思议，”
陆肆嗫嚅了一下嘴唇：“那她……”
“因为傅斯言。”薄欢转过头来，对着他一字一顿，但是目光对比刚才的激动平静了不少，“五年前，晚安怀着身孕拖着一口气逃到晨国，那时我也正好生产，所以我遇到了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垂眸：“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当时的样子，满脸的恐惧，狼狈得可怜。”
“生完孩子之后，她的精神和心理就开始不正常了，在她发现自己对从前的事情越来越记不清楚的时候，她慌了，于是便再三的嘱托我帮她照顾孩子，”
薄欢轻轻揉了揉眉心，道：“理由就是，她怕把自己的亲生孩子忘了，也怕傅斯言不肯放过她，哪怕是跨国都要丧心病狂的找过来，”
“我帮她照看着乔乔，一看就是五年。”
闻言，陆肆心中满是震惊。
没想到五年前居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说罢，薄欢抿了抿唇，轻声道：“剩下的三个孩子是三胞胎，你也猜到了，是战寒琛的。”
对于这件事情，薄欢也没想过隐瞒。
她只是客观的陈述事情的真相，至于任何的想法，也没必要再说出来了。
战寒琛那日满是失望的眉眼又恍惚地浮现在眼前。
他张了张嘴，说再也不会打扰。
但是奇怪的是，即使薄欢早就已经无数次的设想过了这样的结局。
在真正到来的这一天，心里却没有往日渴求的那种释怀。
更多的，是连她自己都看不清楚的复杂感情。
一阵一阵的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陆肆这次，也因为这么大的信息量而沉默了，
薄欢状似不经意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心头一跳。
能感受到，自从上次薄瑾和薄琛与他相认之后，他确实改变了很多
以前那种看着让人极其不舒服戾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在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小陆少心中，亲情也是他渴求不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