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三个男人
男人跟女人的喜好有着很多的相同之处,男人也喜欢钱,而且有时候他们比女人更加喜欢钱,唯一不同的区别就是,男人喜欢拼命地挣钱,而女人喜欢拼命地花钱。
任何一个没有嫁人的女人都有一个坚定的信念,男人就应该为她们花钱。
非常要命的是她们有时候还会把这个信念坚持下去。
所以说一个男人若是遇到肯为他花钱的女人,心里一定要珍惜。
夜很冷!
可是韩峰在小院子里现在谈的话题不是钱的问题,现在他也没心情谈感情,他们谈的是一个姑娘,一个死去的姑娘。
说句心里话,韩峰心情很郁闷。
在夜晚谈论一个死去的姑娘,无论谁的心情都很郁闷。
韩峰叹息着道:“我很希望她活着,她还是个姑娘。”
金燕子陆伟道:“我离开的时候她活着,可你离开以后她就死了。”
韩峰道:“你认为是我离开的时候杀了她?”
陆伟道:“你的武功在江湖中这么高,高手都有一个习惯出手无情,就跟他的人一样,从不替别人留余地。”
韩峰慢慢地点了点头,说道:“一个人若是从不肯为别人留余地,也就等于没有为自己留余地,这个习惯很多人都有。”
陆伟道:“所以你看穿了她的身份,而她恰好知道了你的一些秘密,因此她就必死无疑!”
韩峰道:“这就是我要杀她的理由?”
陆伟道:“也许这是一个最好的借口。”
韩峰苦笑了一声道:“我能有什么秘密?”
陆伟道:“本来只有金衣丝甲,现在有多了一把泪痕剑。”
无法解释,无法回答!
韩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泪痕剑在自己的手中似乎就是个过眼的烟云,只留下了一点记忆。
然而是北城清茶带走了这把剑,可自己却突然无法说出来。
院子里的空气显得非常沉闷了,韩峰抬起头看着郑老实。
此刻郑老实的目光再次露出了杀气,而贺若烟的表情非常冷漠,她只是静静看着韩峰。
沉默了片刻,郑老实终于开口说话了,他慢慢地说道:“越是武功高的人,他们的个性都很怪癖,他们的秘密从来都不喜欢让别人晓得,无论这个人知道多少,他都不能活着。”
韩峰无奈摇了摇头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郑老实道:“没有人能杀了你,但你随时可以杀了别人,你的朋友也一样的,铁剑阿仝是你的朋友!”
韩峰沉默了很久,也叹了口气,道:“我的手中没有剑,而他手中有剑,这把剑伤你认为有可能是他的。”
郑老实冷笑道:“所以我这样认为,是你让她杀了这个姑娘,但无论是谁都和你脱不了关系。”
韩峰瞧了他一眼,没有再回答,他迈开了脚步。
他的身后只有郑老实一个人。
他们已穿过静寂的小巷小路,来到了花儿酒楼前。
夜晚能找到阿仝的地方只能是这里。
走进门,韩峰就看到了阿仝,他站在一张桌子前。
韩峰看见他时,他也看见了韩峰,忽然道:“我还活着。”
韩峰笑了,道:“你看来的确不像是个死人,因为你还能喝酒。”
阿仝道:“死的是一个姑娘。”
韩峰不笑了,因为他亲眼见到了。
阿仝道:“你没有想到?”
韩峰承认,他本不愿亲眼见到的。
阿仝却笑了笑,笑得很奇怪,道:“我自己也想不到。”
韩峰道:“哦?”
阿仝道:“这个姑娘在你离开后,她又想走出屋子。”
韩峰道:“她没有能活着离开?”
阿仝点点头,道:“通常一个好姑娘应该老实地呆在屋子里,她是个不喜欢老实的姑娘。”
韩峰道:“为什么这么说?”
阿仝叹声道:“因为院子里有一把剑等着她。”
韩峰道:“哦!所以她没有能活着。”
阿仝道:“我也拔出自己的剑。”
韩峰道:“他的剑法一定很高?”
阿仝道:“十招后他剑法虽也有破绽,但是我的剑刺出后,他忽然已将破绽补上,我从未见过有人能知道自己剑法的破绽何在,但是他却知道。”
韩峰说道:“世上所有的剑法,本来都有破绽的,但是能知道自己剑法中破绽的人,今日的江湖却的确是不多。”
阿仝长长出了一口气道:“我多次出手想揭开他的面具,多次被封死,就已知道我杀不了他,杀人的剑法若不能杀人,自己就必死无疑!”
韩峰叹道:“你虽然是铁剑阿仝,可是你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你还能活着!”
阿仝道:“我还没有死,只因为十招之后,他的剑法突然不在恋战了。”
韩峰道:“像这样的高手,突然不想在战,只有一种原因。”
阿仝在听着,郑老实也听着。
韩峰道:“他肯定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
阿仝道:“他还有事情?”
韩峰道:“难道赶来就是为了杀一个姑娘,况且这个姑娘的武功并不高?”
有谁会为了这样的一个小姑娘痛下杀手?他的心实在有点太狠了。
韩峰又道:“以他功力之深厚,怎么会亲自来杀一个姑娘,实在让我想不通?”
阿仝也言道:“我说过,我也想不到。”
陆小凤沉吟着,道:“莫非他在来到前匆匆忙忙,来不及安排别的杀手?莫非这件事情他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阿仝忽然冷冷道:“你出手杀人时,又几时为自己寻找过这么多的借口?”
阿仝脸上虽然还是完全没有表情,但目中却似已有了阴影,过了很久,才缓缓道:“她临死前却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韩峰急忙问道:“他说什么?”
阿仝道:“她说……怎么会是你……”
剑拔出来时,剑锋上还带着血。
这是属于一个姑娘的血,嫣红!
阿仝都不忍心去看,虽然他也用自己的剑刺进过别人的喉结。
但这些都是剑客,这些都是男人。
阿仝的信仰中他不喜欢杀女人,即便这个女人非常讨厌。
但女人就是女人,她们不是剑客中的男人。
阿仝看着面具人的剑锋上带着女人的血,看着剑上的血被夜风一滴滴吹落,脸上突然露出痛苦恐惧之色。
他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突然开始变得怜香惜玉。
难道自己开始变得心软了?
他看到面具人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最烈的烧刀子,酒可以麻醉自己。
也能麻醉自己最后的一点良知。
阿仝端起了一碗酒道:“她应该猜到了这个人是谁!”
韩峰皱眉道:“她没有叫出这个人的名字?”
阿仝手中的酒已开始喝,他目中的阴影更重,酒喝完的时候,竟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也许她想说出这个人是谁,但她已明白了人生不能选择错误,也许她已明白了,她不顾一切追随的人,到头来也只不过是送她上路的人。”
韩峰沉思着,缓缓说道:“正因为人生短促,所以不能选择错误,也不能做错很多事情?可我还是不明白?她看到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郑老实一直没有说话,目光凝视着阿仝,又过了很久,忽然也说了句很出人意外的话。
他忽然说:“我也想喝酒了。”
韩峰吃惊地看着他,道:“你现在还有心情想着喝酒?”
郑老实冷冷道:“我希望喝酒之后能听到一个不伤感的故事。”
不伤感的故事一般女孩子在一起喜欢聊,尤其是只有一个男人的时候,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个酒楼的大掌柜子。
花儿酒楼一般不会营业的太迟,若是往常王风军早已关上了酒楼的门。
街道里也有几家小酒馆,酒馆里也有着晚上不回家的男人,大多是在赌场里输了银子来解闷的男人们。
像这样的小酒馆一般客人都不多,所以就在前面搭了间四面有窗户的小木屋,卖些简单的酒菜给熟悉的客人。
毕竟老顾客可以赊账,所以街道中还有很多的小店亮着油灯。
四个女人来到花儿酒楼的时候,王风军本已快睡了,可是又有谁能拒绝这么样四个美丽的女孩子呢?
雅间外他虽听到了刘芳菲的话,虽然需要花费自己的银子,但是他拒接。
若是在夜晚拒绝一个漂亮女孩子的要求,除非这个男人是个傻子,王风军当然不想当这样的傻子,所以安排伙计很快送来了小菜。
下酒的小菜简单而清爽,淡淡的酒不是烧刀子,也正合女孩子们的口味,她们吃得很开心。
女孩子们开心的时候,话总是特别多的。她们叽叽喳喳地说着、笑着,王风军感觉就像走进了麻雀窝,没有一点的困意。
刘芳菲忽然道:“那个姓薛的说话,好像有点西域的口音,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一窝蜂的人。”
魏大姐道:“哪个一窝蜂?”
刘芳菲道:“就是那个有点下流的一窝蜂帮派,听说他们的弟子很多,只要来到古城中总能遇到他们的弟子的到处惹是生非。”
糖果果道:“我也知道这个门派,但我想姓薛的却不会是他们的弟子。”
刘芳菲道:“为什么?”