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语里的不屑和恨意昭然,让人想要忽视都难。
云舒月冷静的看着皇太后,语气不卑不亢:“不知臣妾可是何处犯了错,惹恼了太后娘娘?”
皇太后脸上的笑意颇为耐人寻味,看着她脸上镇定的表情,冷冷道:“云舒月,哀家今日叫你过来,本也没打算再遮遮掩掩。”
“你是哀家选中的人,哀家希望你能明白自己身份,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她当初选中云舒月不只是因为她的长相与凌姝姝有六七分的相似,还有一点便是身份低微,好拿捏。
大约是久居上位,皇太后的话语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和命令气势,绝对不会是平日里在外表现出来的那种和善性子。
云舒月跪在殿上,衣袖下的双手用力捏紧,低声道:“太后娘娘想要臣妾做什么?”
皇太后脸上的笑意加深:“很简单,哀家希望你把握机会,尽快为皇上开枝散叶。”
说着,她话锋一转,语气沉重了几分:“还有,在皇上面前多为哀家说点好话,吹吹枕边风,缓和缓和他与哀家之间的关系。”
“这对你来说,不难吧?”
自从当年凌姝姝落水那件事后,她那个向来听话懂事的儿子,便彻底与自己这个母妃离了心。
这些年来,她每每想找机会缓和与儿子的关系,可他却连个机会都不给,一心只想着凌姝姝那个女人。
甚至为了她,不惜与自己的母妃反目。
于是,她便费尽心思,大费周章的找了这么一个“听话”替身,想要让她取代凌姝姝在楚君离心中的位置。
这样,他们母子情分便又能如从前一般。
云舒月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太后娘娘,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您说的这些,恕臣妾做不到。”
“您和皇上之间的事,您应该自己去同皇上说清楚。”
话落,整个大殿上一片死寂。
端坐在上方的皇太后面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阴冷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殿上的云舒月,几分危险。
云舒月是那种看上去温柔似水的女子,可此时此刻她牙尖嘴利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当年的凌姝姝,碍眼的很。
不听话的狗,要来何用?
当年有摄政王做靠山的凌姝姝她尚且敢动,如今一个小小的后宫嫔妃又有何惧。
“淑妃的意思,是要违抗哀家的命令?”皇太后沉声问道。
“是臣妾资质有限,做不到。”说罢,云舒月态度恭敬的伏在地上,磕了一记响头。
皇太后冷笑了一声,寒声道:“淑妃啊,你还是太嫩了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后果,可不是人人都受得住的……”
随即都不用她下令,殿内的宫女嬷嬷们立马动身,关殿门的关殿门,上刑具的上刑具……
在一众宫人的压制下,云舒月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直接被人死死的按在了仗刑的矮凳上。
而皇太后起身,眼眸微微眯起,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仿佛在看一介小小蝼蚁。
她奈何不了凌姝姝,难道还动不了一个区区的云舒月吗。
片刻后,板子重重打在肉上的声音和女子压抑不住的痛呼声在大殿上响起。
臀部已经渐渐渗出大片血迹,云舒月依旧紧咬牙关,不肯松口。
皇太后看着那张肖似凌姝姝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心中更是畅意至极,她命令宫人们死死的打,生死不论。
整个后宫都是她做主,便是死了一个嫔妃又能如何。
云舒月没想到她竟是这般无所顾忌的对自己下死手,她咬牙抬眸,死死的盯着她,断断续续的开口,话语艰难:“太…后娘娘,您若…今日…打死了…臣妾,皇…皇上…一定…不会原谅您的!”
皇太后冷冷的看着她,不屑的笑了笑,语气满是嘲讽:“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替身而已,真是可笑至极!”
云舒月笑了笑,嘴角溢出血迹。
准确来说,她连一个替身都算不上。
只是楚君离的一个寄托哀思的念想罢了。
云舒月笑着道:“太后…娘娘,您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楚君离深爱凌姝姝,所以哪怕知道自己不是她,却依旧不曾亏待过自己。
没有任何的薄待,只是不爱。
为什么呢?
只因她长了一张与凌姝姝相似的脸,他便爱屋及乌。
他见不得与凌姝姝有关的任何一切,受到苛待与伤害。
哪怕只是昭阳宫内那些凌姝姝喜爱的牡丹花,他都命人好生照料着,没有一丝的不妥。
云舒月最后的一句话,深深刺痛到了皇太后那颗高傲的心。
她感受到了莫大的愤怒,眼里满含怒火:“云舒月,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指责哀家的不是!”
“今日就是打死你,皇帝都不会说哀家半句不是。”
“来人,给哀家狠狠地打,打死为止。”
话音刚落,大殿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得踹开。
楚君离站在大殿门口,面色阴沉的可怕,冷冷望着皇太后。
他目光落到云舒月身上血迹斑斑的衣物之上时,眼神愈加阴郁可怖,满满的肃杀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