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难过。
我走到宋慕言面前,我问他:“你没事吧?”
宋慕言冷笑了一声,那冷笑仿佛又是在自嘲,我不知他是在嘲笑自己的无能,还是在嘲笑自己的龟孙子行为,但是笑声听起来很刺耳。
他也没有再理会我,自己就转身离开了。
我望着宋慕言那离开的背影,再望着宋恺威消失的方向,我不知道路菲此刻怎么样了,她的血还有没有再流着。
但是毕竟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而且有宋恺威照顾路菲,我相信宋恺威一定会把路菲照顾得很好的。
他那么疼她,那么爱她,怎么会舍得让她死掉。
所以我的担心应该是多余。
我回到新娘休息室内,把身上的敬酒服脱下来。然后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可就在我走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包括我之前从新娘休息室内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我的身后有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回过头去,总感觉到我的身后有人。可是当我转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难道真的是我的错觉吗?
虽然我认为是我自己的错觉,但我还是有点警惕,我时不时的往后面看,往四周看。
因为我想到之前伴娘说的,现场有人把我当成了路菲,要准备杀我。
我心里慎得慌,虽然之前我敬酒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也许是因为当时人多,但现在的酒店,除了酒店的服务员,的确已经没什么人流了。
我在想,背后的那把刀,会不会趁着这个时候朝着我桶过来。
我当然不得而知。
我快速的走到酒店附近的公交站台。我才知道这个站台,竟然没有回解放碑的。
因为重庆好多的公路都是单行道,来和去的公交车,大多都是不会原路返回的。
我想着要不打的回去,这里打的回解放碑大概十来块钱。
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个附近,要去哪里坐车回到解放碑。
所以我在路边就随便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因为重庆的出租车统一都是这个黄色。
而且车顶上面也打着出租两个字。
我上了车以后,没觉得哪里不对。
我说我到解放碑的某某公寓,可穿着黄色工作服的出租车师傅竟然不说话,也不点头。
我微微皱着眉心,在脑海里转悠了几下。
这个师傅有点奇怪……
我要回解放碑,可是我却发现他的车子竟然往反的方向开。
我让他停车,因为我心里越发的惊恐,我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我也没有很凶的说,要停车,我只说:“师傅,麻烦你停下车,我要到路边买点东西!”
可是他依然不说话,不但不说话,脸上还很冷酷。
因为我坐的副驾驶位置,我死死的捏着手里的包包,我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我的眼皮也不停的跳着。心慌意乱的感觉,总认为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我眼看他开的路越来越离谱,而且前面不远就是巷子了,那巷子是重庆的老巷子,虽然也有人。但是那个巷子里面经常出事,还经常闹鬼,常常听到街坊领居说,经常在那巷子里看到人,但是多看几眼,那人就不见了。
居然以前打仗的时候,巷子里死了很多解放军。
我越想越怕,心里也更是慎得慌。
我死死的抓着手里的包包,我擦觉到危险在一点一点的降临。
而我的心里也越来越慌乱……
对方是男人,一个彪悍的男人。如果他是要弄死路菲的人,那我肯定更不是他的对手。
我自然也不能大喊救命,也不能再喊停车,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很敏捷,我一喊救命。估计他会更快的解决我,而且她们估计也是练过的。
我在这样的人面前,不过是一只蚂蚁,他随时都能像掐蚂蚁一样,一把捏死我。
我只差一点。
我只差一点就拿手机报警了。可我快速的反应了几秒钟,我觉得报警也不妥当,可能我的手机拿起来一打电话,就会被他抢过去,我这样只是在更快的寻死。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不停的在脑海里面思索着,照着自救的办法。
此刻的我,就像掉进了水池里,在拼命的挣扎,都还不能发出一点儿的声音。
眼看着出租车子已经开进了幽暗的巷子里面。我也明显的感觉到,出租车师傅的杀气已经越来越重。
那明显的戾气,我感觉他随时都能将我彻底的吞没,我害怕的心跳越来越快,有好几次都要蹦出来一般。
我们穿过了两条巷子。终于,车子在巷子的尽头,咯吱一声,停了下来。
这个巷子尽头有个垃圾堆,因为是垃圾堆。周围也没住人,旁边是两个小私人厂,我大概的瞟了一样,貌似也没有上班。
出租车师傅将车子挺稳了以后,他很冷酷的,依旧坐在驾驶位置上。
他没说话,我也没有说话,但是这样的沉默,比死亡更可怕。
我很机敏的找了一个话题,我说:“师傅,这里过不去了,要不要倒车?我下车帮你看车尾?”
“……”
他依然没说话。
“……”
我觉得他就像个鬼一样,屁话不放一个,这周围又这么安静,我几乎被他弄得快要魂飞魄散了。
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感觉我应该是完蛋了。
我可能马上就要变成一具野尸。
可恰巧在这个时候,路菲给我打来了电话。
的的确确是路菲给我打来的电话,手机响的那一刻,我看到旁边坐着的师傅微微的抖动了几下眉毛。
我正要接电话,他犀利的双手伸过来。几乎在我没有意识的时候,仅仅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他把我手机抢了过去。
我的手机被抢的那一刻,我是真的确定了,他就是伴娘说的那个。想要弄死我的那个人。
我看到自己的手机被夺了过去,我的心里更加的慌乱了。
我努力的平复情绪和恐惧的心理。
我笑眯眯的看着师傅,我说:“师傅,你手机没电了吗?是要拿我手机打电话啊!”
“……”
他没说话,脸上的杀气已经越来越重。
就连他的呼吸都变得很沉默了,我又继续机敏的说:“师傅,你要借我电话也不是不可以啊,只是你可不可以把电话给我,让我先接一下我上司路菲的电话啊!”
我特地将‘上司路菲’几个字说得很重。
我想但凡机智的人,应该都能听得出来。我这是在告诉他,我不是路菲,而且是委婉的告诉他。
我想他应该听得懂人话。
师傅犀利的眼睛微微的低垂了一下,我估计他在看手机屏幕。
我的手机屏幕上,依然还在闪烁着路菲两个字。
我想。这个师傅看完以后,应该不会再把我当成路菲了吧。
但有些事情也说不准,也许他也可能抱着宁可杀错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呢。
我只能不断的寻求方法自救,我也知道在这样鸟不生蛋的地方,没有人会来帮助我,所以我只好自己帮自己。
我看出租车师傅的表情稍微松懈了一点,我继续说,而且是笑着说:“师傅,我们路总可能有什么很急的事情,但是我没关系。你要用手机的话,你先用吧,我一会儿再给我们上司回电话过去就是了!”
师傅还是没说话,我又很‘热心’的问他:“你要是怕我偷听,我可以到车下去等你!等你打完了电话,我再上车吧!”
说着,我就开车门下车。
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的出租车师傅心理活动应该是很矛盾的,他此刻应该在想,我既然不是路菲,那他到底还杀不杀我。
他在纠结,他在思考,所以我必须在他纠结的这个时间里,快速的下车,只要我下了车,我还有机会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我下车以后,依然脸上很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