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葬讲究风水,我倒是比较相信的,大多是从阎钺的祖师———风水鼻祖郭璞所著的《葬书》中略知一二。
安葬祖先灵柩的地方,也就是坟墓,是祖先得以长眠安息的地方,故称之为“阴宅”。阳宅要看风水,阴宅也要讲究风水。古人认为将祖先安葬在绝佳的风水福地,必能带给子孙后代吉祥如意,反之,如果风水不好,后人轻则诸事不顺,重则噩运不绝、家庭破裂、断子绝孙!
在风水堪舆学中认为:死者下葬后,真气会与穴气结合形成生气,通过阴阳交流成的途径,在冥冥中会影响、左右在世亲人的气运。阴阳两气,呼出来就成为风,升上天就成为云,降落下来就成了雨,在地下流行的就成为生气。
生气在地下流行,生发时就能养育万物。人是父精母血的结晶体,所以人也是阴阳两气的结晶体。每个活着的人都有阴阳两气,死后*消失,而阴阳两气却没有消失。活着的人,气聚凝在骨,人死骨未灭,所以人死气还活。所以下葬者,要找一个有生气的阴宅,让生气和阴阳两气相结合来保护在世亲人。
古书说:人死有气,气能感应,影响活人。这种感应是有事实根据的。例如西边产铜的山发生崩塌,东边用铜铸成的钟就不撞而鸣;春天来到,树木抽叶开花,放在家里的麦种也自动发芽,这就是感应。
气在地下运行,它运行时,顺随地势走,它聚集时,也随地势停止。丘陇的石骨,平地凸起的土脊,都是有气在运行的标记。经书说:气有风吹就散失,遇上界水就止步。
因此可得知。子孙身心承自祖先,虽不同体,却能有福祸相依的感应。祖先骨骸能够得承“生气”而葬,便会福泽子孙。而一块好的风水宝地也有其必要的因素。如“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四势之护,以及砂水的对应等。
小时候听妈妈说,她老家的埋坟的之地风水肯定不好!!一村分为了东、西两部分,两地划界各不侵扰。但渐渐发现,生在西边的孩子读书都好,长大后都非常有出息,甚至有些不让上学的女娃也能凭着偷听暗学自考成才!可村东却很少有聪明有才、长有所成的孩子,就算是出了几个像我外公一般的文武全才,可皆不过四十,就都或出意外、或得绝症而死了。只有庸碌、坎坷、贫苦之人能活下来。无一例外!
同一个村子,东西两边的差距竟如此之大,我想,埋祖坟的地方一定是有问题!有机会真应该劝劝我妈,至少也得把外公的坟迁出来啊!
……
一时阎钺问道:“对了。我倒感觉你们的这个朋友也并非凡类。”
楚云晖一听,便把“冰海神珠”事件的始末都原原本本说与了阎钺听。
我亦补充道:“‘九月玲珑花’那等仙物补了苏翮心中原本‘冰海神珠’的位置,我想,光论体质,如今他已能算上半个仙体了,有道行的人自然能看出他并未凡类。”
阎钺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
而后便是十一假期了。我们如今人都不齐,又无封兽计划,难道七天又要闲在阮轩里闷头读书?想着白诣他们可能长则半年才能归来,不免心头各种添堵!
倒是苏翮近日常来阮轩做客,或找我散步聊天,我倒挺高兴的。和他大一就是好友。他为人亲和热心不说,因音容举止都酷似我外公,所以总令我有种特殊的好感。
苏翮貌似愈心了之后,便对一些怪谈、传说特别感兴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质发生了变化的缘故。以前的他十分专心上进。大一大二勤考证、积极入党,在校学生会竞聘为了副主席,工作也十分辛勤努力;大三刚开始就一心考研、不问琐事,可现在,怎么总到处跑,想法也都奇奇怪怪的……
有一日苏翮忽然问我:“你说这世上有没有龙?”
龙?当然有啦,白诣不就是嘛,我不免在心中会然一笑。
可嘴上却只能说道:“有啊,恐龙化石都找到过好多呢!”
苏翮摇了摇头,笑道:“我不是说恐龙,而是中华传统图腾上的那种龙。”
我只好掩饰道:“那是我们的远古祖先想象、组合出来的……”
苏翮却打断了我的话:“可很多人都见过呢,或许真的存在也说不定哦!”
我只好摇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在我的家乡,有个‘小九华寺’,寺里倒是有一口深不见底的‘龙王井’,传说是直通长江的,长江通往大海,龙王就是有,也应该住在海里吧!所为‘鲤鱼跃龙门’,每年都有很多学生去井边许愿升学呢!”
苏翮听罢,忽然收敛了笑容,认真地问道:“如果这个世上真的存在龙,你会喜欢吗?”
龙?我当然喜欢啦!我天生就带着白龙的守护封印,虽然记忆与修为尚未觉醒,但我从小就崇敬、迷恋龙……
可面对苏翮,我只有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苏翮微微一笑。
我皱眉打岔道:“你不是一月就要考试了吗?好好复习吧!这些乱七八糟的,就别多想了。”
没想到苏翮却说:“记得我们还在学生会的时候,也算是关系要好、无话不谈,如今虽然还是常常见面,但你已经有自己的新团体了……”
新团体?山海会?这和校学生会完全不能放在一个层面比较啊……我已经完全颠覆了原本的生活与三观,不可能也绝不想回头了……
我只好笑道:“什么嘛,学长!云晖他们你不也都认识、要好?好啦!别乱想了,定心复习考研吧!”
苏翮脸色暗淡下来,点了点头。
……
如今的我只想等白诣他们平安回来,弄清外祖父当年的死因,然后把所有分散人间的恶兽都给封印回去……至于“红王”的局,至于前世记忆与修为的觉醒,且就顺其自然吧……不是曾约定过吗?等一切都完成后,我们六人就隐居齐云仙山的月华街,从此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想到这里,我不禁略带自嘲地一笑,从小就励志成为一位语文老师、一个诗人、一个古典文学研究者,到如今,已经完全变了呢……
……
没想到晚餐时云晖突然提议:“咱们反正假期也是闲着,不如出去走走吧?”
我一听倒也来了精神,嘴里还包着饭呢,早含糊不清地问道:“好啊好啊!去哪?”
云晖笑道:“这几日听苏翮说故事,我倒突然想起小时候爷爷和我说的一则见闻,那可是他的亲身经历呢!”
林红昭也兴奋道:“那快说说吧!”
云晖答应着缓缓道来:“在爷爷大约十五六岁的时候,随父亲,也就是我的太爷去句章县余姚村探亲。怎料爷爷晚上竟看见一个清秀的少年,穿着不合时宜的古典青灰色长衫,坐在一棵巨大的松树下弹琵琶,弦音甚哀。爷爷很好奇,就走近准备一问,没想到那个少年一眨眼就消失了……爷爷便把所见之事告诉了太爷和当地亲戚,结果那亲戚说道‘你所见的非人,而是那张家小儿子的鬼魂。不过也不必害怕,他不会害人……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啦!原来这棵明朝即有之的大松,就是他家的,结果在一个天雷大作的暴雨之夜,巨松被雷火劈中了,竟燃烧了三天三夜不灭!张家也就这样被连累烧毁了,可唯独他家的小儿子不逃,执意反复提水救松……可不过是杯水车薪,后来也因过度疲劳、不慎被浓烟呛死了……所有人都认为这课松树必死无疑,没想到在张家迁走后的第二年春天,它居然又坚强地活了过来!雷火劈出的大洞仍然触目惊心!树干里几乎都空了,可以容纳三五个成年人呢!张家的小儿子生前善弹琵琶,尤其喜欢坐在那松下弹练,死后竟也心怀执念,不肯投胎转世,从此便经常有村民看见他的鬼魂……”
听完后,大家都愣住了,我半晌不由感叹道:“古来就有‘梅妻鹤子’之说,万物皆有灵,这张家公子也是个痴情之人啊!”
云晖点头道:“已经过去太多年了,也不知那棵古松、那痴情的张家公子还在不在了……不过余姚村离这不是很远,我们正值假期,去看看也无妨。若是没有,就当是一场郊游,若是那痴魂仍在,或许我们可以请阎钺帮忙!”
云晖这么一说,我们都表示赞同。大家商量着明天一早就出发,到了傍晚便可抵达,那几百年的大古松要好几个成年男子才能合抱过来,一定非常显眼,只要找到了它,晚上我们可就能蹲点了!
林红昭又问道:“这鬼,有些人看得到,有些人却看不到,保不齐咱们就能看见呀!四个人一起,阳气更重,又没有阴阳眼!”
曹子明道:“那也无妨,若是守到半夜还无获,直接请阎钺来就可以了。这世上有什么妖魔鬼怪能逃得过他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